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3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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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长生道:“白老爷希望渡边一郎永远留在中国。”
    那岂不是要杀他,正合我意。
    夜长生道:“我一个人没有报告,所以,最后我们联手,那样胜率就大的多。”
    如果夜长生有诚意的话,我实在没有理由拒绝了,怕就怕他另有图谋,只是想利用我。
    我笑道:“渡边一郎深不可测,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再说,他是外宾,是日本式神流的流主在拜访期间死在中国,会很麻烦,更何况我跟他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杀他。”
    我的态度让夜长生微微有些吃惊:“他是薛老的仇人,你难道不想立功?”
    夜长生跟白老爷这样想无可厚非,可他们并不知道有老猴也就是我爷爷在层关系,爷爷已经为了攒足了功劳,我完全可以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
    我摇头自嘲道:“还是命比较重要。”
    夜长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们从未想过我会拒绝吧,看到夜长生我就想到了天蚕,以及不死异鬼的传说,天蚕也是新冥王诞生的一个重要环节,既然叶小晴有可能会成为新冥王,我就不得不为她考虑,话一转:“也许我们可以谈谈条件。”
    夜长生道:“说说看。”
    我道:“很简单,我想要天蚕。”
    夜长生道:“天蚕已经被盗,我们也在极力的寻找天蚕的下落。”
    我有点恼怒,睁眼说瞎话,那只天蚕是假的,夜长生跟白老爷利用了我,让天蚕面试,从而让冢山一脉筹齐了新冥王诞生的条件,引发了冢上那场大战,当时我一直感觉天蚕得到的太容易了,可见大家伙抢的那么凶那么狠还以为自己捡了宝,从头到尾都是夜长生跟白老爷策划的。
    我道:“天蚕对天山异鬼来说很重要吧。”
    夜长生点了下头:“我们没办法离开天山太久,只有天蚕才能让我们永远的留在这里。”
    我道:“留在这里的也只是一个人而已,你们又何必执着,一方水土一方人,既然你们的传承在天山,又何苦非要来我们这里抢地盘。”
    夜长生恼怒的道:“难道你们天生就该享受这温暖的天地,我们就活该在寒风中受冻吗?幸福都是争取来的,富贵都是拼搏来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名瞳,我们只需要一席之地,并没有多大的野心。”
    第450章爷爷要等的人
    野心!野心都是壮大起来的,朱元璋在当乞丐的时候有野心去争霸天下当皇帝吗?或许这个时候夜永生渴望的只是离开冰天雪地的冰域,可当他在内地站稳脚跟后呢,一定会渴望更多,天上异鬼也是鬼,甚至比鬼更难对付。毕竟大多数的阴阳师对天山异鬼都不熟悉,真要到那时候又会是一场灾难。
    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也不能一口就把他给回绝了,他刚才自己也说了都是利益的结合,互相利用而已:“可我帮了你,我又能有什么好处?”
    夜长生道:“你想要天蚕?”
