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八十八章烽火惊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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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月宜听到他低低地开口,或许真的是觉得冒犯了月宜,抬起手抓过一旁的毛巾给月宜擦了擦满是泪水的小脸儿。
    月宜别过脸躲开他的碰触,哽咽了一下,眼底满是羞愤和绝望。
    男子从她身上离开,也顺势松开了她的手。透过昏黄的灯光,他看到月宜手上沾染着自己的精液,他沉声说:“我帮你清洗。”他拽起她的手臂,听不到女孩儿的哭声,只能看到那张苍白的小脸。
    洗手间里,男子给她默默洗干净手,月宜迅速地抽回,往后站了站,垂着小脑袋,像是受惊的兔子。
    他比她高太多,整个人立在月宜跟前极具有压迫性,月宜听到他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动了动嘴唇说:“今晚的事……”欲言又止,几秒后他又道:“算了……我走了。”他说完,深深看着低着头的月宜,她的长发散乱地披在肩上,发尾还被砰溅上水珠,目光落在架子上的天蓝色手绢,手指悄悄地勾起,然后转身跳出窗子离开了。
    第二天上学,月宜总是心神不宁,老师在黑板上写写画画,回眸间注意到心不在焉的月宜便让她起来到黑板前做题,幸亏身后的好友malou给她提醒,她才堪堪过关。中午放学的时候malou关切地询问月宜:“你怎么了啊?一天都魂不守舍……”月宜向来是班级里的好学生,温柔缄默,从不犯错,难得有一天表现稍逊。
    月宜红着脸摇摇头。
    malou端详了月宜一会儿,笑眯眯地打趣说:“那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月宜猛地看向malou,小脸憋得更红,好像熟透了的番茄,她使劲摇头,双手摇晃着极力地否认。malou安抚说:“我就是开玩笑嘛,你别生气。”
    月宜收拾好书包,回过身来在小本子上给她写:我没生气。
    malou转了话题说:“那周末我们出去玩吧,每天上学都快烦死了。”
    月宜觉得不安全,写道:新闻里说最近有一些人到处闹事,还是不要出去了,万一碰到那些反政府武装怎么办?
    想起来昨晚惊心动魄的一刻,她心有余悸。
    可是malou轻松地说:“没事儿,首都总还是安全得,再说最近新总统上任后不是已经改革的不错了嘛,工资发了,学校开了,哪还有那么多人参与反政府武装?去吧去吧,我保证不会有事。”
    月宜禁不住malou软磨硬泡,只得写道:我需要和妈妈说一声,而且不能去太远的地方。
    malou在她面上亲了一口欣然说:“那我等你消息。”
    月宜骑着自行车回到家中,保姆给了她一个拥抱,觑着月宜略带疲惫的神色问道:“今天在学校很辛苦吗?”
    月宜摇摇头,借口自己要整理学习笔记回到卧室。卧室的窗户紧紧关闭,她今早还特意和保姆说不要给自己的卧室开窗。她换了睡衣,站在那个男子跳进来的地方,垂首回忆着昨晚的事,一会儿是他拿着刀威胁自己,一会儿是他滑落在地面,目光炯炯望着自己,一会儿又是压在自己身上不管不顾地欺辱自己……
    月宜双手护住自己的小脸,热得要命,她甩了甩头冲到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抬眸寻找自己的蓝色手绢却怎么都找不到。
    保姆在外面喊月宜吃饭,月宜连忙去了楼下,保姆亲和地和她说:“夫人说要周五才能回来,能够给小姐带很多欧洲美食。”
    月宜点点头,知晓母亲很忙碌,也不多做打扰。
    保姆又说:“今天先生打电话过来询问你和夫人怎么样,还顺便邮寄了钱。我已经放在夫人的梳妆台上了。”
    月宜对这种事还是有些茫然,她知道母亲和父亲的关系见不得光,从小和父亲见面次数屈指可数,而且还要偷偷摸摸,她和母亲更像是父亲在外面豢养的两只金丝雀。父亲按时寄钱,寄钱的渠道都很隐秘,不能让旁人查到丝毫蛛丝马迹。
    月宜想了想,给保姆比了比手势,意思是: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卧室洗手间里的蓝色手绢?
