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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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的是他竟然还是单身,而且还来和自己相亲了。
    一年前的星凝,的确对他瞬间怦然心动过,在当时那个明知道和关泽没可能的阶段里,出现了这么个各方面都很完美优异的男人,搁谁谁不心动呢?
    可是那瞬间即逝的心动,也只是当下女人对一个成功男人的崇拜而已。星凝认为,那不是爱,更多的应该只是一种欣赏。
    直到她决定要和关泽在一起,再到后来被迫分手后,她才深刻地明白,其实她已经慢慢地爱上关泽了。
    可是当她终于发现她是深深爱着他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反正他俩就是那对苦命的鸳鸯,没办法在一起。
    既然已经分手半年了,日子还要继续过,人生还有大事要办,总不能为了一个不可能在一起的爱人,而单身一辈子吧。
    星凝心中苦笑了一下,她是爱他的,她却无法和他在一起,而她现在只能退而求其次,来和别人相亲。
    虽然面前的男人,论家世、才华、学历、能力、财力、长相和身材,都是男神中的顶级男神,年纪上也和自己很相配,可是,程轶却无法再让星凝有心动的感觉。
    这是真的,当一个人心中有一个无法抹去的爱人的时候,她是根本无法爱上其他人的。
    但是,也许会为了现实,而妥协……将心中挚爱藏于心里,然后和别人结婚,生子,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虽然这听不起来,很不地道,但是,又有多少人,已经这么做了、正在正在做着、即将这样做的呢?
    “星凝,你在想什么?”程轶磁性的声音打断了星凝的发呆。
    “没,学长。我想问你个问题。”星凝终于不再附和着,她开始了今晚由她发起的第一个话题。
    “嗯,你说。”
    “学长是怎么想到要和我来相亲的呢?”星凝看着程轶的眼睛,认真地问道。
    “其实今年年初见面的时候,我就对你印象深刻,我也很欣赏你,星凝,我们可以试着在一起。”程轶温暖地笑着,很直白地步入主题。
    可是星凝听了程轶的话后,却没在心中起任何的涟漪……她似乎要的答案并不是这个。
    她想起一年多以前,关泽在对她死缠烂打,定要追到她、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关泽说过的话,是曾经让她心动过的。
    她记得他说:“林星凝,我喜欢上你了,虽然你颠覆了我一直以来的恋爱步骤,但是为了你,我愿意破戒。我们已经发生过关系了,我必须和你开始好好交往。从现在起我要正式追求你,直到你爱上我,好好和我在一起为止。”
    她当时看着那阳光男孩坚毅的目光,内心里是感动的、喜悦的。
    他说,他喜欢她,他要和她认真交往。
    这才是林星凝想要听到的话,她不管自己年纪有多大了,她还是希望男人是因为喜欢她才和她在一起,而不是所谓的“合适”,或者仅仅是因为“欣赏”。
    当然,林星凝也不想太过矫情,她和程轶毕竟才见第二面,又是相亲,而且还是相隔了一年之久,他们可以说根本就是完全陌生的两个人。说喜欢,还太早。说欣赏,刚刚好。
    这就是林星凝从来不喜欢相亲的原因,两个陌生的人,因为到了适龄年纪,为了同一个目标“结婚”,而强行扭在一起,没有慢慢地了解、心动、暧昧的过程,上来就是“试着在一起”。
    “怎么试?学长。”星凝直直地望着程轶,她知道自己语气冷淡,有点不够可爱、咄咄逼人了。
    程轶却丝毫不介意星凝的冷漠,淡雅一笑,说道:“你如果不反感我的话,我们可以试着在一起。从刚才和你的聊天中,我觉得我们人生观和一些兴趣爱好都很一致。我们如果在一起,应该会很开心的。”
    “仅仅是不反感,两个人就可以在一起了对么?曾经的我认为,只有相爱的两个人,才能在一起。”星凝眼神黯淡下来,语气中不无失落。说到“相爱”二字,她又想到了关泽,眼睛里也开始模糊。
    “星凝,你心里有爱着的人,是吗?”程轶始终保持着绅士的涵养,始终淡雅微笑,看上去有一种陌生的疏离感。
    “没有。”星凝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选择说谎了。或许,她还爱着关泽这件事,将成为从今往后,她自己心中的一个小秘密,她再也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也不愿再对任何人提起,她还爱着他了。
    “星凝,我们两个都不再年轻了。我们这个年纪,谈‘爱’这个字眼显得过于矫情了。我只希望,可以找到适合我的伴侣,我们相辅相成、相濡以沫,牵手走完一生。”
    程轶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也是十分真诚的,只是,成熟男人理智如斯,说出的情话丝毫不够动听,甚至连同感情都可以做出精准的预估和分析,这让她实在有点接受不了……
    如果成熟欧巴给予的爱情是这样的,那林星凝倒当真是更喜欢小鲜肉的专一痴情多些……
    “学长,其实你也不喜欢我呢,你确定可以和我试试?”星凝转瞬便释怀地笑了,是啊,三十好几的人了,没资格谈爱情了是吗,别幼稚了,林星凝。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程轶眼角弯弯的,看上去很迷人。成熟男人永远不愿意把话说得太满,他没说喜欢你,也没说不喜欢。看似是好听的表白,却又滴水不漏,似乎永远都在给自己留有退路。
    “学长,你让我好好考虑考虑吧。”星凝道。
    “好。”程轶的语气永远是那么温柔、绅士,却总是带给星凝一种距离感。
    吃过了这顿晚饭,没想到程轶提议去唱k。星凝笑着问他:“怎么突然想起要去唱k了?”
