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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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今日早上刚做好的饭,正欲像前两日那样也继续温着,厨上的人就被猎户下了一跳。
    好在林安唯恐在京里新买的厨子不如意,特意从家里带来了厨子。因此厨子自是知晓猎户是谁,恭敬的喊了声“秦爷”,就见那位秦爷在厨房看了半晌,端了两碗他新熬的皮蛋瘦肉粥,还有两盘虾饺,两笼蟹黄包,两碟小菜,两大碗胡辣汤,都放在几层的食盒里,提着就走。
    还不忘回头嘱咐他们,别忘了给他们爷煮燕窝粥。
    厨子立刻应了,然后一面亲自煮燕窝粥,一面招呼人继续和面包虾饺和蟹黄包——他们原先不知秦止在,因此做饭只按照先前几个主子和外院客人的饭量做的。现下秦止一来,拿走了平哥儿昨儿特意点的虾饺,现下当然要立刻再做。
    ——在林家干活儿,东家和气,平日里并不为难他们。可是再和气的东家也不是没脾气的。厨子听说过在他之前有一个厨子,原先是大宅子里出来的,有一次见二姑娘点了三餐和两顿点心之外的东西,就伸手朝二姑娘的婢子要钱,说是没钱没东西。
    二姑娘没说甚么,没要东西,也没给钱。
    到了晚上,东家回来,直接令人把那厨子舌头拔了,连夜就发卖了。
    若是寻常人家,打几板子卖了也就罢了。偏偏东家家里特殊,那位秦爷常常在家里出入,也常常在这家里过夜,如果不拔了舌头,只怕那人会在外乱说话。
    家里仆人自此哪里还有不开眼的?
    俱都老老实实的,该干甚么干甚么。
    现下就是被秦止多拿了东西,厨子也只能自己忙忙补上,一句话不敢多说。
    林安自然不知那厨子是怎么想的。他其实不怎么懂得御下之道,他知道的只是那些人的卖身契都在他这里。敢当着他的面,就伸手朝他妹子要钱,林安哪里能忍?自然是要发卖了。
    至于拔了舌头……那也是那人本就碎嘴。林安那时也恰好需要一只用来儆猴的鸡。
    且不提那些事情,林安饭量不算大,喝了大半碗的皮蛋瘦肉粥,吃了几只虾饺,两个蟹黄包,又把一整碗的胡辣汤喝了,就什么都吃不下去。
    然后他就看着猎户吃饭。
    猎户吃饭很快。
    跟打仗似的。
    先前被林安带着,猎户吃饭速度也慢慢慢下来了,只这一回出去,速度又回去了。
    林安看着既心疼,又好笑。
    待看到猎户把他没喝干净的粥给喝完了,林安终于不笑了,只看着猎户不说话。
    猎户道:“我们出去走走,等回来了,你再喝上一碗燕窝粥。”
    见林安皱眉,猎户又低声道:“乖,多补补。不然,像第一次那样,咱们只洞房一宿,你就连着两天爬不起床,那可如何是好?”
    林安耳朵尖立刻红了起来。
    二人如何久别胜还没有经历过的“新婚”暂且不说,林安与猎户趁着天色好,在附近的街上走了一圈,买回来不少小儿的玩具和女子戴的京城里“时髦”的发簪后,林姝就拉住了林安。
    “哥哥怕是要去好好宽慰一番那位邹举人了。”林姝叹道,“哥哥的另外三位同窗都还好,只是会试累过头了,又着了凉,请大夫看过,也都喝了药,我也遣人去问过,他们的书童都说已经能起身在屋子里吃饭,只是身上没力气,怕是还要再养两日,才能出门。”
    林安道:“那邹兄是?”
    林姝将大夫的诊断说给林安听,林安听了,果然也道是这邹举人怕是没考好,以邹举人的年纪,又上有老,下有小,眼看儿子都十岁了,还没找到个好书院看管,这才心生郁结,一病不起。
    这病大夫也说没法子,只说让周遭人劝着,让他自己想通,病也就好了。
    林姝是女子,对此无可奈何,林安听了,若有所思,将事情揽下,然后就让林姝歇上两日。等他闲了,就带家里人去周围的几个寺庙逛上一逛,好歹算是没白来这京城一趟。
    林姝“呸呸”几声,只道林安必定高中。
    林安只笑,待回到自己房间里,青天白日,他就把猎户压到了身/下。
    “说!那老皇帝到底给了你甚么好处?你怎的会那么拼命?”