    保姆摇头。
    月宜想,可能自己又不知道放到哪里了。最近记性真是太糟糕了。
    保姆又说:“小姐今天有没有看新闻?”
    月宜迷茫地望着保姆。
    保姆叹了口气:“财政部长的秘书昨晚被炸死了,死在自己的车里。总统说是要严查,这件事应该又是那些曼西人做得,他们无非就是让总统在政府里给他们多一些位置。”
    月宜忽然回忆起昨晚楼外那些人的隐秘谈话声,似乎也是说的什么财政部长、秘书,难不成那个男人和这件事有关?
    保姆给她又盛了一些木薯羊肉,有些厌恶地继续喋喋不休:“我最讨厌那些曼西人,他们以前就欺负我们泰拉人,活该被赶到西北边。莫亚总统才不会允许他们到政府里去呢,他们都是坏人,是一些鬼怪……”
    月宜扬了扬唇角,没有继续交谈下去。身为泰拉人的保姆对曼西人有着天生的敌对情绪,但即便如此,她的儿子却还是娶了一位曼西人姑娘,保姆除了嘴上抱怨,也没有过多的阻拦。
    周五的时候,母亲倪萱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归来,月宜不太懂母亲在外面做什么生意,私底下听说是父亲给她从中介绍的。倪萱给她带了很多小零食,都是欧洲进口的,看起来价格不菲。月宜乖巧地收下,很体贴地亲自下厨给倪萱做了一顿午饭。
    月宜用完午饭给妈妈请示:malou要请我出去玩,我可以去吗?
    “去哪里?”倪萱优雅地切着盘中牛排,温柔地问,“我也好久没见到malou了,她父母还好吗?这次我带的东西多,你也给malou带一些过去。”
    月宜有些心虚,在本子上写道:中央广场,去那里散步,吃油炸面包。
    倪萱皱了皱眉头,提醒道:“你们两个不许喝酒。”
    月宜连忙点头:我们绝对不会喝的。
    倪萱允许了,嘱咐她们注意安全,不过倪萱对时局看得也比较乐观,心里不算太担心。月宜赶忙联系malou,但其实她是说谎了,她和malou要去的是一家叫作射手座的酒吧。月宜从来没有去过酒吧,malou是那里的常客,总是说射手座是f城里面最大、最豪华的酒吧,但凡在这里居住的人都应该去感受一番。
    月宜穿着休闲的衣服和malou约在射手座门口见面,malou倒是穿的性感一些,月宜很羡慕malou丰满的身材,不像自己,太过纤瘦。malou亲亲热热地挽了她的手,上下打量着,然后将她扎好的马尾揭开,给她捋了捋轻软的青丝,笑道:“这样就多了几分风情。走,我都订好包间了,咱们进去玩玩儿。”
    门口的保安小哥客气地给她们打开门,malou染得鲜妍的指甲在小哥肩上点了点,暧昧地笑道:“你在这里,一晚上能赚多少钱?”
    小哥不说话,抿着唇腼腆地笑了笑。
    月宜扯了扯malou的手臂,然后给她简单地比划了几下:别逗人家了。
    malou边走边低语道:“你不知道,这个男的手长脚长,个子也高,长得还不赖,我可以包他一晚,玩玩呢。”
    你不怕叔叔阿姨知道?月宜继续发问。
    malou满不在乎,捏捏月宜的鼻尖:“知道就知道嘛,我们家家教可没你们家那么严格,他们才不会说话呢。”她说完,又笑眯眯地和月宜暧昧地说:“我也帮你介绍个小帅哥吧,射手座里面帅哥多的是。”
    月宜面上一红,使劲摇头。malou不再逗她,去前台要了房间。月宜环视一周,他们来的还早,夕阳透过硕大的玻璃洒下金子般得色彩,卷起屋内的点点尘埃。叁叁两两的人靠在角落里喝着啤酒,吃着甜甜圈,他们嘴里说着各式各样的言语,有些月宜听得懂,隐隐约约都是关于那个所谓的财政部长新秘书被炸死的事情。
    malou和月宜进入包间之后,服务生端上小食掩上房门,月宜这才在小本子上刷刷得写道:你有没有听说那个被炸死的官员?
    “听说了啊,据说是因为他是泰拉人,上任之后打算怂恿财政部长实施对曼西人不利的财政政策,因此才被炸了。”malou不甚在意,只是翻着名单,想要找一位帅气的小哥哥作陪,“怎么了?突然问起来这个,你不是不怎么关心政治吗?”