    “上次同学聚会后,我从你眼神里看得出来,你其实是想去唱k的,是我扫兴了。”程轶淡淡地说道,却正好说中了星凝当时的心声。
    星凝羞赧难当,这便是聪明睿智、察言观色的商场精英啊。那么匆匆一面,他便可以将她的心意了如指掌,如果今后自己是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的话,她一定不是他的对手。
    “学长,你这么聪明、厉害,我以后都不敢和你说话了,不仅不敢说话,连眼神什么的,都不敢给你透露了。”星凝笑着说。
    “是我唐突了,在当时那样的环境下,不该那么注意你。”程轶却还是那么云淡风轻地,说着令人羞涩的情话,星凝在他面前,像个被看人看透了的小女孩儿般,什么心事都躲不开他的眼睛。
    “走吧,学长,去唱k。”
    ☆、chapter 65
    程轶由于要开车,并没喝多少,况且,日本梅子酒,度数很低很低。
    程轶的黑色宾利v8里,此时气氛有些静谧。林星凝和程轶两个人,算是半熟的陌生人,也没太多的话题。
    程轶怕是也感受到了些许的尴尬,扭开音乐,英文歌的旋律缓缓流淌开来,车内的空气顿时没那么压抑了。
    “星凝,和我在一起不用太拘束。”像是看出了星凝的心思,程轶边开车,边笑着对她说。
    “嗯……学长,我知道,我不是怕生的主儿。”星凝话一出口,又暗自后悔自己说错了话。不怕生的意思就是,她和程轶现在还是生人呢。
    程轶笑了笑,不再言语。
    “对了,学长。想问你个问题。”星凝转过头,看着他。
    “嗯,问吧。”
    “学长你这么完美,肯定一堆年轻小姑娘追着你。你前女友也是25岁,花一样的年纪。你确定你要和我这么个30多岁的女人试试么?”星凝抛出了自己一整个晚上都在想的问题。
    学长不会口味那么多变吧,玩儿完25岁年轻小姑娘,又想试试自己这轻熟女了?星凝被自己邪恶的小心思给吓到了,连忙否定自己:学长不是那种人!
    “正是因为接触了一下现在的年轻人,才发现自己和她们已经有代沟了。但大多数时候也并非全是年纪的问题。其实两个人在一起,合适不合适,性格、思想,很多东西都比年纪更重要。”
    星凝静静聆听着程轶的话,心里不能同意更多。当初她和关泽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么觉得的。
    两个人在一起,如果合适的话,是那种彼此认定了对方的感觉。
    这辈子就是你了,我在你面前可以不用化妆,上厕所不用关门,随意地挖鼻孔、抠脚趾,可以尽显丑态,我可以随意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因为我知道你永远都不会嫌弃我,你会包容我的那份信任感。
    只要是这种感觉就对了,那么年纪真的也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嗯,学长你说的没错。我特别能理解。你和你前女友也在一起两年多了吧,分了会不会很伤心?”星凝还继续问着。
    “星凝,我认为你不断地在我面前提起我的前女友,是你对我没兴趣的表现。”程轶淡淡地一笑,终结了她开启的这个话题。
    星凝尴尬地笑了笑,程轶永远都是那么地睿智。其实,当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的时候,的确不会过多地在他面前提起别的异性,当然,吃醋的时候除外。
    可以现在的情形来看,很明显星凝不是在吃醋。所以,程轶也不傻。
    “不是的,学长,你别误会。是我冒昧了。”星凝连忙道歉。她虽然还没喜欢上程轶,可是,她还是对他有兴趣的!
    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万里挑一的男神,她一个34岁、奔四的大龄剩女,岂敢轻易错过?!
    “不会。我是觉得,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人要往前看。如果一味地盯着过去,人是无法成长的,也不会成功。”程轶笑了笑,淡淡地说着,似乎话里有话?
