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对我了如指掌 第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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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伙黑衣人,明显就是他们自己的将士,祁沨想不通,这怎么会?
高湛却丝毫不觉意外,男子毕竟刚从剧毒毒药中苏醒过来,身体多少还有些虚弱,面色有些泛白。
“这些都是历年来违反军纪,被逐出军营的士兵,他们被邕王秘密召集,收买过去,为他所用。”
高湛向来治军严谨,军纪森严,但凡事有正既有负。
那些被赶出军营的将士们并不能证视自己的错误,反之有些还会怀恨在心,于是二皇子邕王便是钻了这样的空子,得了这样一群仇视他,想要置他与死地的志同道合的死士。
男子活了两世,又怎会不知这一切。
祁沨蹙眉:“殿下,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高湛心中早已有了打算。
他道:“放出我中毒的消息,对外只称病在军营养伤,对内……”男子眯紧眼眸,声色俱厉道:“立刻启程,秘密返回上京。”
若他没算错得话,他的那位二皇兄会在得知他身中剧毒,且很有可能已经身亡的消息后,按捺不住他争夺皇储的心,便会有所行动了。
祁沨明白,颔首领命退下了。
一瞬,方才还人来人往的军帐里安静下来,竟只剩下他和婉婉两个。
小姑娘对朝堂之事不感兴趣,只坐在一旁圈椅上,无聊的摆弄着茶盖,却也乖巧的不发一言,不打扰先生谈正事儿。
男子半靠身在床上,月白衣袍因兜了螃蟹,此刻早已不复存在,只着中衣和里衣。
他的臂膀受了伤,绷上了一圈厚厚纱布,明是个很狼狈模样,可落在男子的身上,却有一种别样之感。
婉婉不得不承认,不穿外袍的先生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诱惑,她虽然在玩茶盖,但偶尔也忍不住偷偷去瞟儿两眼。
结果四目相对,被抓了个正着。
高湛瞧着她那双活似只兔子通红得眼睛,耳侧不免想起小姑娘方才哭泣。
性命攸关之际,是这副弱小身板,一面策马,一面载着他回了军营。
男子眸子微动。
他柔声唤道:“婉儿。”
小姑娘听到先生唤她,猛得抬头回应,“先生?”竟是身体的反应比脑子还快。
他招手,叫她过来,坐到他身边来。
小姑娘立即来了精神,一双小兔子耳朵支起来,眼睛亮亮的。
她走近,坐下身,问:“怎么了?”
高湛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想与她说说话。
大掌温柔拂过小姑娘额头碎发,将其别在耳后,他有些失落道:“小螃蟹都跑掉了,怎么办,今日你吃不到想吃的香辣蟹了。”
若此刻是白日,他便可命人再去抓来炒。
“要不明吧,明儿我命人去抓。”
婉婉“噗嗤”一声就笑了,“先生真当我是个吃货了吗?都什么时候了,还吃什么香辣蟹,先生无事,我比吃香辣蟹还要欢喜呢。”
她不想哭,可还是忍不鼻头酸酸,隐隐带着哭腔。
她吸了吸鼻息,信誓旦旦道:“若能换先生安全,我宁愿一辈子不吃香辣蟹!”
“那若是再遇见海滩上爬来爬去的螃蟹,能忍住吗?”
有些人就是那么诚实的回答,“还是忍不住,但只流口水,不吃就是了。”
这话也彻底把高湛给逗笑了。
不过他还是心头一暖。
笑道:“傻姑娘,人得命运掌握在老天的手里,怎会是你不吃螃蟹就能左右得了得?不过还是谢谢你。”
他俯身,在小姑娘的额头上落下温柔一吻。
“谢谢你,婉儿。”
他脉脉眼眸写满了动容。
湿热的唇触碰到婉婉柔嫩光滑的额头,宽厚的大掌扣着小姑娘的后脑,指腹穿进柔软发间。
有那么一瞬,婉婉以为先生会亲她的嘴。
而这个念头一但生出,便就一发不可收拾,她看着先生得唇也越来越着迷,心口也更加慌乱悸动。
“啵”得一下,她鼓足了勇气,如蜻蜓点水般,又如小鸡啄米似的,在男子唇瓣上浅啄了一口。
事情来的太突然,且速度之快,高湛只有回忆余味的份儿。
可婉婉却是挺满足的,干完坏事儿的她还不忘替自己解释。
“先生的唇颜色太淡了,我帮先生染个色……嘿嘿。”
“是吗?”
