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荒古圣地的底蕴，就足以令人绝望而窒息了。
    这还只能算二流水准，那最强道统又将如何？
    “啪。”
    楚枫半晌无语，随后才点燃一支香烟吐槽道：“就他妈离谱。”
    “本来不想这么早给你说这些，让你背负太大的心理压力。”陈湘雨也要了支香烟点上，吞云吐雾道，“但你是人皇候选者嘛，迟早都要面对这一切。不如早点做好心理准备，不让自己骄傲懈怠。”
    “现代人有一句话，叫有压力才有动力……不是吗？”
    楚枫的心态调节能力极强，只笑了笑便揭过这茬，转而好奇地问道：“那你曾经是什么境界？”
    陈湘雨狡黠地笑道：“姐姐是大罗金仙，你信不信？”
    楚枫也不说话，就斜睨了她一眼，一副“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装逼”的模样。
    “让姐姐吹个牛会死啊？”陈湘雨相当不满，但还是改口道：“金仙，满意了吧？”
    “厉害。”楚枫由衷感叹道。
    路西法那种半神里吊车尾的货色，都足以震惊全球，搅得天下局势动荡不安，紧张万分。一尊金仙的影响力就更加难以想象了，只怕放眼高等位面都是不可多得的强者，足以纵横寰宇星空……
    “对了，明天带你的小女朋友来见我。”陈湘雨缩进被窝，将浴巾扯了出来，随手扔在床头柜。
    “怎么，你还要替我把把关？”楚枫调侃道。
    “哪能呢？”陈湘雨笑意嫣然，“要是由我把关，不管你带多少个姑娘过来统统都不合格——除了我以外，谁能配得上我家小枫？”
    “怕了怕了，”楚枫好笑道，“哪天你是不是还得把我绑起来关进密室，免得我跟其他女生接触？”
    陈湘雨故作惊诧，好似痛失良机般后悔不已：“好主意！你说我怎么没早点想到呢？”
    见得楚枫一脸无话可说的神情，她便笑得花枝乱颤：“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她不是月之权柄候选者吗？我打算偷偷给她开个后门，让她修行月宫传承《风月剑诀》。”
    风月剑诀？
    楚枫眸光一动，想到了当初与冒牌陈湘雨交锋的经历。
    不可否认，即便那女鬼未曾发挥此剑诀的真正威能，也展现出了相当惊人的杀伤力，堪与《万剑归宗》争锋。
    “一言为定。”楚枫当即答应下来。
    “你看，姐姐对你们这么好，不得有所表示？”陈湘雨笑问道。
    “那你想我怎么表示？”楚枫反问道。
    陈湘雨故作深思熟虑，旋即便恍然大悟般开口道：“我想到了——以身相许怎么样？”
    楚枫神色诡异，吐槽道：“你确定是刚想到的，而不是早有预谋？”
    “这都被你猜到了？”陈湘雨故作惊诧，令他哭笑不得。
    楚枫算是看明白了，她这是存了心想调戏自己。
    “好了，这次真不逗你了。”陈湘雨收敛起笑意，叹息道：“我得好好睡一觉，明天还得去天妖界呢。”
    “天妖界？”楚枫神色微动。
    “嗯啊，三大高等宇宙位面之一。”陈湘雨提及这茬便精神一振，颇有些期待道，“月宫遗迹在那，里面有我当年窖藏的仙酒和种下的灵药……七百多年过去，恐怕就是一株低级灵药，现在都快修炼成精了。”
    楚枫微微一笑，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这么说起来，你岂不是有望在短时间里东山再起？”
    “当然，到时候随便你怎么嚣张，姐姐都罩着你！”陈湘雨神采飞扬，一副大姐头的模样。
    “懂了，以后我招惹了圣地道统就报你的名号。”楚枫笑着打趣道。
    “你故意找茬是吧？打死你个没良心的小坏蛋！”陈湘雨虽是在骂人，可脸上却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再次抽起枕头向他砸去。
    楚风轻松一把夺过枕头，随手扔到一旁：“那你还会回来吗？”
    “难。”陈湘雨捋了捋鬓边发丝，无奈道，“你也知道，从高级位面降临到低级位面，几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楚枫微微皱起了眉头。
    陈湘雨稍作迟疑，但还是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抚平他的眉心。
    “那边会很危险，对吧？”楚枫直视着她的双眼，凝声问道。
    陈湘雨本想撒个善意的谎言，但迎着他的目光，却是鬼使神差地“嗯”了一声。
    “有些事再危险也得去做嘛。”她露出一个微笑，想表现出轻松的样子。
    楚枫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快走吧，我怕再看你一会就舍不得了。”陈湘雨幽怨地看向他，好像楚枫害人不浅、罪大恶极一样，“真是蓝颜祸水，果然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听得楚枫心头一片凌乱，哭笑不得。
    ……
    次日清晨，楚枫与白露薇来到地球，在叙府市与陈湘雨碰面。
    陈湘雨以神识的方式，将《风月剑诀》传授于白露薇后，更将楚枫撇到一边，说是不能偷听女生之间的悄悄话。
    楚枫好笑地摇了摇头，遂兀自靠在一棵大树边抽烟。
    江畔初阳悬空，晨风寒凉，扬起两个漂亮女生的发丝。
    陈湘雨身穿宋裤，白露薇身穿黑丝与jk制服，同是衣袂飞扬，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美感。
    不同于陈湘雨的自然随和，白露薇多少显得有些腼腆和紧张。
    所幸陈湘雨只是像朋友一般的闲聊，除却对她做些了解以外，都是谈些女生之间的话题。诸如化妆品、萌宠、衣服首饰等，很快便消除了不熟悉带来的隔阂。
    陈湘雨毕竟是活了七百多年的女人，和人打交道的经验绝非白露薇所能比拟。只怕就算放弃修行去当个销售，也能在世俗人间混得风生水起……
    关系拉近后，反倒是白露薇主动问起了，她和楚枫小时候的故事，甚至翻出了孩提时期的一些黑历史，引得两人都忍俊不禁。
    楚枫在江岸台阶上的平台远远看去，更是见得两人就像闺蜜一般牵起了手，轻声细语地聊着什么。
    “怎么搞得我才像电灯泡似的？”他颇有些纳闷，心说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一个女朋友、一个青梅竹马，都跟楚枫有着生死相交的经历，彼此却才刚认识，远远谈不上熟悉。
    “那怎么我成打酱油的了？”
    楚枫匪夷所思，只觉女生之间的交情，似乎总是让男生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