    月宜没再多说,其中的事情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malou在这里如鱼得水,不一会儿就选中了几位棕色皮肤明显是从亚洲东南部前来做生意的男孩子,其中有一个却是当地人,黑色皮肤,蜷起的短发,年纪还不如她俩大,笑起来一颗小虎牙,很可爱。月宜觉得尴尬,倒是malou开心地接受小帅哥们的奉承,笑得花枝乱颤。
    那个最小的男孩子好奇地看着月宜问:“小姐姐,你不喝酒吗?”
    月宜腼腆地笑了一下,挥挥手。
    男孩子想了想,倒了一杯桃汁递给月宜:“小姐姐,你不喝酒那你喝这个。”他虽然说得是英语,但磕磕绊绊,不太纯正。月宜勉强听懂一些,拿起本子写了“谢谢”两个字给他看。男孩子微微一怔,这才意识到月宜不会说话,挠了挠头说:“不客气。你还要喝什么?我可以去给你拿。”
    月宜摇头,她喝了一口,觉得屋子里的气氛太过热烈,站起身和malou比划了一下,表示自己想去一下洗手间。malou不放心,对月宜身边那个小男孩儿说:“你陪着月宜。小心些,不要让人骚扰她。”
    小男孩儿跟在月宜身后,他个子比月宜还高一些,和月宜一路上絮絮叨叨,无非都是射手座里面的男孩子们他算是优质一款,月宜听出来其中的意思——想让月宜包养他。月宜来到女生洗手间门口,在本子上写:你等一下我,或者如果你觉得倦,自己回去也好。
    小男孩儿说:“我等你。”
    月宜笑笑,转身进入,有很多女生在镜子前涂抹艳丽的口红,穿得极为性感,倒让月宜觉得自己格格不入,洗了洗手,刚想出去,就听到一片嘈杂的声音传来,月宜还没来得及意识到发生什么,就看到一个年轻男人冲了进来,洗手间的女生顿时大声尖叫,月宜迎向年轻男子的目光,心底蓦然一动。
    他也看到了月宜,似乎也有些惊讶,然后直直地向她走来,却又即将靠近之时,稍稍蹭开,月宜的挎包被他碰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挂在月宜包包扣子上,他却跳出洗手间的窗子又不知道去哪里了。
    紧接着就是另外一伙人冲进来,大声质问着刚才那个人去向何处。大家乱成一团,也没几个人理会,月宜躲在角落处,抱着自己的皮包自始至终垂着头,无人注意到她。
    malou也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她出去张望,听说是有陌生人闯了进来,她心里记挂着月宜连忙去看望,月宜已经走出洗手间,怀抱着自己的包包,小男孩儿焦急地走上来,和malou一前一后地询问情况。
    月宜只是摇头,深深呼了口气,拨了拨有些乱糟糟的头发,示意自己没事。
    malou舒了口气,害怕月宜受到惊吓:“还好吗?要不要先送你回去?”
    月宜在本子上写:我不要紧,继续玩吧。
    射手座的老板也一一登门致歉,只说是门卫管理不够严格,让歹人闯入,现在已经无事,并且送上一瓶葡萄酒为客人们压惊道歉。
    月宜回到包间也依旧是安安静静地,malou没有察觉到有任何异样,依旧兴致勃勃地和小帅哥们唱歌调情。月宜心不在焉,小男孩儿喊了她好几次,她才转眸看着他,略带歉意地写道:不好意思,我有点困了。
    小男孩儿鼓了鼓嘴,遗憾地开口:“以后你还会来吗?”
    月宜不愿意撒谎,只得写道:你还是好好学习,这样对你的人生助益更大一些。我们有缘还会见面的。
    malou看了看时间,打个哈欠说:“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月宜点头,malou要把她送回去,月宜却坚持自己搭公交回去就好,malou只好自己离开。月宜绕了个弯儿然后又折返回来,静静站在射手座西门等着什么人。
    许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很久,月宜低着头看着那张写着“西门等我”的纸条,还有挂在包包纽扣上的小纸包,不经意间,身后传来清亮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嗨,莴苣公主!”
    (设定属于九十年代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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