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嘉不屑，“你少拿这种话哄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是你父亲让你这么做的吧。”
    看着白雨嘉闪烁不定的眼神，苏晓婉就知道自己没猜错。
    “你们白家丢了唾手可得的位置，你父亲怀恨在心，恨不得聂家明天就被陛下降罪，他的话，你也听？看来你是真想聂子安死。”
    苏晓婉真是搞不懂这个白雨嘉是怎么在白家活下来的。
    竞争这么大的家族，一个没脑子的人，难道不会一直被人算计么？
    苏晓婉继续道：“我说过了，我已经成亲了。孩子都有了。你觉得聂家会让我这样的人进门做媳妇么？做侍妾恐怕都不行吧。”
    白雨嘉紧张起来，“你，你说这些什么意思。”
    苏晓婉摇摇头，“现在大渝和天佑的关系多紧张，你不知道？我若是敌国奸细，还是被聂子安带进来的，他还给我伪造身份？你觉得这件事传出去，聂家会如何？”
    白雨嘉脸色一黑。
    “通敌叛国，株连九族。”苏晓婉盯着白雨嘉的脸，“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你胡说！”白雨嘉忽然发疯一般指着苏晓婉，“爹爹说，他会给聂家求情，到时候我们白家既获得皇商的位置，我也……”
    “你爹？哼。”苏晓婉的眼神里满是嘲笑，“他之前有轻易放过自己的对手么？”
    “聂家对于白家是多大的威胁！白家获得这么大的优势，你爹怎么可能放过聂家。”
    “你胡说！”宝瑜伽怒吼，“我爹不会的，他不可能！”
    “不可能？哼！”苏晓婉笑了笑，“如果聂家垮了，你又是害了聂家的罪魁祸首，你觉得按照聂子安的性格，他会娶你么？”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真的会娶你，你觉得，你爹会让你嫁给一个已经没落了的家族的家主么？”
    白雨嘉咬着嘴唇，“你这就是在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你心里若是真的没想法，我挑拨有用么？”
    白雨嘉盯着苏晓婉。
    她真是讨厌极了这个女人，从第一眼看见就讨厌。
    明明一无是处，明明穷的叮当响，却偏偏一副满不在乎的高傲模样。
    她到底凭什么高傲！
    白雨嘉就是想看看，她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黑牢里的时候，还能不能高傲的起来。
    现在看到了。
    这女人的表情和以前一模一样，云淡风轻，和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用不屑一顾的眼神看着自己。
    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苏晓婉并不知道白雨嘉在想什么，只是看着她的表情，觉得这姑娘真是可怜。
    苏晓婉摇摇头，“算了，现在跟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害也害过了，结果也已经是这样了，事情现在也早就不在你的控制之中了吧。”
    “慢走，不送。”
    苏晓婉最后看了她一眼，倒头睡下了。
    怪不得聂子安一直没来。
    想来，为了她的事情，恐怕已经焦头烂额了。
    不光要应付白家，还要应付家里人的责问。
    苏晓婉叹了口气。
    是不是，她真的没命走出大渝了。
    若真是这样，也好。
    幸亏她活着的消息还没送去天佑。
    失而复得又失去，那得是多痛苦的事情。她怕灵儿接受不了。
    又过了两天，苏晓婉终于被带到了公堂上。
    “下跪何人，报上名来。”
    苏晓婉叹了口气，她一个现代社会出来的人，居然要跪封建社会的官，真是别扭。
    “小女子黎花，通州沛县人士。”
    “啪！”
    那官员拍了一下惊堂木，“大胆！事到如今，还敢信口雌黄！分明是天佑奸细，还敢冒充我大渝子民。”
    苏晓婉叹了口气，“大人既然已经知道了，还问什么呢。”
    “大胆！你若再敢无视本官，咆哮公堂，小心大刑伺候！”
    苏晓婉不在乎的笑笑，奸细这样的罪名顶在脑袋上，加上白家又会死揪着不放，她想安安稳稳出狱，肯定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那还为什么要毕恭毕敬，又不能减轻伤害。
    “小女子何曾咆哮公堂了。大人要问什么就快点问，你回答完了，签字画押，您也好早点手工回家陪孩子不是么？”
    “大胆民妇，好生刁蛮！”
    苏晓婉咂咂嘴，“大人，我都说过了，您要问什么就快点问，我据实交代就是了。您怎么还说我刁蛮呢。”
    那年过半百的大人气得胡子发抖。
    “说，你潜入大渝，是何目的！”
    “大人这话问的好生奇怪，既然是奸细潜入，自然是为了刺探国情军情，不然还能为什么？”
    “哼！果真是天佑奸细，如此嚣张跋扈。来人，给我用刑，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苏晓婉叹了口气，“大人想要屈打成招也不用这么着急吧。我都说我要交代了，你怎么还要用刑。
    我这个人呢，身体虚弱，之前还受过重伤，若是熬不过刑法，死了过去，大人如何交差呢？”
    旁边的师爷皱了皱眉头，凑到那官员耳边低语了几句，那大人干咳了两声，“好，那你就说说看，你都窃取到了什么情报。”
    “这个嘛，真没有。我来的时间太短了，还没摸清楚状况呢，就被你们抓来了。情报真的是一点没得到。”
    官员瞪了她一眼，“你在中安，可有同伙？”
    “没有。”
    “又在胡扯！既然是细作，如何能没有同伙！”
    苏晓婉抬头看着那官员，“大人这是在质疑大渝京城的防卫么？细作这种东西，若是一次来个十个八个，那这负责负京城护卫的人，不是早就该被撤职查办了么。”
    那官员被她堵的一愣，又拍了一下惊堂木，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和京城聂家是什么关系？聂家，是不是你们在京城的内应。”
    “内应？我们若是有这么好的内应，那你们大渝中安早就没人了。”
    那官员眉毛一竖，“你这话什么意思！”
    “聂家是大渝最大的皇商，皇室之中所用大宗物资，绸缎，茶叶，以及稀有珍贵的食材，都是靠聂家采买。他若真是我们的内应，我们只要在这些东西里稍稍动动手脚，这后果……”
    苏晓婉停住了，可这话也不用都说清楚，别人也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