    ☆、第65章 新新新的大会员
    其实早在林安听到是猎户孤身一人,跑去敕拉一族境内,把老皇帝救回来的时候,他就想要愤怒的质问猎户这个问题了。
    可是等他和猎户重逢,他心中喜悦大过了担忧,一时忘了这事儿。
    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在外面街上走着。
    他又不好在街上就凶悍的质问猎户,只得等到了家里了,才来狠狠的质问对方。
    猎户看着压在他身上的小狐狸,嘴角翘了翘,胸膛都在震动。
    这是他的小狐狸。
    表面乖乖巧巧,可内里却狡黠护短还贪财。
    偏偏他还喜欢得不得了。
    猎户心中只想着他的小狐狸越来越招人喜欢,一时竟忘了及时安抚小狐狸。
    林安难得发怒一次,结果他怒是怒了,那个原本应该因他发怒就从实招来的人,竟一点都不怕,还在那翘着嘴角出神!
    林安越想越恼,把被他压在身/下的男人脑袋一扳,对着男人的下巴颏儿就狠劲咬了一口。
    直到听到男人小小的“嘶”了一声,林安才自觉报复够了,冷哼一声,放开了嘴。
    “说,你到底为甚要去救那个老皇帝?你就不怕自己孤身一个人去,然后再也回不来了?”
    林安终是将这句话问出了口。
    他喜欢猎户,自然希望猎户能够一辈子平平安安,然后和他一起白头到老。
    可是、可是猎户却做了这等冒险之事,林安骄傲之余,又岂能不恼?
    猎户心中一暖,也不觉得被心上人咬了一口有甚么大不了的。
    只低声解释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圣上那边,当时是不救不行。”
    见林安不解,他才半靠在冷硬的墙上,把他的小狐狸放在他身上,慢慢说起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当初圣上在京中微服出巡,其实并不是一个人出来的。圣上于六十岁时,喜得龙凤双胞胎,因此而视为吉兆,更对生下龙凤双胞胎的曾经的贵妃、现下的继后的侄女滟嫔另眼相待,更在龙凤双胞胎百天时,将两个小娃娃一个封了王,一个封了公主,宫中更有传闻,圣上还对滟嫔许下承诺,说是滟嫔若再次有孕,再次诞下龙凤双胞胎,他便会将滟嫔封为皇贵妃。
    如此传言一出,哪怕这个传言看起来就不怎么靠谱,继后和大皇子也开始暗中着急。
    古来帝王最怕就是子壮父老。哪怕圣上向来厌烦太子,喜欢大皇子。可是眼看着自己一日日的变老,而大皇子却正值盛年,三十七岁年纪,膝下更是嫡子四五个,庶子十几个,甚至嫡长子还给大皇子生了嫡孙,圣上也难免会偶尔对大皇子挑刺,甚至偶尔流露出怪异的目光。
    而大皇子也好,继后也好,他们忍了这么多年。大皇子已经三十七岁了,他哪里还肯再等?
    孙子都有了,可在身为帝皇的父亲面前,他甚么都不是;在身为天下储君的太子面前,他依旧甚么都不是;即便周围人都说父皇如何如何疼爱他,厌弃太子,可是在大皇子看来,疼爱和厌弃甚么的有什么要紧?最重要的还是名分。
    那老皇帝明明说太子这不好,那不好,这个不讨他喜欢,那个惹他厌烦,还要夸他如何如何的好,可是,既然如此,那父皇为何不废了太子,封他为储君呢?
    明明在父皇口中,他比那个太子强多了不是?
    且他的母亲现下也是皇后了,他也是嫡子,如何就不能争一争这个储位呢?
    因此大皇子在有心人的挑拨下,继后眼看着自己年纪轻轻的娇艳的亲侄女竟被许诺以“皇贵妃”之位,娘家也开始动摇,二人俱都着了急,在皇帝带着宠妃滟嫔一同在宫外游玩时,打算将皇帝绑架,暗地里再将已经将近九十岁的老太后抬出来,威胁老太后,承认他们伪造的诏书,废太子,传位大皇子,然后再将皇帝弄残弄哑,带回来供着。
    结果大皇子那边不甚走漏消息,消息一方面被太子知道,一方面被敕拉一族安排在朝中的奸细知晓。
    太子原打算将错就错,只护好了太后,等着那边把残了哑了的圣上给送回来。
    结果那边敕拉一族也动了手,三方争执之下,圣上不知怎的,竟真的被敕拉一族抢走。
    太子听说这件事,不知摔了多少个杯子。
    他们自己家的事情,该怎么打,就怎么打,偏偏圣上自己的人不成器,老大也不成器,竟连敕拉一族的人都弄不过,还把圣上弄到了敕拉一族手中,他又如何不气?
