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婉挑眉，“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
    “没有，我都很喜欢。”
    “大人喜欢就好。”
    苏晓婉道：“年前，大渝皇上要大婚。宋大人倒是可以凑凑热闹。”
    宋弈然点头，“这个我已经知道了。只可惜来的时候不知道这件事，没有提前准备礼物。”
    苏晓婉道：“这个宋大人不用担心，我已经找人去准备了。本来也不用花心思挑选，送点金玉器之类的东西，就可以了。”
    “那就有劳殿下了。”
    苏晓婉道：“跟我说说天佑的事情吧，这么长时间没回去，还是挺惦记那边的人的。”
    “殿下想知道什么？我自然知无不言。”
    “朝中可还安定？”
    “已经渡过了之前的不安定期，现在一切都好。”
    “我的生意，都还好吧。”
    “嗯。”宋弈然点头，“殿下很会选人，生意都很好。”
    苏晓婉叹了口气，“嗯，还有什么呢？”
    宋弈然道：“长公主和小世子殿下也很好。”
    苏晓婉笑道：“小晗那孩子，也不知长了多高了。等我和容昊回去，他定要抱怨我们为什么这么久不去看他的。”
    宋弈然道：“我有幸见过小世子一次，他现在十分懂事。长公主也有交代，说京城里很多人都很想你们，都等着你们回去呢。”
    “你就不用拐着弯的劝我了。我之前说的都是实话，没诓你。我们的确是计划开春之后就回去的，只是具体时间还没定而已。”
    宋弈然道：“还有个人，只是，说了怕殿下倒胃口。”
    苏晓婉扬眉，“谁？”
    宋弈然犹豫了一下，“向云川。”
    “哦……”苏晓婉笑道：“真是好久远的名字，我都快忘记了。”
    “他原本是准备上奏请求调去外省任职的，可因为他夫人……”
    苏晓婉的筷子顿了一下，“他夫人？他新娶了夫人？
    “没有，还是从前的夫人。”
    苏晓婉眯了眯眼睛，“他夫人不是判了斩立决么。按道理，不是应该死了好几年了么。”
    “没有，我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最后改判了。”
    苏晓婉冷笑，“改判！她当年做的事情，判一次死罪都是便宜她了，还能改判？”
    向云川当年多少也有被连累，大概也是因为这个，所以才申请去外省做官的。可是姚珍居然还没死，倒是出乎苏晓婉的预料。
    宋弈然道：“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人保住了她的命。但是在牢里也被折磨的不轻。听说……”
    宋弈然忽然停住了，似乎是有什么话不好意思说。
    苏晓婉反倒来了兴趣，“听说什么？”
    “听说，被丢进了男犯人的公共牢房关了三天。出来之后，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之后，就被放出去奉旨乞讨，不准家人帮助，全靠街上人的施舍。”
    苏晓婉听了，却并不怎么解气。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已经是该死的人，不管受了多少折磨，只要是还活着。就让人心里不舒服。”
    苏晓婉一直都支持死刑。人就是要为了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不然那么多十恶不赦的人，还能平安无事的活到老死，岂不是太便宜她们了。
    宋弈然见苏晓婉这样，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今日高兴，原本不该提这些。是我失言了。”
    苏晓婉皱眉，“所以，到你回来为止，还活着？”
    “是，一直在京城乞讨，早就没有往日的跋扈模样了。”
    苏晓婉冷笑，“乞讨而已，跟她做的事情相比，这样的惩罚算是轻的。”
    宋弈然道：“殿下是没见到，若是见到，应该会觉得解气。”
    苏晓婉摇头，“我可没兴趣看这些。不过，我还是有些后悔的。当初应该趁着她被判了斩刑，好好去牢里嘲笑一番，才是我的风格。”
    苏晓婉平静了一下，“你说向云川是为了她才没有去外省，是说，他还会照看她这个媳妇？”
    “嗯，多少会给点吃的。只是向家的两个老人都恨毒了她，向云川也不好管太多。”
    “倒是难为他，这种时候，倒是表现的有情有义起来。”
    苏晓婉细想了一下，这种案件，还能将人的命保住，多半是容昊的手笔。
    想来，应该是是容昊从前会错了意，觉得她可能会喜欢折磨别人。
    其实，她真没这个意思。
    苏晓婉道：“不说这些了，说点高兴的事情吧。”
    宋弈然木讷，不知道怎么转换话题，只能道：“菜，很好吃。”
    苏晓婉笑道：“大渝的海产品都很不错。很多鱼都很好吃。你多吃点。这段时间，要是吃不惯馆驿的饭菜，也可以来这里。让柜上挂我的帐就可以了。”
    “多谢殿下。”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苏晓婉见时间差不多了，先行告辞去接容昊。
    上了马车，唐丽叹气，“唉……说是来买东西的。结果几乎什么都没买到。光陪着那个宋大人了。”
    苏晓婉失笑，“怎么听着，你不是很情愿的样子。”
    唐丽噘着嘴，“我本来也不怎么喜欢这个人，从前在广乐城的时候，他老是阴阳怪气的。”
    “行啦，人家现在是使臣。还是从天佑来的。总要给些面子吧。”
    唐丽的表情稍微好了些。
    苏晓婉道：“还需要买什么，你瞧着买吧。我这段时间，估摸着也顾不上这些了。”
    接上了容昊，苏晓婉就说起姚珍的事情。
    容昊倒是不隐瞒，直接承认了是他吩咐下面的人这么做的。
    “还真的是你！”
    “是我啊。你那段不是说，让她就那么死了，是便宜她了。千刀万剐都不为过么。”
    “我虽这么说，但是真没想到你真的能将人保下来的。倒是挺让我吃惊的。”
    容昊道：“京城有人关照着，不会叫她死了。但是也能保证，她只要活着，每天都是折磨。”
    苏晓婉道：“要真是折磨，可以自裁啊，说明还是可以忍受。”
    “大概吧。不过，你要是心里不舒服，我叫人处理一下就是了。”
    苏晓婉摇头，“你看着处理吧。别征求我的意见，我没意见。听了还觉得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