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奔小康 第60节
这些都是早上安跟她说好的工程队成员。
工程队野人们听到点字,诧异了下。她们原本想跟着大家一起把娃交给首领,再去打猎的,可这会儿首领不搭理大家,又听到步点名,听好抱着娃去到步的身边,做了个半臣服的动作。
步点点头,示意她们把娃交给安,拿上骨矛跟她走。
工程队野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懵。交给安?安还是个娃!
步又指指景平安的草窝,示意她们把娃都放到窝里去。
工程队野人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还有点不放心,可她们连窝都没有,昨天晚上睡的树枝,首领不收留娃,娃没地方放。她们看到安已经爬到了窝里,想着步都敢把安放在那,自己放过去肯定也没问题,于是纷纷把娃放进去。
其余的女野人见状,也想把娃放进去,跟布去狩猎,却突然见到布搭弓,吓得赶紧做出恭敬的臣服姿势。
步指向窝里的娃和点名的人,说:“她们,搭窝、狩猎。安,照看娃。肉,由我分配。”
工程队野人们看明白比划,恍然大悟,放下心来,纷纷向步拍着胸脯表示服从。
步带着她们朝河边去。她有十人小队,狩猎鳄鱼、大鱼、猛兽都行。
景平安又看向之前找到吱表示自己采干草树枝最多的一个女野人。那女野人的脚有点微跛,像是扭伤过没好彻底,落下点轻微残疾,但勤快割草捡枯枝摘嫩叶比其他人都要麻利很多。她喊道:“花。”招手:“过来。”
花在众野人们的注视下飞快地去到安的身旁。如果是别的小娃娃叫她,根本不会搭理,可安跟别的娃不一样。她去到安的身边,因为安太小,不可能对她臣服,也不敢居高临下地看着安,于是蹲在地上,仰起头看着她。
景平安比划着说:“你帮我照看这群孩子,到晚上,我给你一块这么大的肉。”她比划得很仔细,多大多宽都比划出来,这么大的一块肉足有一两斤,又是烤熟的,足够她吃饱。她还特意强调是熟肉。
花想起景平安自己生火烤一大堆肉的情形,知道她能做主拿出这么多肉,闻到山洞里飘来的肉香,想到香喷喷的烤肉,握拳,摆了个用力地姿势,又用力地拍拍胸脯,表示自己一定照顾好这群娃。
景平安又拍拍花的肩膀,又比划着告诉她,“你拿着长矛守在窝旁边,要是有飞禽猛兽过来,就大声喊,用矛保护孩子!”她又指向旁边的防鸟网草绳,告诉花,这些可以抵挡住鸟,给大家争取逃命的时间。她又叮嘱花要看好娃,别掉下去,再就是带她们去远点的地方拉屎尿尿,不要尿在草窝外。
花想了烤肉,记得格外认真,还又比划着向景平安确认了遍:挡鸟兽,不让娃掉下树,不让娃在窝里拉屎尿尿!
没问题!
景平安见花都弄明白了,又回山洞准备拿一张自家的草席垫子出来给这帮孩子用。她自从能爬开始就不在窝里尿了,自然不需要防尿。可大姨家用上垫子,自家不能没有。亲妈天天跟大姨比,要是她给大姨做了垫子不给自家做,亲妈得炸!
大兽皮垫,很沉。景平安搬不动,最后还是劳烦大姨帮忙搬上树的。
吱把草席垫子搬上树,又教花怎么铺,教完后告诉花:晚上,等这些娃让他们的妈领走后,让花来找她,她教花怎么洗这些垫子。
花心想:给肉吗?
可首领这么说,不敢反驳,而且安已经答应给肉了,万一自己不同意,安不让她看娃给她肉了怎么办?
花的腿有伤,自己狩猎不方便,跟族人们一起狩猎分到的总比别人少,安给这么多肉足够她吃饱。快要到找配偶季节了,她得多吃点肉,长壮点,这样才能去找好看的强壮的男野人生娃。她的腿伤了,如果身上再没有肉,不会有男野人向她跳求偶舞,就生不出娃。
别人都有娃,花也想有自己的娃。
花把胸脯拍得砰砰做响,又做了个臣服的姿势。
吱拍拍花的肩膀,又摸摸安的头,回山洞了。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步领着出去狩猎的人回来了。
她们十一个人,中间三个,每人肩膀上扛着一条一米多长的大鳄鱼,其余的人则分散在四周,将扛食物的人护在里面,大家轮留换着扛。
一米多长的鳄鱼只能算是小鳄鱼。
这个季节,蛇都没有出来,鳄鱼自然还在冬眠。
女野人们都很震惊:步去哪里抓的鳄鱼。她下河了吗?