    我点了点头。
    夜长生沉吟了半响,好像下定了决心:“好,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你达到目的之后,帮天山异鬼迁移出天山冰域。”
    我道:“我尽力。”
    夜长生竟然相信我的话。并没有进行质疑,他道:“等你们齐聚五位鬼王之后,天蚕自然双手奉上,可当务之急还是先应付渡边一郎。”
    夜长生在说双手奉上天蚕时,我的心中着实激动了一下,叶小晴为我付出了那么多,在我被埋在棺材里时。她是用她自己的命续着我的命,现在又要给我生小孩,能帮到她,感觉很幸福,但我不敢麻痹大意,毕竟天蚕还没拿到手。
    我道:“要对付渡边一郎恐怕比你想象中还要难,我发现有一只僵尸王跟着他。”
    夜长生闻言大吃了一惊,身躯吓的一哆嗦,僵尸是天山异鬼的克星,这种恐惧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渡边一郎养僵尸了?”他尽量的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点,但说话的声音却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我道:“未必是他养的。利益的结合吧。”
    突如其来的一条消息,再一次打乱了夜长生的计划,面对僵尸,别说是僵尸王了,就是蓝眼僵尸对他来说都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夜长生道:“你父亲跟岳父不都是僵尸王吗?为什么不带他们一起回来。”
    说到这里,我嘴里有些苦涩,两位长辈被马千陌封印住了,但这件事却不能跟夜长生说,笑道:“原本就没打算对付渡边一郎。何必让他们跟着,再说他们出行也不方便。”
    夜长生道:“见机行事吧,但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让我面对僵尸。”
    夜长生的中途插入让我有了一些底气。
    次日,由于昨夜睡的晚,第二天快十点才起来,下了楼渡边家族方面早已经整装待发了,而师嫣然也是如此,自从担心在飞机上渡边樱子对她说了那件事后,我就有点不敢面对她,实际想想也不关她的事啊,可是这心里就是不对劲。
    一行人正式启程前往名花流。
    开的都是商务车,从西川到名花流,这条路我实在太熟悉了。往事一件件的涌上心头,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渡边一郎的目光透过窗户望着外面的景色,目光有点迷茫,像是在寻找当年离开时的痕迹。
    五十多年了,早已经物是人非。
    在路径包头山时,他的眼睛红了起来,他还认得这座山,这一幕触动了他内心最柔软的部分,眼圈红了起来,我能理解这种心情,我其实离开的并不久,可思乡的心情就已经如此强烈更何况他一走就是五十多年,远在日本。
    每一个人都有善良的一面,我丝毫不怀疑渡边一郎对家乡的感情。
    过了包头,离家乡就近了。
    渡边一郎低沉的声音传来:“家乡的变化真大,可惜,当地政府胡乱的开发,纯净的天空变的浑浊了,清澈的河水也变脏了,那种质朴的感觉也变淡了。”
    确实在经济起飞的当口,人心浮躁了,只顾利益而忽略的其它。余见豆血。
    我没有接他的话,思绪已经在名花流了。
    名花流已经完全废弃,人烟绝迹,车子没办法开进去就停在了外面,一行人不行的往里面走,渡边一郎的脚步迈的很大,显得有些急切。
    听到了水流的声音,渡边樱子道:“这就是名花流吗?”
    河水依旧清澈,水下的岩石水草清晰可见,水声淌淌。
    踏上石桥往村里走,那一年就是瞎子带着我在这石桥上喊魂的,也是当时意识到自己有做阴阳师的潜力,现在想来也不奇怪了,爷爷就是阴阳师,我的血液里面就有阴阳师的基因。
    来到桥头,放眼往村里望去,早操丛生,一片破屋旧瓦。
    渡边一郎道:“村子成了这样?”
    我黯然的道:“是的,毁了。”
    渡边一郎往前走去,在村口的大槐树下停留了一会,问道:“名瞳,你的家在哪里?”
    果然,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爷爷的阴阳术最有可能收藏的地方当然是在家里,我心中也没底,我是个粗心大意的人,家里的东西一贯都是乱丢的,搞不好爷爷的东西真的藏在家里,万一把渡边一郎引过去真被他找到了怎么办。心中暗叫不好,因为我的家我可能隐瞒不住,虽说我的成绩不太好,但也是拿过奖状的就贴在墙壁上,上面有我的大名,除此之外指不定还有多少证据。
    我也就不隐瞒了,指着那间荒废的房舍道:“就在哪儿?”
    渡边一郎闻言一惊,道:“那是你家?”
    我点了点头:“有什么不对吗?”
    渡边一郎道:“建了新房了,我的家以前也是盖在那上面?”
    闻言我心中涌起一种异样的感受,村里的土地跟房舍都重新划分过,我家的这块地上原本是有一间破屋的,后来推了重建,我一直以为这块地原本就是我家的,原来竟然是渡边一郎的。
    但这算强占吗?算不上吧。
    渡边一郎已经往我家走去,师嫣然来到我的身旁,好奇的问道:“大哥就是在这间屋子出生的吗?”
    我嗯的应了一声。
    房屋被日晒雨淋的更加不成样子了,墙壁被风吹的都有点倾斜了,渡边一郎进了屋子后,那双可怕的眼睛就在里面搜寻着什么,可只是扫了一眼就出来了:“再去别的地方逛逛吧。”
    我心中疑虑,他这一眼就断定东西不在屋子里吗?
