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不是有调教好的丫头么，让他们帮着调教不就得了。”
    苏晓婉叹了口气，“你把人打发到哪里去了？”
    “娘子从前不是说要人尽其才么。她既然那么喜欢勾引男人，自然是送她喜欢的地方。”
    苏晓婉吞了吞口水。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毕竟是从现代文明社会来的，这么随便就将女孩子丢进青楼。还是让她心里过不去。
    容昊的生气，她也能理解。
    但再怎么说也是罪不至死。
    毕竟跟了自己那么长时间，虽然心思不纯，但是做起事情来，还是无可挑剔的。
    她培养出来一个人不容易，加上那孩子怎么说也是苦出身。
    惦记着爬上主子床的女人多了去了。
    从前肯定没少过，今后肯定还会更多，难道个个都丢到秦楼楚馆去么。
    容昊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不赞成这个处理结果。
    “舍不得？”
    “毕竟是我调教出来的，而且，做事也算专心。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走了也没几天，如果现在去捞人，应该来得及。
    “不然，你还是叫卓云将人弄回来吧。大不了不留在身边，远远的找个地方让她呆着就是了。”
    “没有罪大恶极到非要用这种手段处理。姚珍都那么对我了，我也没用这样的手段不是。”
    她现在身边有容昊，江湖上还认识游兆，真的想要处理一个姚珍，无论是让她无声无息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还是让她终生呆在暗无天日的地方，被各种男人蹂躏，这都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苏晓婉不想变成那种人。
    苏晓婉看着容昊，“还是先将人弄出来吧。也不是没有处理的办法，我……”
    “你就一点不生气？”容昊有点不高兴。
    下面的丫头做了这种事情，她心里就一点不别扭么？若是真的在乎他，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生气。
    “我当然生气。”
    苏晓婉瞪眼，“但是生气归生气，毕竟是条人命。”
    “姚珍那么害我我也没有把她怎么样啊。难道她是贡士夫人，就身份尊贵些，犯了大错也无所谓，我的丫头就身份低贱些，犯了错就要被这样对待？”
    “之后我准备让常雨忙忙挑几个人，去外面做外庄掌柜，小鹊到底学了这么长时间。能力还是有的。”
    “我们将她远远的打发了就是了，没必要非要去了她的性命吧。”
    容昊捏了捏苏晓婉的鼻子，“小丫头，太善良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自然知道对善人善，对恶人恶。”苏晓婉拽着容昊的衣襟，柔声拜托他，“你就叫卓云气看看嘛。若是她自己情愿留在那地方，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若是她不愿意，给她点钱，然她出去自力更生。能起得来，也算是我没有白培养她一场，若是起不来。那就看她自己的了。”
    苏晓婉并不想对这样的留情，但是也并不想因为这点事情就在手上沾上血。
    人命关天，这不是说笑的事情。
    苏晓婉圈住容昊的脖子，小声道：“殿下，就冲你这样的身份，还有这副皮囊，想要爬上你床的女人，永远都不会少的。难道个个都送到秦楼楚馆去？”
    苏晓婉凑上去在容昊唇边一吻，“其实，我很高兴。”
    容昊挑眉，略带不悦，“高兴？”
    “因为……”苏晓婉的手贴在容昊心口的位置，轻轻拍了拍，“我要这个就够了。你向着我，比什么都强。只要你向着我，任她是什么神仙美人，也是抢不走你的。”
    “让人死太容易了，一点挑战性都没有。我就是要让那些惦记你的看着，你就在这，但是她们谁都抢不走。”
    苏晓婉抱着容昊的腰，将下巴放在容昊胸膛上，仰头看着他，眼神明亮又有自信，带着撒娇和依赖，让容昊心里软成一摊。
    拖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在苏晓婉额头上亲了一下，“真是拿你没办法。”
    转头冲门外，“卓云。”
    一个时辰之后，卓云带着小鹊回来了。
    院子里的人齐齐愣住。宝珠和唐丽更是惊呆了。
    “这样的人，主子还用？”宝珠一脸的震惊。
    “或许，是有别的用处吧。”唐丽皱着眉头。
    唐丽虽然年纪比宝珠小一点，但是见过的东西却要被宝珠多。
    她和哥哥两人从前就是在一个大户人家帮忙做事的，见多了人命比狗贱的事情。
    那晚，小鹊溜进主子卧室的时候，她是看见的。
    她也知道，小鹊惦记这件事不是一两天了。
    她不是没有用话敲打过小鹊，只是一个人执迷不悟起来，旁人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唐丽不知道容昊是什么人。但是却总觉得，在外有生意这种话，只不过是主子和姑爷说出来哄人的而已。
    姑爷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女人身上，否则，就凭那张脸，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山庄里来来往往的人也多了，大户人家的女孩子也多得是。
    可是她跟在身边，就从来没见姑爷的注意力落在别的女人身上过。
    姑爷的眼里，就容得下主子一个人。这一点，唐丽比家里其他人清楚得多。
    她和小鹊毕竟住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
    所以那天瞧见小鹊溜进主子的卧房的时候。
    她只是感慨，这么个人，今后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当时容昊还在小晗房间里，没回去。
    可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之后，院子里就传来了小鹊的哭喊声。
    唐丽和睡得朦朦胧胧的宝珠一起跑出去，就见小鹊衣衫不整的跪在院子里，容昊一脸的厌恶。
    之后，小鹊就被卓云拖走了。
    唐丽冷眼看着，虽然觉得有些可怜，但是也觉得小鹊是咎由自取。
    他们做下人的，所有的东西都是主子赏的。
    主子高兴，什么都有，主子生气，你就是什么都没有了。
    连命，也都是主子的。
    小鹊的行为，的确是怎么处置都不过分，如果换做那些狠心的主母，直接拖出去打死的也有。
    不知道小鹊被弄去哪里了，反正是没人了。
    原本以为，这就是最后的结果了，可没想到，主子刚回来，就将小鹊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