文学五一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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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往秦何待在秦家,七夕诸多事宜想来都是由南阳帝卿和能干的秦府管家着手的。
    这都初五了,府中一点要过七夕的感觉都没有,也不知道秦何是不是忘了这么个重要的日子。
    当天她早早的就应了卯,回去的时候看到路边有卖新鲜槿树叶的,顺带着就提了一篮子回去。
    秦何瞧见她手中的槿树叶还有点惊讶:“你买这个回来干什么?”
    “过两日便是七夕,男子不是要在七夕用槿树叶洗头吗?我瞧着府上都没有准备什么,便买了一篮子。”
    一旁站着的秦燕接过陆柒手里的篮子:“是家主大人忙没瞧见,今儿个我们就准备去摘槿树叶呢,七夕的事情管家都安排了。”
    秦何却拆他搭好的台:“过两日便是七夕吗?”
    秦燕扶额,哪有当家主夫当着妻主的面问这种话,这不是摆明自个过日子过得糊涂了,连这大事都不清楚吗?
    还没等陆柒开口说些什么,他就瞧见自家主子眼眶红了。
    这眼圈红得迅速,眼泪来得更快,也不大声地号哭,眼泪珠子就往下不停地掉。
    当初南阳帝卿打秦何也没见过他这么掉眼泪的,这得是受了多大委屈才哭得这么惨啊,秦燕是个男人,看着都觉得心疼。
    陆柒当场就懵了,她不喜欢那种号哭的,只觉得厌烦,但这种无声泪流的她还真扛不住。特别是美人梨花带雨看着更让人心疼。更何况,这还是她名义上的正君,她的男人。
    陆柒有点手忙脚乱:“我也没说你做的不好啊,擦擦眼泪快别哭了。”
    她朝着秦燕使了眼色,后者立马识趣地带着其他待在小院子里的人一块退了出去。
    她又上前两步,掏出帕子给他擦了擦眼泪,软言安慰:“不记得就不记得,又不是什么大事,我自个也忘了,管家记得就好。”
    难过的时候是听不得安慰的话的,她越这么安慰,秦何就越觉得委屈,眼泪也流得越厉害了。哭了好一会,陆柒都不敢多说什么,就帮他擦眼泪,帕子全都打湿了,秦何才止住哭。
    哭完了他心里好受了,又觉得有些丢脸好在院子里没人,他也就小声地道:“不关你的事,我就是突然想家了。”
    秦何离开京城离开父母,陪她到这个地方来。原本陆柒应该是他的主心骨,但前段时间她压力很大,病倒了还要他来照顾。
    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公子,一下子事情全压在他肩膀上,肯定压力很大,但偏偏她整天忙,秦何也没有什么好开解的对象。
    泉州城于秦何而言太陌生了。人生地不熟的,他也没有能够交到什么朋友,很多事情也不好和作为下人的秦燕说。
    陆柒是个亲情意识淡漠的,这个世界也没有她的亲人,对她来说哪里都一样。但秦何从小一直待在父母身边,肯定会想家。
    陆柒这才觉得,这段时间她这个妻主做的好像有点失职了。
    她建议:“要不要我送你回京城住一会?”
    秦何摇摇头,陆柒不陪他回去,京城肯定风言风语,而且过两日便是七夕,他回去也来不及。
    陆柒帮他理了理头发,柔声说:“那便不回去,还有两日呢,府中这么多人,做什么来不及?我陪你一起准备七夕乞巧,好不好?”