    除了我家里,还剩下两个地方,爷爷晚年自己居住的那间石屋还有就是小叔家,往村里走时,我发现少了两个渡边家的弟子,心中一紧,那两人极有可能去我家翻找了。这让我心里很窝火,也有点担心,万一真被找到了怎么办,可现在还没到跟渡边一郎翻脸的时候。
    渡边一郎道:“我想去一趟祠堂。”
    对啊,祠堂,渡边一郎既然是名花流村人,那么他的父辈当然也是,他的父亲的灵牌很有可能就在祠堂了。
    祠堂外有一个十米深的大坑,埋阴碑的地方,渡边一郎丝毫不感兴趣,而是进了祠堂内,里面的灵牌都被打乱无章很多都掉在地上,有些还被踩碎了,之前我都没注意到这方面。
    渡边一郎的目光也不在灵牌上而是四下搜索。
    难道爷爷的东西藏在祠堂里。
    想到这里我也留心起来,这种可能性也是存在的,就在我四下寻找时,目光重新落在埋过阴碑的大洞上,心中略有所思,隐隐的好像觉的自己错过了什么事情,突然,我想了起来,爷爷还在黄泉路上,想要知道他把东西藏哪儿了,问问他不就知道了吗?
    想到这里我的心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得找机会去地府一趟,找到爷爷,把过去的事情弄清楚,但眼下却没有机会。
    第451章一个帐篷
    祠堂内留恋多时,表面上看起来渡边一郎是在寻找自己先辈的灵牌,明知道他图谋不轨,可我也不好催促,心中却越发的警惕起来。
    同时我也在留意四周,按照之前的约见。夜长生此时应该已经在名花流,甚至就在祠堂内。
    他选择直接面对渡边一郎。
    只要他出手,我就跟他形成联击之势,务必一击必杀,如果渡边一郎超乎想象的强大,陷入缠斗,就有他对付渡边一郎方面,而我跟师嫣然负责牵制离羽。
    这是无法逃避的,离羽已经来了这里,已经没办法再拖了。
    只是我的心中一点底都没有。
    夜长生在等待。等待渡边一郎心神涣散的时刻,爷爷的东西出世的瞬间渡边一郎的心神必定激荡,注意力也必然全在出世的宝贝上,是最好偷袭的时刻。
    气氛在不知不觉间微妙了起来,也压抑了起来。
    一场暴风雨似乎正在酝酿之中。
    渡边一郎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在祠堂内他并没有找到他父辈的灵位,子孙都不在了。这些事情也没人替他操办,这让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不过,他有气也没处撒,名花流的人都死光了。
    渡边一郎道:“你爷爷的呢?你爷爷的灵牌怎么也没有?”
    村里人过世了,灵牌都在祠堂的,祠堂再点上长明灯,香火就能一起全都供应上,以前我从未注意过这个问题,这时才发现祠堂内并没有我爷爷的灵牌,这恐怕是爷爷有意为之吧。
    渡边一郎道:“带我去你爷爷的坟头烧炷香吧。”
    爷爷的墓在后山,如果灵牌都没设。那么那墓也应该是假的,我没有拒绝,就带着渡边一郎往后山走去。
    在我们来名花流之前,渡边家族的人就在西川买了很多布施。
    爷爷的辈分高,葬的地就高。
    坟前长满了野草,又因为是寒冬野草几斤枯萎,坟墓看起来一片萧条破败。
    渡边一郎在墓碑前蹲了下来,拨开了遮住墓碑的野草,上面露出一行字。名学文公墓,渡边一郎闭上了那双可怕的眼睛,那只筋多肉少的枯掌在石碑上从上而下的触摸下来,突然张开双眼:“名瞳先生,你们清明一直都是来这里扫墓的吗?”
    我点了点头:“每一年都回来,怎么啦?”
    渡边一郎道:“这是一座空坟。”
    我洋装成很吃惊的表情:“怎么可能!”
    渡边一郎道:“绝不会弄错的,里面没有尸气,你爷爷,你爷爷可能没有死。”
    这确实是一座空坟,但爷爷却真真切切的死了,我在鬼门关碰到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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