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执灯者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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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芙清声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她躬了躬身,不知道男人有没有感觉到。
    那个男子似乎也意识到了刚才的动作有些不好,带着歉意道:“抱,抱歉,一时情急。”有些语无伦次,大概是一个不太擅长言辞的人吧,梦芙想。
    “是我该谢谢你救了我。”梦芙一开始还是有些紧张,怕他是坏人,但是短暂的对话,倒是能感觉到这个人好像也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
    全黑的环境下,梦芙有些没有安全感,她强忍不适道:“可以带我出去吗?”
    那个男子似是在斟酌该说什么,没一会儿他才说了一句:“拉着我的衣袖吧。”
    梦芙接过他递来的袖子,跟着他从另外一个方向出去了。
    突然的光线让她眼睛不适地无法睁开,不过一会儿之后,她才终于能看清楚外面的情况。
    她的前面居然是一个私塾!因为她睁开眼睛后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含蓄但不失锋利的四个大字‘南启私塾’。
    这个地方如此萧条,有独树一帜的铺子就罢了,居然还会有一个私塾!
    她转头想看看这个救了她的人是谁。那个男人长得算是清秀,重在他温润儒雅的气质,总是令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她快速的打量完一眼后,问道:“您是这家私塾的夫子吗?”
    男人点点头,说道:“这家私塾是我开的,刚落地不到一个月。”
    梦芙了然,但是几乎靠在一起的眉毛还是没有舒展。那个男人又说话了:“刚才冒犯了,姑娘海涵。现在那伙人大概已经走了,在下就先回去了。”
    梦芙想到以后都要这样逃跑,心里有些急,脑中思绪不断。等男人半只脚已经踏进私塾大门了,梦芙才想到一个办法。
    她赶紧叫住他:“夫子,等一下!”
    男人脚步顿住回头看她,梦芙向前走了几步,然后说道:“不知夫子可否收留我几天,我被家里人卖了,现在无家可归。”
    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身上破烂不堪,灵动的眼睛里盛着委屈。作为私塾的夫子,给人的感觉总是信任更多一点。
    男人好像有些不自在,视线移开,思索了一下这件事的可行性。
    少顷,男人或许是觉得一个姑娘,能帮就帮吧,答应了梦芙的请求。
    “姑娘如此身世,实在可怜,那就先住下吧,其他的以后再想办法。”
    梦芙眼中的委屈淡了一点,反而带着如释重负的笑意,她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她对男人感激不尽,谢道:“谢谢夫子,救我一命!今后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梦芙一定在所不辞!”
    她就像是一个侠女一样,拥有着果敢和大气。
    男人也笑了一下,但是好像之前笑得不多,所以嘴角有些僵硬,清朗的声音再次入了梦芙的耳中:“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
    然后又接着正式介绍了一下自己:“我姓洛名玄衡。”
    洛玄衡...
    梦芙心里默念了一句,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
    就这样,梦芙跟着洛玄衡进了私塾。她觉得白吃白喝不好,于是在去房间的路上,她主动请缨,想帮着做些杂事。
    虽然洛玄衡一再拒绝,但是梦芙也是一再坚持,最后,还是洛玄衡妥协了。这样,入住算是定下了。
    作者有话说:
    (抱拳)
    第51章 蚀骨疼痛
    梦芙被安排住在私塾客房, 虽然是突然的来了一位客人,但是他还是很快的准备好一些日常用品。
    梦芙跟着一起收拾,不多时, 客房里就整洁如新。说起来这个客房好像经常有人住的样子, 并没有那么脏乱。
    洛玄衡扫尽最后一点灰尘,用袖子擦了擦脸道:“委屈姑娘先暂时这样住下了。”
    梦芙清声道:“已经很好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住过如此安逸的地方了。”
    洛玄衡放下手中的扫把, 招呼梦芙坐下, 然后对着她说:“我已经让人做了午饭送来, 虽然已经有些晚了,但是可以先垫垫肚子。”
    梦芙点点头道:“多谢夫子。”
    洛玄衡似乎不是一个善于找话题的人, 客套完之后, 便沉默了下来。
    还是梦芙轻叹一口气,说起自己地经历来。她觉得洛玄衡作为收留自己的人, 应该知道一些自己的事情。
    “我...是被我家里人卖掉的,青司舞坊花了五十两银子买了我。我想活命, 找到了机会逃了出来, 所以才会被人追着。”
    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她神色落寞,亦是无奈。
    洛玄衡欲言又止,想安慰她, 好像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不过梦芙也不是那种一直怨天尤人的人, 也就一会儿就又恢复了之前的自信。
    她朝洛玄衡笑了笑道:“不过现在已经过去了,我有贵人相助。”
    洛玄衡知道这是在夸自己, 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梦芙见状轻笑一声道:“若是我找到了其他的出路, 就不会再麻烦夫子了。”
    洛玄衡默了一下, 还是说道:“不用想太多, 先吃饭吧。”
    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人送了东西进来。梦芙的确很久都没有吃饭了 ,所以吃得很快。
    洛玄衡在她吃饭之前就告辞了,梦芙终于可以静下心来想着事情了。
    其实她刚才还是有点隐瞒,她被卖过去是作为青舞娘子选拔给上面的陛下当作礼物的。
    本来青司舞坊就是专门为了给陛下训练合胃口的女人的地方,其他的就算了,但是青舞娘子确实里面最吃香也最可怜的一类人。
    有人不知道上面的险恶,一心想着飞上枝头做凤凰,有些人受不了那里的残酷训练,想逃跑,但是结局要么是被抓回来打服,要么就是宁死不屈被打死。
    梦芙不甘心如此,想尽了办法,等了好多天才找到机会装作采买之人逃了出来。
    家里人的冷漠和舞坊里面的凶恶,在这个放松下来没有人的环境里一起涌上梦芙的心间,她努力忍住泪意。
    现在她唯一的想念就是她最小的弟弟,年纪很小,却在努力帮她争取不被卖掉。
    他应该很难受吧。梦芙心酸地想。
    梦芙的那个弟弟确实很难过,姐姐的离开让小小年纪的他一下子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他只能用哭来发泄自己的心情。
    他的家里人对他有些不耐烦,哭得如此抢天抢地,他们根本不愿对付。两个哥哥都知道传闻中的执灯者,于是出来透口气的时候点了灯。
    带着点好奇和好玩,至于里面有多少是为了他们的弟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荆忆现在比较需要这些灵力,感应到有生意来了,就和竹沥一起出了门。。
    她已经很久没有事先去感应他们的愿望具体是什么了,所以当那两个人带着惊讶又不可置信的神情说出他们的心愿时,荆忆沉默了。
    她抬头看着比她高了不少,面色有些冷的竹沥问道:“什么时候这种事情也需要我出手了?世道变了吗?”