    ☆、第066章
    秦何不语,陆柒又软言道:“知州府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等我明天上午把事情吩咐下去,早些回来陪你。”
    她伸手揉了揉秦何的脸,后者撇开头仍旧不吭声。不过他的肚子不听话,很不争气地咕咕叫了叫声。
    陆柒又牵住他的手,不容秦何挣脱,半哄半揽地推他进门:“好了,我肚子都饿了,咱们先去用晚膳。”
    初五算是被她哄过去了,次日,也就是七夕前一日,陆柒就在衙门待了不过一个半时辰便应卯回府。
    秦何起的很晚,她回来正好赶上他起床洗漱。秦何站在镜子面前,陆柒使了眼色,服侍秦何的小厮便放下手中的梳子,朝她行了礼出了房门。
    秦何在镜子里只看到小厮不吭一声就走了,正准备发作,陆柒就手执梳子站在他的后面:“是我让他出去的,这两日夫郎的头发就由我来梳吧。”
    秦何的头发保养得极好,木梳放上去能够一梳到底,又黑又亮。陆柒把玩了一会,想起自个会梳的古代头型相当有限,一边回忆,尝试着帮他梳了个简单的发型。
    不是很出挑,但也算不得丑。
    梳完以后秦何看着镜子里的人微微皱眉,陆柒低下头道:“为妻的手艺自然是比不上府上的小厮,不过贵在心意,就这样好不好。”
    秦何沉默了一会,依旧绷着个脸道:“我没说不好。”
    陆柒笑了笑,很是亲昵蹭蹭他的脸:“那先吃点东西,等你饱了,我们再去弄槿树叶子,下午去厨房。”
    原本这些都是小厮做的事,不过陆柒觉得亲自动手比较有意义,也怕秦何没事干胡思乱想,拉着秦何用石臼将槿树叶子露捣碎成汁。
    临了又去取了碗,装了一碗井水:“我记得乞巧要拿个碗装这个对不对?”
    秦何接过她手里的碗,就开始倒水。陆柒脸色有点难看,秦何又指了手里的动作,碗里还留了半碗水:“井水只能取一半,还有半碗得是雨水。”
    她的脸色又放缓:“可这几日都没下雨。”她总算知道为什么乞巧要提前准备了。
    秦何小心地端着那碗水:“初二下了雨,厨房里应该有准备,她们没有,再问问秦燕他们。”
    “那我陪你一起过去。”肯好好说话就说明没事了,陆柒也松了口气。
    管家事情还是做的不错的,就像是先前秦燕说的,府中早早准备了雨水,供那些年轻的男儿使用,不过瞧她事情忙,又是男儿节日,便没有拿这些琐事来打扰她。
    陆柒和秦何一块将碗放好,等放上一天一夜,再让它在太阳下曝晒半天。
    七夕的中午时分,秦何要动手将绣花针放在水面上,浮而不沉,然后观察针在水中的影子。
    若是那影子成物形巧妙,便被认为是“乞得巧”,反之是乞得拙。
    等放好了碗,陆柒又牵了秦何进去厨房,厨子当场活了面,空出地方来让两个人做巧果。
    巧果的做法很简单,以面米分和糖混在一起,捏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再用油炸之。
    秦何以前没做过这个,但做起来态度倒很认真。手上都是白白的面米分,虽然捏的形状不好看,但数量还挺多。
    陆柒瞧他捏,就随便拿起一个开始夸他找话题:“这只小狗捏的挺可爱。”
    秦何捏扁了手里的一个圆面团:“那是兔子。”
    陆柒干笑两声:“哈哈,看错了,这只熊捏得更好,活灵活现的。”
    秦何咬牙切齿:“那个是小狗。”
    陆柒闭嘴了,一时兴起,随手捏了好些小兔子,不过没有一只是普通的白兔,都是流氓兔,揉脸的兔斯基,还有米兔一个个表情各异,神态也不同。
    秦何看她捏的,伸出手指戳了戳软软的面团:“这兔子怎么怪模怪样的,头上还戴个帽子?”
    陆柒定睛一看——一只头上顶着马桶刷的流氓兔。
    陆柒打哈哈:“我手艺不行,随便捏捏。”
    看陆柒的作品秦何才长了点信心:“你捏的兔子比我还丑。”
    陆柒伸手在他脸上抹了一把面米分,瞧着秦何雪白的鼻子笑眯眯道:“那是自然,夫郎肯定比为妻手巧。”
    秦何做了许多,又在陆柒的帮忙下将这些形状各异的面团下锅,他本来想一次性都放进去,还是陆柒伸手阻止了他:“咱们第一次也没有经验,先放少点,等掌握了火候再一起炸。”
    秦何也就放了十个下去,五个他做的五个陆柒做的。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锅,看着雪白的面团渐渐的转成金灿灿的颜色。
    陆柒看一看锅,又看两眼秦何。在火光的映衬下,秦何显得有种别样的美,虽说他面上还有她抹上去的面米分,但陆柒瞧他怎么看怎么可爱,心念一动,便揽过人来亲了上去。
    秦何手中的锅铲哐当地掉在了灶台,只亲了片刻功夫,一种刺鼻的味道传了过来。
    秦何才慌忙把她推开,捡了锅铲去捞果子:“焦了都烧焦了!”
