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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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躺在床上,怀里搂着抱枕,小台灯开着,她借着光看萧逸那张拍立得。
    陆沉真是老谋深算啊。就那样一个动作一番话就让她像泄了气的皮球。轻易地让她想起自己的身份,是122号,那个赤身裸体被拍卖的122号。
    下一周,萧逸仍然在老地方等她,他看着她的眼睛:“来接你的人是谁?”
    她想不出什么说辞,含糊的说:“家里人。”
    “你家里管很严?一脸菜色。没被骂吧?”
    “……没有。”她有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萧逸今天还带了一盒柠檬糖给她,她一见到那糖,脸又发起烫来。
    萧逸也不抽烟了,往嘴里塞了粒糖。他笑得有点坏也有点浪荡,像是故意调戏她,说:“你记得还欠我什么吧?”
    她软绵绵瞪他一眼:“谁欠你。”
    萧逸不由分说抱住她:“乖,让我抱抱。改天再带你去看海。”
    她的心真的跳得很快,其实也没认识多久吧?她更像是赌气,想要叛逆一下。
    “……什么时候再带我去看海,什么时候就还给你。”
    萧逸愣了一下,怀抱收紧了:“真的?说话算话?”
    她用小手指去勾他的,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萧逸出了点意外。
    她知道他想当赛车手,也总是跟着车队训练,但是出了车祸。赛车突然失灵,人昏迷不醒。她去医院看过他,后来人醒了,也需要静养。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他没有父母,是靠师傅拉扯大的。
    萧逸要休学一年养伤,这下好了,高中读四年,和她一个两年制的同时毕业。
    她偶尔会提王姨炖的汤给他送去,连安安都在问,你和萧逸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而萧逸打着石膏躺在床上,还在插科打诨:“怎么办,带不了你看海了,你什么时候才能还给我……”
    她明白他只是想引开注意力不至于担心难过,也被他师傅仿佛看到准儿媳妇的态度弄得很害羞又无措。
    这短暂的两年里,她还要学画,要准备作品集,幸好在陆家什么都学了点,加上常年看秀熏陶,才不至于很狼狈。有一阵子很少回家,就在学校专心弄雅思和作品集的事情,但是回家就碰上事了。
    陆沉又差点失控。
    他眼尾耳尖都泛着红,大概真的是喝得太多了,看见夜起下楼喝水的她,一把拉住陷在了沙发里,成年男性的高大身躯轻而易举的压住她,困得她无法动弹。
    “宝宝。”他声音又低又柔,短短两个字被他念得狎昵无比。他的头埋在她的颈侧,鼻尖蹭着她的皮肤,留下一片红痕。
    他说:“……真的好香。”
    那些被压制住的绮念再度被唤醒,他在她颈窝的呼吸,身体的磨蹭让她僵直着不敢动弹。这种放浪形骸的做派……
    “知道我是谁吗?”他红色的眼睛看着她,手掌托住她的后颈,轻轻捏着。
    “陆先生……请别…唔。”
    “错了,”他一只手指点住她的唇,然后摘下了眼镜,他贴在她的耳畔,嘴唇似乎快要含住她的耳垂:“怎么忘记了,我是爸爸啊。”
    那个称呼被他咬的清楚又暧昧,他的衬衫被弄皱,露出大片胸膛。
    而她的眼泪掉下来,腿去踢他蹬他。
    “你给我起来……”
    她声音哽咽:“你觉得我对你是不正常的依恋,要我去接触别的男生,送我去读寄宿……”
    “但是我遇到了,我遇到心动的人了,你立刻就像叫狗一样把我叫回来,你给我洗什么脚?你就是想提点我要我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我宁可你吸我的血……我真的恨你。”
    陆沉抱着她,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又摸她的头,就像从前她做噩梦时一样,轻柔的安抚着。此刻两人已经调转,她跨坐在陆沉大腿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陆沉多爱干净的一个人,此刻用手给她擤鼻涕。
    她偎在他怀里,哭得打嗝。心想,不是酒精中毒醉不成这样。
    陆沉第二天一醒,宿醉的头痛没有预料中的明显,他好端端躺在床上……旁边有一团蜷缩起来的小小身体。
    怎么会睡在他床上?这睡姿也是十年如一日……那些记忆重回脑海的时候,他伸手去刮她脸颊的手顿了一下。
    饶是镇定如他,也忍不住失措。
    她真的已经长大了,那些话……他皱眉,也许自己真的做错?有些血族豢养的血奴也会有自己的生活,是他插手太多吗?但放任不管,就让她在外面被别人吃干抹净?
    陆沉自认没有那么大方,那些占有欲盘根错节,早就已经被他下意识忽略。从前她待在家里,他是她的全世界,他不是没有享受过那些依赖和迷恋,甚至这本来就是他饲养她的理由。而如今她一走出去就发现外面的世界和人多精彩……她会越走越远吧。
    如果把她永远留在这里呢?折断她的羽翼,标记她,让她成为自己的所有物呢?她会感到痛苦吗?还是顺从?
    他的眼神逐渐暗下去,有一瞬间真的想要彻底的标记她。这是出于一种占有欲,她是他的,不容别人染指。
    女孩感知到光线,从睡梦中醒过来,突然对上陆沉如同盯猎物般的目光。
    经过昨天晚上她不知不觉已经变了,就像此刻,她似乎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是面带挑衅,小恶魔似的说:“陆先生……哦不,我叫错了,应该叫你爸爸,对吗?”
    他切实地头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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