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223、她以为有人深夜刑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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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谢尧。
    江楼月动作不停,把软靴套上,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换掉了,头发也随意散着。
    “看来是酒气过去了。”谢尧拿着精致的小宫灯走上前。
    江楼月占了他的床,他便靠在了窗边的软塌上歇息。自然,他本来是想接着避嫌去隔壁睡的,但又怕她酒气没醒有什么不舒服的,便留在屋内。
    如今是盛夏,便是睡在软塌上,也是凉爽舒适的。
    江楼月说:“什么时辰了?”
    “子时刚过。”
    “我的衣服呢?”
    “你的衣服全是酒气,婢女拿去洗了。”谢尧顿了顿,“你怎么了?”
    “我要去天牢一趟。”
    江楼月看着谢尧,慢慢说:“今夜过了,江逸雪就要被赐死了。”
    谢尧又是一顿,“你……你如此着急,难道是要为了你母亲的心情,去救下江逸雪吗?”他有点拿不准她的主意。
    “救她?”江楼月冷冷扯唇:“殿下看我像是要救她的样子吗?”
    “那你去——”
    “我只是去看看她,送她最后一程而已。”江楼月的表情很冷,过度冷静。
    这让谢尧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明明两个时辰之前,江楼月还抱着他倾诉对他的在意,这才多久,态度完全变了。他深吸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太敏感,或许江楼月是因为她母亲的事情所以才这么冷。
    谢尧低声唤:“来人,把衣服拿来。”
    “是。”
    外面守夜的婢女立即把为江楼月准备的淡紫色留仙裙送了过来。
    江楼月接过,迅速的穿好便往下走,走了两步又回头说:“多谢殿下带我回来,帮我醒酒。”屋中黑暗,她看不到谢尧脸上的表情,也并没有太多心情关照谢尧的心思。
    她的所有心思都在江逸雪那件事情上。
    江逸雪赐死势在必行,她要赶在最后一刻,前去见她最后一面,当然不可能是去救她的。
    杀人不过头点地。
    她知道江逸雪怕的从来不是死,毕竟江逸雪干的那些事情,每一件拿出来,都是要丢脑袋的,她一件又一件的干,早就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她去见江逸雪最后一面,是为诛心,她要让江逸雪便是死也不得安宁。
    江楼月翻身上马,一路朝着天牢方向奔去。
    寂静的夜里,马蹄的声音显得十分的突兀,响彻整条长街。但到底是深夜,除了打更的更夫,整个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江楼月很快就到了天牢之前。
    “什么人?!”守卫天牢的将领上前呵斥。
    江楼月直接拿出龙佩来。
    那守卫只看了一眼,立即色变:“不知贵人这么晚了前来,所为何事……”
    “江逸雪呢?”
    “关在死囚牢房之中。”
    “带我去。”
    “这个……”守卫神色忽然闪烁起来,“她毕竟是死囚犯,这么晚了,小的实在不敢自作主张带贵人前去。”
    “是吗?”江楼月敏锐的耳力,分明让她听到牢房之中传来女子微弱的叫喊声,难道里面在刑讯犯人,所以这个守卫拦着她?
    可都这个点了,照理说不会有官员来审讯。
    守卫赔笑:“这地方脏的很,可别污了贵人的贵脚,贵人若是没什么事情,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吧。”
    牢内,又是女子嘶声喊叫的声音传出。
    这一次,江楼月听得很清楚,分明就是江逸雪的声音。
    江楼月眯起眼:“谁在里面?”
    “没人!”守卫立即警戒,见江楼月要往里进去,赶紧把她拦住。
    “让开。”江楼月冷冷看着那守卫,心中快速思忖,莫非是皇帝改变主意,或者是派了什么人来在赐死之前还刑讯江逸雪吗?
    她想起自己递上去的那封信,心不断的往下沉,浑身也是发冷。君心难测,若是皇帝以那封信为借口想要追责武安侯府,绝对有可能。
    守卫招呼其余几人,立即把她围住:“贵人不要让我们为难,请贵人离开!”
    “你们不让是不是?”江楼月酒气本就没彻底散去,此时也是蛮劲上头,唰一下抽出腰间的鞭子,一鞭扫去,把拦着她的守卫打的全部飞了出去。
    啪!
    江楼月又是一鞭扫过,鞭尾扫到了那管事守卫腰上的钥匙匣,准确无比的找到了最大的一把钥匙,只咔嚓一下,便把牢门打开。
    “不要进去——”
    有个守卫还翻身起来想拦,江楼月反手一鞭扫够,直接将他抽飞撞到了不远处的石墙壁上。
    然后,江楼月一脚踹开牢房大门走了进去。
    这一次,江逸雪的声音更清楚了。
    随着江楼月没朝前走一步,江逸雪凄厉的声音便越来越大,到了一个挂着天字号牌匾的铁门前,那牢门是开着的,里面几个守卫衣衫不整。
    微弱的蜡烛晃动。女人凄厉的喊声和男人得意的笑声连成了一大片。
    江楼月僵住了。
    她以为有人深夜刑讯,万万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场面。
    有两个提着裤腰的的守卫发现了她,面色大变:“你是什么人?”
    唰唰两声,他们从地面的衣服中间扒拉出长刀抽出,对着江楼月。
    正动作的那男人也吓呆了。
    屋内的七八人立即提刀把江楼月围住。
    江楼月极快的回神,不等与他们废话,软鞭飞窜,把这七八人打的飞了出去,惨叫声骤然响彻整个天牢,在寂静的夜里突兀而刺耳。
    “你你你、你大胆!”其中一个管事的头头捂着自己肿起来的脸喝道:“敢来天牢撒野,老子看你是疯了,来人、来人、有人劫狱,来人——”
    其余几个回过身的守卫已经开始穿衣服。
    江楼月冷笑,软鞭扫过,啪啪几声,把那几个衣衫不整的护卫全部卷着扫飞了出去,又是几鞭扫过,把原本尚且能拿刀威胁她的护卫也打的趴在地上起不来。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整整铠甲声。
    这天牢,可不是由得人随意撒野的,除了里面的护卫,还有外面轮岗巡守的禁卫军,这是禁卫军来了。
    “什么人,敢在天牢撒野!”一个黑甲的汉子冷脸上前,当看到江楼月的那一瞬,忽然愣了一下。
    这禁卫军今夜值守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于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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