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3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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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把摩托拽起来,连续挨了两下,摩托的车把手儿歪的更厉害了。
    我不得不再次“斜着”开车,让摩托直线往前跑。等出了这片白烟地带,我一看,出租车早就没影了。
    这里的路面很硬,也没啥土,很难看到出租车跑过的痕迹。我只能凭感觉往前开,等来到一个岔路口时,我不得不停下来。
    我分析着接下来该怎么走。国内汽车的驾驶座都在左侧,按照习惯来看,司机更喜欢往左侧拐弯。
    我就拿这个作为标准,向左侧道路追击。这里的胡同很多,我每过一个胡同,都顺着往里望一望。
    这次经过一个胡同时,我发现里面有一个黑影,好像是什么人坐在里面。
    我把摩托停下来,还用车灯对着里面直射过去。
    我隐隐看到,这人背对着我,穿着一身校服,背着一个米分色书包,应该是一个女学生。她对射来的灯光完全没反应。大有我照我的,她坐她的意思。
    我喂了一声,看她还没反应,我骑车缓缓往胡同里走。
    随着渐渐离近,我注意到,她身下方有一滩血。这血都没凝固,说明流出来的时间不算长。
    我有个不好的预感,也不控制车速了,立刻冲到她旁边。
    我停车蹲在她旁边。只看一眼,我就被她现在的样子震慑住了。
    她眼珠子没了,只有空空的眼眶,耳朵、鼻子也被人削没了,五官尤其嘴巴都有种被捅的稀烂的感觉,嘴里更时有时无的往外流着掺血的哈喇子。
    我针对她的嘴巴,伸手指做一个比量,按我分析,貌似是被宽三厘米左右的尖铁棍弄出来的。
    这是很残忍的手段。我又往下看,女学生的裤裆裂开好大一个口子,是被利器割出来的,连内裤也没幸免。这里还有很粘稠的液体。
    我不嫌脏,伸手刮了一些,又抿了抿,放在鼻前闻了闻。
    光凭这股特殊的味道,我就能肯定这是啥了,我一方面很遗憾,觉得这女学生正是好年纪呢,却遭此毒手,另一方面,我也对这案子有一个初步的结论。
    我再次打电话,告诉警方发现尸体的位置。其实我对这一片不怎么熟,但好在这里很好形容。
    警方效率很高,不出五分钟,有一辆警车飞奔而至,还有五个民警下车后往这边赶。
    我对他们打手势,那意思不让他们破坏现场,也喊着说,“先铺勘查踏板。”
    赶往现场的警车里都备有这种东西,他们立刻照我命令执行,而且还有一个很奇怪的事,这五个民警似乎都认识我。
    其中一个更忍不住的开口喊了句,“专员!”
    我心中诧异,心说他们知道我?我“死”前竟这么出名?
    我就此事追问一下,他们都不回答,似乎有意避开这个话题。
    他们又把精力放在案发现场,我本想参合进去,却不知道咋了,突然间我有点晕乎,甚至胸口发闷,有种想吐的冲动。
    我使劲深呼吸,把这种冲动硬生生压了下去。我猜测自己之所以这样,应该跟刚才剧烈运动有关。
    有个民警看出我的难受了,他好心建议,让我赶紧回去休息,这里交给他们就行。
    我也知道自己不能再逞强了,就点点头同意了。
    这个民警还用警车送我回家。我发现他竟知道我家在哪,没用我说什么,他就嗖嗖开车奔我家去了。
    我坐车期间没咋说话,他瞅我几次,想说什么却最终没说出口。
    最后来到我家楼下时,他还把他的手机号告诉我。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献殷勤与讨好。
    我自行坐电梯上楼,等打开家门一看,这是个足足有百平方米的屋子,屋里没有人,屋内窗户却被打开了,小风穿堂而过,很凉爽,而且地面很清洁,说明经常有人过来打扫。
    经过刚才一阵的缓歇,我身子好了很多,我一身警服才换上没多久,却也有些脏了。
    我把它脱下来,丢在门口,这么一来,我又光着身子了。
    我低头看着身躯,又想起刚醒时的那一幕了。
    ☆、第三章 夜来电
    有时候人就这样,不想还好些,一想起烦心事时,整个心情又变糟了。
    我回忆着自己死而复生的奇葩经历,一时间都头大。我又想到了酒,试图用借酒浇愁的办法让今晚好过一些。
    我赤着身子向冰箱走去。打开后,发现里面有可乐和哈啤,就是没有我想要的白酒。
    我心说自己也别奢求啥了。我把啤酒都拿了出来,一共六罐。
    我坐到客厅沙发上,也没啥下酒菜,就这么干喝起来。
    我喝的很快,六罐空了后,我发现自己有些醉意,但没上头,甚至连涨肚的感觉都没有。
    我暗赞自己一句好酒量,这也一定归功于新换的脏器。
    我借着酒劲想去睡觉,虽说在实验室洗过一个澡了,但我拿捏一番,觉得还是再冲一个妥当些。
    这里浴室的喷头下面还有一面镜子,我能一边洗澡一边看着自己的身子。
    我瞧得很仔细,因为自己刚手术完,我想找找有没有刀口,但最后的结果,身上别说刀口了,连个伤疤都没有。
    我不由得来句感慨,这五年真是大跃进了,警方的科技水平竟进步到如此地步。
    我给身上打肥皂时,也摸到了自己的肋骨。我纯属突然间的冒出一个念头来。
    自己骨骼是人造的,到底会是什么样?我冷不丁想起终结者了,他们外型跟人一样,却是金属骨架。
    我被这个想法吓住了,心说自己不会也是金属骨架吧?不然刚才追匪时,怎么能那么折腾都没事呢?