景平安见惯不怪。她们住在山岩下的时候,亲妈没少去逮鳄鱼。渣爹跟男人们住在草泽里,最擅长的就是逮鱼了,鳄鱼只是其中一种。
步先让她们把鳄鱼肉放到树下,留下两个人看肉,再带着其他人去割枯草。枯草烂掉的部分不要,只留完好的部份,摆整齐堆放好。
她比划着告诉她们:“干好了,晚上吃烤鳄鱼肉。”又比划了一个大小高矮,说:“半个高,这么宽的一堆枯草,换一块这么大的肉。”
大家跟着步去打鳄鱼,是在河岸边的泥坑里找到正在睡觉的鳄鱼,拖出来几棍子拿破脑袋就抬回来了,根本没费什么力气。鳄鱼是步找到的,她抡起大棍子打死的,她们只负责听步的抬回来,这鳄鱼当然不能归她们,得由步安排分配。如今步让她们拔干草吃烤肉,好像也是可以的。
步让她们记好,哪些是自己摆的草堆,晚上她再来点草堆分肉。
八个工程队员纷纷点头记下。
步站在旁边,看她们拔草,见到有人偷懒,连底部的烂草和夹在里面的枯枝一起往里堆,上前,推了一把人,摆手,说:“不行。这样的,要扣肉!”她又比划了下肉的大小,说:“这样的草,这点肉。”
那队员对比了下两种肉的大小,二话不说,立即把里面的烂草挑了出来。
其他人见状,也赶紧把里面的枯草扔出来。
她们的力气大,拔草的速度不慢,遇到难拔的,还无师自通地用长矛戳,效率挺高。
步不时翻翻她们拔的草,又挑了些夹在里面的枯枝、烂草,再次告诉她们:“这种也是要扣肉的。”又揪出一把一点烂草都没有的,说:“优,优质的,奖肉。”比划着:“能给这么大块肉。”
她想了想,回去,切开鳄鱼皮,撕了大小不等的三块肉回来拔草的工程队员旁,分别按照劣、中、优三种草把肉摆上去。
安说,这叫质量参考标准。
步不懂,反正照做就是了。
有最大的一块肉摆在那里,拔草队员们都不想看另外两块,于是在挑烂草枯枝的时候都按照大块肉为标准来。同样的一堆草,换最小块的肉,亏得慌!
步把拔草队员安排好,又回去找留下来看守鳄鱼肉的两个人。好说的要给烤肉,鳄得肉得烤,安说,让她找两个人,负责看守肉和烤肉。她负责教会,以后这些活都是那两个人的了。
步想到再也不用自己大力扒皮,比教她们拔干草还要积极,但威严得有。她满脸严肃地冲守着肉的两个人招手,比划着告诉她们:“你们跟我学,把这鳄鱼的皮扒了、肉烤了,我给你们这么大块肉。”这次不用比划大小,直接指向鳄鱼身上,哪个部分的分给她俩吃。
两人点头如捣蒜,二话不说,答应了。肉就在眼前,烤熟就有吃,不答应,傻呀!
吱吃饱了,娃也喂好了。
小表妹喝饱了,不困,挂在吱身前的兽皮背上上,嘴里吐着泡泡流着口水,好奇地看着外面。
吱的胸前挂着娃,肩膀上挎着弓,身后背着箭和背包,飞快地爬上树,招呼族人们:出去狩猎。
她是首领,得带族人们出去寻找食物。
有族人见状,惊奇地跑到吱的面前,指向鳄鱼:首领,我们去打那个!
吱比划着说:“那些是步猎的,是步的。她要给族里盖树屋,鳄鱼不上交到族里。”
族人们有点没明白,比划:我们打到鳄,就是我们的。
吱继续比划着问:“你会吗?”
