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
    他的目光温和，就这么捉住了她的手，“等这段时间过去了，我们就去复婚，到时候媒体记者的问题我也都会解释清楚，嗯？”
    江暮夏的睫毛微微动了下，看着那两条小金鱼。
    “可小金鱼死了。”
    “后面还可以养的，”他的声音也一直都是温温和和的，可在看到她无名指的时候，瞳孔还是微微紧缩了一下，“戒指呢？”
    戒指。
    江暮夏收回视线，看着他无名指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的戒指。
    他的戒指戴上了，她的丢了。
    呵。
    “丢了。”
    她下意识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里抽了回来，说话的语调都是冷冷淡淡的，“可能戴地时间久了，没有之前服帖了吧。”
    明明戒指是越戴越紧，到她这里怎么就松了呢。
    “很晚了。”
    她站起身，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你去洗漱休息吧，我也想休息了。”
    不知道为什么，很累。
    原本安静的公寓只有女人很浅的脚步声，韩庭之微微垂眸就看到了旁边她出门时候穿的鞋子，上面还有明显的鞋印。
    很明显……
    她出门了。
    不知道出门做了什么，就这么风尘仆仆面色恍惚地回来，碎掉地手机还在茶几上放着，一句多余地话也没有问。
    小金鱼。
    他盯着那对死掉地小金鱼好半晌，还是主动打了助理的电话。
    二十分钟后。
    新的手机落到了他的手上，他把手机卡更换完毕之后，去卧室的瞬间还是稍稍停下了脚步，朝着茶几看了过去，“对了，你抱去看看还能救活不，”顿了顿，“死了应该没多久。”
    “……”
    助理看着那两条鱼，下巴都差没掉了。
    “我可以抱去换两只新的。”
    “不用。”
    既然张口闭口都是小金鱼，就算换了新的也不是之前的小鱼了，他自然是不会在这个时候自讨没趣，“你找个地方，埋了吧。”
    “……”
    助理站在原地迟疑好久，才把小金鱼抱了起来。
    都死掉了。
    等到从公寓里出来，都忍不住在疯狂吐槽，“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鱼死了要埋的，难道不应该丢到海里去吗？”
    周时凛看着助理怀里的小金鱼，瞬间本能就停下了脚步。
    “什么海里？”
    “啊？”
    助理看到面前站着的人是周时凛，瞬间就赶忙笑呵呵地解释，“就老板顺路捡回来的小鱼死掉了，让我埋掉。”
    周时凛垂眸，看着他怀里抱着的小玩意儿。
    “他什么时候这么感性了？”
    鱼。
    那半条命把人撞死了都不带犹豫的主，什么时候对一条路边捡回来的小鱼还有恻隐之心了，难道谈恋爱使人内心柔软？
    “我也不知道。”
    助理摇了摇头，“可能心情好吧。”
    好像……
    今天一整天韩庭之的心情都挺好的，所以看到什么都觉得好看，就连路边的小鱼都可以顺路捡回来。
    “……”
    周时凛原本要进去的动作，瞬间就停了下来。
    “怎么了？”
    助理迟疑了一下，“不进去了？”
    “……”
    周时凛身形就这么停在门口，须臾的片刻就拎到了助理手里的浴缸，一声不吭地低着脑袋上了车。
    助理傻了。
    等到车辆开出去好半晌之后，他才摸了摸脑袋。
    “这是……魔怔了？”
    一个一个的。
    这路边捡回来的两条鱼，有这么值钱？
    周时凛的车刚刚好就停在了往前走不远处拐角的位置，打开着双闪，拍了一张照片就这么给阮笙发了过去。
    “叮——”
    好半晌才回来过来了一条消息，“都死了。”
    他没回复。
    反倒是直截了当一个电话就打了过去，阮笙原本关掉手机滑屏的动作就这么直接接通了，差点没把手机丢出去。
    “你疯了？”
    “没有。”
    男人的声音冷淡地很，“就是想问问你，这鱼还能活吗？”
    “……”
    阮笙实在是想不通这个男人随手打过来电话就是为了两条鱼，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了，“都翻白肚了你看不到吗？”
    “你不是大学学的医。”
    那声音明显没话找话，“所以问问你。”
    “……”
    “我就算学医也都已经改行了，”她闭了闭眼，说话的声音都是明显微微哑的，“而且那鱼都死了，死了的东西我是救不活的，你就算是找神医来了也救不了。”
    死都死了。
    这人怎么总是出乎意料地固执呢。
    “死了……”
    周时凛垂下眼睑看着那两条翻白肚的鱼，突然就低低喃喃地笑了一声，“所以我们之前的爱情死了，再也回不来了是吗？”
    话音刚落，阮笙原本拿着手机的手已然顿住。
    “周时凛。”
    她闭了闭眼，心里有千念万念的话想说，可到最后还是硬生生收了回去，“是，死了的东西是没有办法复活的，就算活了也不是当初的那条鱼了，我没有办法，你也没有办法，人世间的生老病死没办法逆转，已经错过的爱情也是如此。”
    那声音平静地很，甚至带着几分尘埃落定后的恍惚。
    “……”
    周时凛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眼眸微眯。
    死了。
    就再也没办法救活了么。
    呵。
    ……
    韩庭之推开门进去的时候，江暮夏已经洗完澡在床边坐着，手里拿着毛巾安安静静地在擦头发，倒是安静得很。
    “你今天出去了。”
    男人的声音就在自己身后，她下意识停下了擦头发的动作。
    侧眸看着他。
    “手机我让准备了新的，”他把手机就这么放到了她的身侧，主动坐了下来，“不解释解释，今天去了哪里？”
    他准备的人没跟上，只看到了她回来。
    “……”
    江暮夏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机，想到下午自己被那些人围堵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是明显寡淡而带呆滞的。
    “买了点东西。”
    她的嗓音温和的很，“手机就是那个时候掉的。”
    “是吗？”
    韩庭之看着她那明显寡淡的脸庞，附身的瞬间就捉住了她的手，主动拿掉了她掌心里的毛巾，“逛街还有人踩你脚，弄坏你手机？”
    顿了顿，“跟菜市场的大妈挤着抢鸡蛋去了，这么卖力？”
    “……”
    江暮夏垂眸看着他无名指的戒指，抿唇后主动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可能人比较多，我没注意。”
    “呵。”
    男人就这么看着她，“那你买回来的东西呢？保镖说你回来的时候是陆容秉抱你回来的，手上没东西。
    “……”
    江暮夏睫毛颤动了一下，视线落在了手机上。
    “你倒是清楚。”
    她闭了闭眼，说话的声音都实在是冷淡地很，“我去了哪里你不关心，我做了什么你不关心，就记得我是被别的男人抱回来，怎么？这么怕我离开你吗？”
    韩庭之没想吵架，可她却好像从回来都是明显一触即发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