    竹沥对上她的视线,拉过她的手,将她拉得靠近了一些自己,才回答道:“我来。”
    他转而对着那两个人冷冷问道:“你们可知要付什么东西?”
    两人被这骤然降至冰点的气氛给吓得不敢动了。老大抬脚想离开,哆哆嗦嗦地说道:“我们,我们就是试,试一下。”
    竹沥危险的眯起眼睛:“哦?试一下?”
    一句问句直接定了这两个无知者的结局,他身上的一团黑气骤然冲向他们......
    晚霞满天,归来的人们开始陆续回家吃完饭了,在他们中间有两个人格外引人注目。
    他们不知道被谁打了,鼻青脸肿的,嘴角流着血,身上的衣服像是被利刃划破了一样地挂在他们的身上。
    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是一片血红,他们连走路都是要撑不住倒下的样子,眼神涣散,好像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回到家中,两人的模样可吓坏了家里的父母,一个劲的关心这个,骂骂那个。
    不过最小的孩子看到他们这个模样倒是不哭了,因为他知道这两个哥哥是将姐姐赶走的主要人物。他们流血,他心里是高兴的!
    到最后两个人都没有说出他们如此模样的原因来。实在是那个男人太恐怖了,直接用诡异的手段绝了他们想要说出来诉苦的心!
    竹沥将两个人好好教训一顿后,牵着荆忆漫步在花间,感受着花香,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普通的布衣在他们的身上却不普通,蒙灰的珍珠始终是光芒万丈的。他们淡然不似凡人的模样和气质吸引着人们的视线,又阻止人们进一步探索的脚步。
    晚辉的金光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竹沥歪头看着荆忆仿佛渡了一层柔光的侧脸,眨眨眼轻轻说道:“我一会儿要先出去一趟,你先回去?”
    荆忆也转过头,竹沥一下子就看见了她漂亮的眼睛。它们仿佛能装下星辰万物,但又好像连一粒尘埃都无法装入。
    她问道:“又去找药材?”
    竹沥点点头,荆忆神色不变,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转回头:“都说了没用的,但是你不听劝,就随便你吧。”
    竹沥浅笑一声:“总要试试看的。”
    荆忆随手摘下一支野花,拿在手里把玩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他们走过花田尽头,黑夜随之降临。竹沥停下,转了一下脚步,双手抓住荆忆的双肩,慢慢靠近她。
    荆忆看着他,眼睛眨都没眨一下,气氛立刻就变得有些不一样。
    就在两人的距离要为零的时候,竹沥轻笑了一声:“鲜花配你,甚美。”
    然后又慢慢地移开身子,脸上的笑意不变。将指尖上的花瓣递到荆忆面前,那花瓣粉白渐变,看起来娇嫩极了。
    荆忆状若无事发生,拿走了他指尖的花瓣。一阵风吹来,又将花瓣吹离荆忆的手中,往不知道什么的方向飘了过去。
    荆忆眼神随着一起飘远,她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些不明显的其他情绪:“我回去了。”
    竹沥还是端着温润的笑容:“好,我很快回来,给你带吃的。”
    荆忆后退几步,一阵风吹起漫天的花瓣将荆忆罩住,一个呼吸之间,花落人走。竹沥再次抓住未来得及落地的花瓣,放在高挺的鼻下轻嗅,漆眸中全是醉然。
    两人分开后,荆忆便回到了他们的馄饨铺子。这里果然没有什么人,开张到现在,除了那个被追着的姑娘,就没见过其他人。
    不过也恰好是这样,他们才选择这个地方。
    荆忆打帘进了里间,左右有两个房间分别是他们的,其他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感觉有些累,喝了好几口茶都没有办法提神,甚至于,她又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蚀骨疼痛。
    她眼底有些烦躁,右手向前虚虚一指,在她不远处就出现了一面模糊的镜子。那只手接着一转,凝结出一团冷冽的白光,往那面镜子一挥,白光透过镜面。
    荆忆的周围也慢慢凝出一些水珠,那些水珠开始只是悬浮在她周身,少顷,才一个接一个的进入荆忆体身体里去。
    不多时,荆忆放下了手,镜子与水珠也消失殆尽。
    那股痛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地困倦。她走到床前,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一闭眼就进入了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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