    我实在接受不了这个观点,想想看,别人死后火化,送到炼炉里烧出来的都是骨灰,而等我老了死了,送到炼炉里一烧,最后出来一副纯金属的骨头架子!那成啥了?
    我一时间钻牛角尖了,跟这问题死磕上了。
    我把肥皂沫冲下去后,也顾不上擦身子,任由水滴滴答答往下落的,我又来到客厅,翻箱倒柜的找起来。
    最后我发现一个针线盒,把最大那一枚钢针拿了出来。
    我伸出尾指,用钢针对着指尖狠狠戳了上去。都说十指连心,我疼得忍不住直哼哼。
    但我想的是,如果自己是金属骨骼,这根针刺到骨头上后,它会先扛不住的变弯。
    我也真是把这件事想简单了,等熬着剧痛,让钢针真碰到骨头时,我彻底不行了,难受的五官快纠结到一起了不说,连肚子都连带的有绞痛的意思。
    我暗骂自己是个呆逼,还用针试什么?等明天有时间去医院拍个片子不就得了,一下一目了然。
    我把针抽出来,又对着伤口裹了几口,把脏血吸出来,之后我老实的擦干身子,去卧室了。
    卧室里的床很大,我一个人躺上去都有点空落落的,我扭头看着侧面,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寅寅。
    我心说要是有她在这儿多好,自己睡觉也有个伴儿。但这真就是随便想想,我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己跟寅寅是什么关系。
    我又摆弄一会儿手机,想找个音乐听听,帮助睡眠。
    我以前爱听小苹果和最炫民族风,但上着网,我惊讶的发现,这两首歌现在竟成了怀旧经典。
    新歌曲我一首没听过,试着听了几曲,不感兴趣。
    我又找到怀旧歌曲,闭目听了起来。另外在酒劲的影响下,我很快进入梦境。
    迷迷糊糊间,我听到嗡嗡的声音,像冲击钻,还离我如此之近。我吓得一激灵,也醒了。
    我以为有啥危险了呢,等坐起来一看,是手机铃声。我有种哭笑不得的冲动,心说这他娘的不是苹果手机么?啥时候响铃变成这种没品位的了?
    我没太计较这个,等拿起手机一看,上面来显提示,是铁队长的电话。
    按理说我三天后才联系他,但这么晚了,他主动找我,一定跟之前那起凶案有关。
    我想接电话,只是自己对这款手机还不太熟,我也发现,用它打电话容易,接电话还需要输入几个手势密码。
    我也不知道手势是啥,研究了一会儿。但铁队长没那么多时间等我,响了十声后,电话自动挂了。
    我无奈的一叹气,心说自己是真落伍了,我又想主动给铁队长回电话。
    但毫无征兆的,卧室一个墙角一亮,出现一个人,他穿着警服,冷冷盯着我看着。
    我心里一顿猛跳,而且也不怪我,这大半夜的,家里突然冒出个人来,谁都受不了。
    我还跟弹簧一样,从床上蹦了起来,又要退后几步。但一时间忘了自己在床上了,我差点踩秃噜滚到地上。
    等踉跄的下地后,我警惕的指着这人,问他要干啥。
    这人嘿嘿笑了,饶有兴趣的看着我,还反问我,“徒弟,你真不认识我了?”
    我看他没有敌意,就压了压心思,仔细观察他。
    他不瘦也不胖,别看被警服遮盖着,但身材很好,充满了流线感,甚至让我想起了豹子,再说他的脸,给人一种棱角分明的感觉。之所以这么形容,因为实在找不到别的词了,他的上半张脸和下半张脸有点不搭配的感觉,就好像是两张脸生拼硬凑起来的一样。
    另外他身上带着亮光,这让我觉得他不是真人。
    我脑筋飞转,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一号人。我对他摇摇头。
    这人叹了口气,也不提这事了,反倒一转口,说他就是铁队长,正用可视电话跟我联系呢。
    我懂了,心说又是自己太老土导致的,竟不知道现在电话进步到能有三维立体的视频了。
    我彻底把心放了下来,也跟铁队长解释,自己刚才不是故意不接电话,而是弄不明白。
    铁队长点头表示理解。他是一个办事效率很高的人,也不跟我多聊用不着的,只告诉我,半小时后去警局开会,之后主动结束了通话。
    随着他挂掉电话,卧室里这个虚拟的人物也消失了。
    我倒是有个问题没及时问出来。我心说警局在哪?
    但我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再找铁队长。我拿起手机,上网搜了搜。
    按电子地图显示,警局离我有六公里远,这距离也不近,半小时赶到有点吃紧。
    我迅速穿好衣服,当然了,还是那套脏了的警服,我没时间洗它呢。
    等我走电梯下楼后,发现这个时间打车也很困难。我足足等了五分钟,最后一想,别太拖了,尤其警察和军人一样,时间观念都很重。
    我撒丫子跑起来。这一路全是中速跑。我发现自己这身子骨,真是潜力无限,总给我意外的惊喜。
    我在规定时间内,用跑的方式赶到了警局,而且六公里下来,也没啥呼哧气喘的感觉。
    这个警局很气派,至少用我这个老土的眼光看,很高大上了。还有一个警员特意在警局门口等着我。
    看我过来后,他很恭敬的对我招手,又往我身后瞧了瞧问,“专员,你是跑过来的?没骑摩托或打车?”
    我看他眼光怪怪的,估计按他的想法,我是个怪人吧,但我也有苦说不出来,心说老子是想打车,问题是打的到吗?
    我没跟他在这问题上较真,随着他一起进了警局,来到一间会议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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