    星凝听出他的意思来了。以程轶那种高智商、高情商的理解力和观察力来看,八成是早就看出来她心里还想着个过去的人了。他这话摆明了就是变相地安慰她,甚至是,一种告诫?
    “嗯,学长,你说的对……”平日里教训起别人来,霸道地像个老虎一样的林星凝,此时在程轶面前,成了一只乖顺的小猫了,这世道上,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嗯,所以星凝,让我们一起向前看吧,顺便期待一下你我的未来。”
    程轶嘴角轻扬上去的样子,有一种格外的迷人的自信,星凝看着他清淡的笑脸,听着他略带暧昧的话语,也像受了蛊惑一般,不由地跟着畅想起他俩的未来了。
    但是她想着想着,脑海里竟然又不自觉地浮现出了关泽那张帅气的笑脸……
    算了,心里还有关泽在,她和别人能有毛的未来啊……星凝立刻愁云涌上心头。
    程轶开着车带星凝来到附近的一家高级会所,泊车小弟帮忙停了车。一进去,星凝就注意到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对着程轶点头哈腰、毕恭毕敬的,嘴里齐声声喊着“程总”。她跟在他身后,走进一间最大的vip包厢。
    “点歌吧,星凝。”程轶和星凝坐到大包间正中央的真皮沙发里,服务生立刻端来了果盘和酒。
    “学长?这间是你的会所吗?”星凝歪过头来,看着程轶,问道。
    “嗯,这两年集团涉及到了餐饮娱乐业,在市里开了几间连锁的餐厅和会所,这是其中一间。”程轶看着星凝笑笑,淡淡地说道。
    “噢。”星凝应着,走到点歌屏幕前,立马点了一连串的拿手曲目,拿起话筒,回头对程轶蔻尔一笑,“学长,我可是麦霸啊。”第一次在男神面前显露歌喉,不能掉以轻心。
    “好啊,正好我可以听你唱歌。”程轶笑着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看着星凝的身影,静静欣赏着她甜美的嗓音。
    星凝一首接着一首地连续唱了10首,光自己一个人唱也没意思,她硬拉着程轶去点了首歌。
    程轶也唱了起来,听了他的歌声,星凝心中反而暗自高兴:原来他唱歌有点五音不全啊,这下也算圆满了,毫无缺点的人有什么意思呢,有了这么个缺点,完美男神都变得真实起来了。
    可是不由自主地,她又不禁想起了,曾经那个她认为唱歌好听到可以去当声优的关泽……
    “我还是不唱了,再把狼招来。”程轶笑了笑,把话筒递给了星凝。
    星凝此刻脑海里全是关泽的笑脸,他可爱的小虎牙和小酒窝,那么阳光地冲她微笑的样子。
    心中感到酸涩,她接着点了一首自己很喜欢的s.h.e的老歌《沿海公路的出口》,而这首歌星凝觉得,刚好反映了她和关泽分手后的心情。
    “用一段感情换一个朋友,每一句再见割一道伤口……
    倘若说放一次手,就像咳一个嗽,我又何苦在乎得不到的温柔……”
    这首歌的歌词写的真好,她用和关泽的一段感情,最后只换来做彼此的朋友;她和关泽曾经说过的一声声再见,都像是一道道伤口在她心里。
    如果她这次放开了关泽的手,就真的像是咳了一个嗽那么简单,该有多好啊……
    星凝一边唱,一边思绪汹涌。她控制不住地思念起关泽来,胸口憋闷难过得厉害,几度快要落泪。
    这首歌唱完,下一首是梁文音的《分手后不要做朋友》:
    “置身少了你的空景,何时不再触景伤情,雨滴和泪滴,总是会混在一起。
    你爱我,你伤我,不算什么,反正我,绝不说,我多难过,有你的我,没有你的我,往后日子都得过……”
    歌词写得字字敲击着她的内心,她难过地如鲠在喉,唱到一半便咔了这首歌。
    星凝又接着唱了很多歌,犹豫着,要不要唱那首《错的人》,最后犹豫再三,还是没唱。那首歌的歌词更是会令她瞬间飙泪,还是算了,她怕自己在程轶面前失了态。
    当晚,程轶便开车送星凝回了家。临走前,他对星凝说:“星凝,今天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我说的话,你好好考虑一下。晚安。”
    星凝当晚躺在床上,就辗转反侧地思考着他说的“试着在一起”。她有种预感,如果今生注定无法和关泽在一起的话,那么她极有可能,会嫁给程轶。
    星凝没想到,第二天晚上,程轶又开车来到了她家门口,带着束红色玫瑰花,和一些水果、补品。
    “星凝,我在你家门外,出来吧。”程轶在电话里对星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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