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车里响着急促的呼吸声,一个前,一个后,无人说话。
耳边仿佛还能听见轰鸣的引擎声,凄厉的风声,沙石撞击在车身上的声音。
过了很久,贺川打开车门,坐到了前面。
前座全是泥沙,蒋逊的头发上、脸上、衣服上也全是泥。她眼睛微微闭着,眼角有泪痕,说:“眼睛睁不开。”
“进沙子了?”
“嗯。”
“我看看。”
蒋逊将脸转向他,贺川抬起她的下巴,扒开她的右眼皮,里面有血丝,眼皮不受控制的要合拢。
贺川对着她的眼睛吹了会儿,蒋逊说:“好了。”
换了只眼,贺川轻轻地吹了两口,凉凉的风送了进去,还有淡淡的烟味。
蒋逊没说话,贺川问:“还有?”
蒋逊说:“好了。”
贺川放开她,蒋逊终于睁开眼。
眼前有点模糊,视线被风沙吹出的眼泪挡住了,蒋逊眨了眨,听见贺川说:“帮我吹吹,我也进沙了。”
蒋逊问:“哪只眼睛?”
“右。”
蒋逊让他低下头,扒开他的右眼皮。
他的脸近在咫尺,她轻轻吹了一口气,耳边听见一声笑:“凉飕飕的。”
蒋逊说:“你还想热乎乎呢?”
“沙子还在。”
蒋逊又吹了两口,问:“还有吗?”
她贴着他的眼睛说话,他的唇在她下巴这儿。
他吻了一下,说:“你这儿有沙。”
蒋逊松开他的眼皮,唇上一软。
贺川说:“这儿也有。”
蒋逊问:“还有呢?”
贺川吻她脖子:“这里。”
“你也有。”
“哪儿?”
蒋逊亲了下他喉咙:“这里。”
贺川闷笑,揽住她,扣住她后脑:“让我看看里面有没有。”
他撬开了她的牙齿。
☆、第39章
万籁俱寂,浅浅的光铺在羊肠小道上,一只剪刀虫从上面飞过,站在了一根长长的野草上,短足往野草顶端爬了几步,触须对着越野车里的男女轻轻摆动,野草轻晃。
车窗没关,山风轻轻地卷起蒋逊的长发,勾着发缠上贺川的脖子,贺川在她口中探索,耳边能听见噗通声,胸口能感受到心脏砰砰地跳跃。
又像是错觉,什么声音都没有,只剩下飞沙走石的幻影,她镇定自若地控制油门,游刃有余地给他下达指令。
一个晃神,她开始主导。
贺川嘴角轻扬,手插|进她发中,立刻反攻,她闷哼了声,抓住了他的帽领,羽绒衣拉链“唰”一下划了下来。
他吻得愈发用力,一口一口要将她吞了。她的手在他颈边徘徊,像抚摸又像挠痒。
蒋逊偏头躲了下,低低喘息:“里面有吗?”
贺川追着她:“再看看。”
“还看多久?”
贺川咬着她上唇的肉尖儿,把她外套拉链拉开了,说:“你赶时间?”
蒋逊轻笑:“是你赶。”
“我不赶。”
贺川隔着毛衣揉她,用力地吻她,蒋逊轻声说:“都是沙子。”
贺川说:“帮你洗洗。”
“恶心。”
贺川轻笑,又进了她嘴里,不让她说话。他摸进她衣服里,里面没穿保暖内衣,一摸就是软滑的肉。他想到她之前抽烟的样子,那嘴唇碰得他手指发麻,现在这些肉又碰得他手指发麻。
蒋逊不甘示弱,也摸进他衣服里,他身体滚烫,她的手却凉的像冰锥。贺川把她的文胸往上一推,握住一只,她在他手底下颤了颤。
她气息不稳,往后躲了下,贺川顺了她的意,留她一口气喘息。他一只手还在揉,另一只手解了她的牛仔裤。
蒋逊一把抓住他手腕,迟了一步。她在他手下发颤,还以颜色,摸了过去,那大物庞然挺立,烫得厉害。
贺川狠狠地揉她,几近逼问:“在这儿?”
蒋逊推他的手臂,腿打颤,脚尖绷紧,半晌才发出声:“不!”
贺川重复:“这儿?”
蒋逊摇头,指甲抓了他的臂膀,她快到顶了,手上也用了力。
剪刀虫挪动短足,往后退了几步,野草又轻轻晃了起来,它展开翅膀,飞到了另一株灌木丛里,很快就藏匿了身影。
车里的两人静静喘息着,上弦月遥挂夜空。
蒋逊侧倒在椅子上,闭了会儿眼。
过了会儿,贺川亲了亲她的嘴,摸着她的脸说:“吃了一嘴泥。”
蒋逊笑了声:“你当你脸上干净?”
贺川问:“我嘴里呢?”
“忘了。”
“再尝尝?”
蒋逊偏了下头,贺川贴着她的鼻子笑了笑,往她鼻上亲了一下。
蒋逊说:“有泥还亲?”
“吃干净了。”
“恶心。”
“你就没吃?”
蒋逊说:“我也恶心。”
“那正好。”贺川还在她衣服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
蒋逊隔着衣服拍了下他的手,贺川用力揉了一把。
蒋逊说:“开车。”
“不急。”
“太晚了,得找住的地方。”
贺川说:“现在掉头得碰上你‘老朋友’!”
“怕她干什么?”
“嗯,你不怕她,你烦她。”
蒋逊没说话,静了会儿,才开口:“你故意往这边开啊?”
贺川说:“你以为我分不清左右?”
“不是。”蒋逊靠着椅子没再说话。
贺川也靠了回去,胳膊还伸在旁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蒋逊的脸,蒋逊换了一边靠着。
贺川问:“刚才开车的时候想什么呢?”
蒋逊问:“什么?”
“你走神。”
“哦。”
贺川瞥她:“差点儿翻车。”
蒋逊说:“你不会这么没用。”
贺川笑了:“推卸顺带夸了我一把,我该不该谢谢你?”
“不客气。”
过了会儿,贺川问:“你猜那队人走了没?”
蒋逊说:“没那么快。”
“嗯。”
贺川摸出根烟点上,烟头亮了下,他侧头看了眼蒋逊,从纸巾盒里抽了两张纸出来。
头两张上都是泥,他又抽了两张,扔蒋逊怀里:“擦擦。”
蒋逊擦了擦身上的泥灰,说:“你也有。”
贺川也擦了几下,烟灰长了,他往窗外弹了弹,回头问:“来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