    哪怕是圣上死了,他身负正统,他也不惧。只圣上被敕拉一族带走,万一引得两国大肆交战,国外动荡,国内他还要弹压十几个亲兄弟,内忧外患之下,那才了得。
    因此太子才会传消息到边境,令秦止务必要将圣上给救回来。只是秦止领命时,看到敕拉一族在折磨圣上,便传消息回去,问太子是否要眼等着圣上真的残了再去救,太子却是另有想法,等着圣上受了接连数日的折磨,没让圣上变残,就令秦止将人救了回来。
    当然,这内里还有种种算计和阴谋,只秦止说是身在局中,其实只不过是太子的一颗棋子,具体筹谋此事的,还是太子。
    秦止所知道和猜测到的,也只有这些。
    “此番救了圣上,得了太子承诺,我便再不需要去冒险了。”秦止并不喜欢官场是非,只一心想要回家种田,待见了林安,喜欢上林安后,才将想法变了变,变成只要和林安在一起,稍微涉及一些官场事,他也能接受。只是那些到底是他不喜的事情,解释完了,便不再提,只道,“太子胸有千壑,对皇位势在必得,媳妇儿到了官场,若当真要被迫站位,也要记得站在太子那才好。”
    秦止虽和太子没见过几次面,可是单单看太子数次谋略,十有七赢,剩下的三次里,两次里是太子故意要输,唯有一次是不巧输了,就知那位太子不管品性如何,但身为太子,决定胜任。而圣上此番连受数日折磨,又有人悄悄荐了那炼丹的道人上去,想来圣上驾崩之日可期,太子继位,只是早晚而已。
    林安听了,心中只道官场难混,将来还是小心为上。
    嘴中却是笑道:“站位?哪里还需站位?太子和二哥是一对,我和你是一对。我和太子,便是连襟。就是不站位,我也是要为了三哥的‘美色’,站在太子那一边的。三哥,放心——”
    林安这话,说得颇为意味深长。
    猎户却只觉他的小媳妇儿憨态可掬,喉结滚动一下,将方才背对着他坐在他身上的小媳妇儿翻了个身,面对面的对着他,两只大手开始无意识的对着小媳妇儿上下其手。
    “连襟?”猎户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浓浓地欲/望,“你是我媳妇儿,太子是二哥媳妇儿,你和太子分明是妯娌,哪里是连襟?媳妇儿,我们……再洞房一次,好不好?”
    林安也被猎户带着,声音哑了起来,可他还犹自倔强地板着脸道:“白日宣淫,成何体统?”
    “媳妇儿,好不好?”
    “周公之礼行于夜,现下这样,岂不惹人笑柄?”
    “媳妇儿,好不好?”
    “唔。是连襟,你说是连襟,就、就好。”
    ……
    猎户最后也没说甚么连襟不连襟的。
    但是两人却坐实了林安说的“白日宣淫”。
    直到第二日,林安才揉着腰出的门去。
    猎户正在院子里打拳,见林安出来,看着他就笑。
    林安瞪着他就道:“有来有往,方是君子之道。等下次,我要在上面!”
    就算他被猎户伺候的蛮好,就算他大约打不过猎户,但是,他也不用每次都在下面啊。
    明明他也可以把猎户“伺候”的好好的!
    真的!
    猎户却是疑惑道:“媳妇儿昨日不就是在上面?”
    他明明记得,昨天,明明是他躺在床上,他的小狐狸在上面来着……
    不过骑/乘/式特别考验上面的那个人的腰功,所以小狐狸今天才会腰疼的厉害。
    “不、才不是那个上面!”林安瞪大眼睛道,“你怎的听不懂我的话?”
    猎户当然是听得懂的。他只冲着林安笑。
    林安盯着猎户的笑看了一会,也明白这猎户是故意这样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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