她一本正经的,就仿佛偷亲他的那个姑娘根本不是他,都是高湛的错觉。
可男子却并没有打算这么容易就算了。
他透过映在小姑娘眸光中的自己,看了看自己的唇。
认真评价道:“颜色不够,还要再吻才行。”
旋及也不待婉婉反应,便将那个起了头又不打算负责的小姑娘一臂揽在怀里,不由分说的俯身,覆上她的唇。
来完成那个方才并没完成的吻……
作者有话说:
婉婉:够红了。
高湛:不行,还不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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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自婉婉生辰之后, 便一连许多日没再见到先生,外面的人都知是翊王殿下那时在海岸边遭遇了刺客,身中毒箭, 正在军营中养伤。
但婉婉知道,其实从先生被行刺的那天夜里, 高湛和祁沨便已经秘密的返京城了。
此时那个军营中最大的主帅营帐内空无一人,而估算着时间, 真正的翊王殿下此时应该已经抵达了上京。
高湛走后,军营里便开始有人混入,或买通将士,或深夜闯入,其目的都是为了探得翊王殿下养病虚实。
但无论是哪种试探, 主帅营帐数十丈内, 森严得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想知道营帐内情况,比登天还难。
这几日是二皇子邕王高汲最不安纠结的时候, 他探不得翊王到底有没有真的中毒箭, 便不敢进行后面的计划。
直到他派去的探子在目睹得渔民口中得知,翊王是真的中了箭, 且毒素侵入体内,产生昏厥后。
高汲这才敢确定, 他这位从小到大都处处比他优秀的三皇弟是真的死了,这世上再也没有人与他争皇位了, 他只要再杀了良王, 那么金国储君之位, 便是他的囊中之物, 也只能是他。
派来鲲县得这波杀手算是彻底撕开了邕王最后一层遮羞布, 将所有不光彩的手段从暗地里摆在了明面上。
十月二十八,容怀仲收到了天下第一阁的密信,信中高湛让他归京。
果然邕王在确定他的确中毒后,做事开始肆无忌惮起来,不再似从前那般畏手畏脚。
那些隐藏不动的势力,这次也都启动,浮出水面,果然是全力以赴的最后一击,毫无保留得,连高湛都觉得二皇兄其实该给自己留条退路。
当天夜里,婉婉和父亲便起身从鲲县离开,来时整整十三日的行程,回时只用了两天三夜,当真是急回,车几乎就没停过。
到达上京城正是子夜,十一月初一,城中飘起了鹅毛大雪,将漆黑得夜映得雪亮,马车压在路上,发出积雪脆响,留下一串儿马蹄,和两道深深车辙印。
气温骤降,婉婉身上的衣服并不是很厚实,过了江城后,更是要在马车里裹上棉被才不会觉冷,所以婉婉决定,下车之后快走几步,咬咬牙,一会也就进屋了。
结果小姑娘才刚一探出身,还没等来得及冷呢,身子就毫无预兆的被一方极厚实温暖的裘皮大氅紧紧裹,旋即身子一紧,整个人便是被男子轻松得抱到了地上。
速度之快,就连一旁得枫荷见了,都看傻了眼。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捂上了。
耳边传来男子低沉询问声:“冷吗?”
高湛素知婉婉畏冷,此行又是从鲲县这样暖得地方回来,一路温差之大,这冷便会更加明显。
婉婉起初自然是冷的,可此刻毛茸茸的裘皮在她身上,还带着先生的体温。
她摇头,道:“有先生在,就不觉冷了。”
她抬眸,望着高湛,清澈明亮得眼眸,毫不掩饰闪烁着光芒,即便是在漆黑得夜里,也是那样得明显。
她就是这样,一切欢喜皆在脸上。
男子忍不住低笑,俊眉微微扬起,他打趣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偷吃蜜了吗?不然嘴巴怎么变得这么甜?”
距离他们上次在鲲县一别,转眼已过去二十日了。
这时间不长可也不短,再见到婉婉,小姑娘身量上并没什么变化,可高湛就是觉得婉婉和从前不一样了,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清道不明。
他想,女大十八变,该是她生辰之后,又长一岁的原因吧。
其实,自从婉婉生辰那日先生吻了她后,小姑娘一下子就仿佛是打开了任督二脉一般,一颗芳心总是不自觉得回想起那日先生吻她,脑海中浮现出脸红心跳的情景。
甚至可自那日后,她竟连做梦都是先生,每每梦醒,思念便也更加深了几分。
“哪里需要抹蜜,这些都是我见到先生后,发自内心的我真心话呀。”
小姑娘毫不掩饰自己此刻得喜悦,一本正经又理直气壮道:“我就是喜欢先生,见到先生就克制不住得欢喜,我自己就是块蜜,一见到先生心里就甜蜜蜜,美滋滋得,哪里还需要再吃蜜,只怕蜜蜂见了我都要吃上两口!”
这世上情话分很多种,但能像婉婉这般,一本正经,将情话出出了据理力争的味道来,整个金国怕也只有她一个。
可她说完还有点不服气,听先生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好似欢喜得只她一个。
而他即便身体大半夜顶风冒雪出现在这里等她,可神情却表现得异常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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