    “小心!”陆柒也另拿了一个锅铲帮他捞,他手忙脚乱的,差点溅到油。
    不过捞出来的时候还是晚了点,金灿灿的果子都烧焦了,陆柒捏的雪白的兔斯基也变成了黑炭兔斯基。
    秦何一脸沮丧,陆柒安慰道:“烧焦了的也只有十个,剩下来的咱们好好煎。”
    剩下的两个人都专心致志没有分心,绝大部分都做的比较成功。
    临到晚上的时候七夕该做的准备都差不多,陆柒还给府上的一些仆人放了假,今明两晚可以分批轮流休息。
    晚上的时候陆柒和秦何仍旧睡在一张床上,因为休息的早,她精神不错,便和秦何咬耳朵:“你柳主簿的孩子过几日周岁,咱们也添一份礼。”
    提到小孩子,秦何有点兴奋,用手比划:“时间过的好快,我记得刚来泉州的时候,她夫郎生的那个孩子小小的,才刚睁开眼睛不就,胳膊和腿就这么点,现在都满周岁了。”
    陆柒笑道:“你当时都不敢抱一下,碰到了小孩看起来浑身僵硬,我还以为你讨厌他呢。”
    她并不是很喜欢小孩子,但有的时候碰到那种很乖巧的小孩,也会觉得有个小孩也是好事。
    “我怎么会讨厌,那么可爱的小孩子。那是因为他那么软,脸那么嫩,感觉稍微用了一点点力可能就会伤到他。”
    陆柒趁热打铁:“那等七夕,咱们自己生一个好不好?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秦何一直都没有吭声,陆柒在他额头吻了一下,在安静中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起来她就用捣好的槿树叶汁帮秦何洗那头又长又浓密的黑发。今天她没有帮他梳头,而是让侍人用整整一个时辰,帮着梳了个精巧漂亮的头发,她动手帮他画了眉。
    到中午的时候她又陪着他去取了绣花针,影子在秦何的注视下形成一朵云的形状,身边伺候的小厮们便欢声道:“恭喜主夫/少爷得了巧。”
    临到傍晚,一堆未婚的小厮又到院子里的葡萄架下作倾听状,陆柒才想起来七夕是有这么个习俗,侧过脸对秦何道:“你要不要也过去听听,说不定能够听到天上的仙子说话呢。”
    秦何摇摇头:“那是未出阁的男儿家做的,我已成婚,用不着做这些。”
    陆柒抬头望了望天,夜色未深,但夕阳已落,天边只留了几抹红霞,一轮弯月悄无声息地升至天空之上,月光清浅,周遭点缀几许星子。
    “天色尚早,夫郎正好与我出去逛逛庙会。”
    泉州城的七夕庙会极其热闹,而且这个时候去月老祠再合适不过。为了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她们两个特地穿的同样颜色的衣服,都是天蓝色。
    这一次出行,虽然还是有护卫随身左右保护两个人的安全,但陆柒牢牢地牵着秦何的手,怕和他被人群冲散。
    到一个面具摊子的时候,她买了一个面具,一下子把秦何遮住。
    原本秦何还不愿意戴,但陆柒凑到他跟前咬耳朵:“夫郎今日太好看了,还是用面具遮起来,为妻不想让你被他人白白看了去。”
    为了庙会,陆柒特地留了肚子,和秦何分着吃了各种小吃,又手牵着手和他走过小桥,去了一间据说挺有名的月老祠。
    来这里的人都是成双成对的,有订了婚处着的未婚男女,也有已经成婚的年轻妻夫。
    陆柒一路牵着秦何过去,掏了银子取了木牌,在正反两面写上她们两个的名字,可人太多,低处的枝丫早就全部挂满了。
    陆柒挂木牌的时候来了一队胡人,都是女子,人高马大的。胡人的名声并不好,所以来的情侣都迅速地走了。
    但陆柒这个时候又搬了个石头过来,好不容易踩上石头,还踮起脚,总算把木牌挂树上。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阵邪风,把秦何的面具吹落了,秦何下意识地伸手去捡,却被一个胡人女子捡了起来。
    “这面具是你的?”那胡人女子说大启话说得很蹩脚。
    秦家的护卫放在了他的面前,伸手拿了那面具来:“对,这面具是我们主子的,多谢你。”
    陆柒看到这胡人就头疼,连忙赶过去,牵住秦何的手,将他护在身后。
    就在这个时候,胡人的中间传出来一个声音:“我要他,就是那个天蓝色衣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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