族人们齐刷刷地看向吱。
吱果断表示:“我不会。”扭头往森林里去,随便她们跟不跟来。想要吃鳄鱼,自己去打。
不想跟着首领去狩猎的族人立即调头去找布,做出臣服的姿势。
步想了下,指向刚拔完皮的鳄鱼,问:“想洽?”
族人点头。
步领着族人到割草的地方,又比划了一下草堆的大小,再指样板:“割这么大一堆这样的草,换一块这样的肉。”
族人抱着娃,扭头就去追吱。
步对此毫不意外,顺便检查了遍她们割的干草,又从中挑出点烂草,告诉她们这样的不行,便又回去教两个厨师怎么烤鳄鱼肉。
第74章 吃白食
族里跟着吱出去狩猎的野人,不愿意用自己的肉、皮去请别人帮忙照看孩子,学着吱,把各自的孩子带上。
吱的孩子才三四个月大,很轻,用胸挂式背带挂在身前根本没有什么重量。她是弓箭手,远程攻击为主,因此把孩子带在身边并不妨碍什么。
那些带娃的女野人没有背带,几个月、一两岁大的娃都抱着,三四岁以上的娃都背着,一个个跟在吱身后狩猎,注意力全在孩子身上。
太小的娃骨头软,经不起颠簸,稍微不注意,就会闪到骨头夭折。三四岁以上的娃,背在身上比扛猎物累得多,毕竟,猎物是死的,磕磕碰碰的没关系。背那么大的一个孩子,得格外小心,否则,在快速前行途中,一旦磕碰撞到哪里,孩子可能就脑袋开花缺胳膊断腿人没了。
她们又要抱孩子,又要抓树藤、爬树,连拿骨矛的手都空不出来,这种狩猎效率可想而知。
偌大一个族群,能够跟上吱狩猎的,竟然是几个半大的孩子。
吱并没有理会那些带着孩子出来拖后腿的成年女野人,将几个半大的孩子带在身边,教她们怎么搜寻猎物,怎么瞄准隐藏在草丛中的猎物,怎么投掷长矛。
之前猛兽就在树下,他们站在树上用长矛围攻,可以说是占尽优势,如今出来狩猎找到的多是机警敏捷的小型兽类,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便受惊跑了。
因此,在狩猎时,得悄悄地靠近目标,进到骨矛的投掷射程里,瞄准猎物,将长矛投掷过去。
五六岁大的孩子,由亲妈抱过来,看到猎物,激动得发出大喊,让亲妈打它。
长矛还没投掷过去,猎物跑了。
气得瞄准猎物的几个半大孩子差点把长矛戳到五六岁大孩子的脑袋上去,要不是安及时制止,只怕是要闹内讧。
家长知道孩子这样不对,严厉训斥,啪啪几巴掌打在孩子的屁股上。
半大的孩子力气不如成年人,又是初学远距离投掷骨矛,准头差,几乎全部投歪,把猎物吓跑了。一直到傍晚时分,只有两个半大的孩子猎到两只瘦兔子,带有孩子的女野人们不要说猎物,带嫩叶都没带回去一片。
他们并不气馁,全都惦记着吱早上扛回家的鹿,想着回到族群就有烤熟的鹿肉吃,因此哪怕饿着肚子,也不愿摘嫩叶充饥,想空着肚子回去多吃几块肉。
吱从安那里学到一个词,叫做“消极怠工”,她觉得用在今天族人们的表现上,实在是太适合不过了。天快黑了,再狩猎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她便带着族人们赶回去。
两个打到兔子的半大孩子非常激动,自己猎的兔子自然吃起来更香,向吱拍着胸脯表示要请首领吃烤兔子肉。
吱拍拍他俩的胸脯,以示鼓励。
一群人归心似箭,飞快地往回赶,还没到族群栖居地,便见到林子上方飘出的篝火,闻到了阵阵肉香。那味道不仅有烤肉香,还有炖肉香,馋得他们的口水都出来了,一个个跑得更快了。
不多时,他们便回到族群。
地面的草只剩下腐烂的草根和被挑选出来的腐草扔在地上,一个人高人高的草垛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每个草垛上都立着一根骨箭。
这种长度骨箭,只有安有。大家看到骨箭,便知道这些草垛都是安的。
狩猎回来的野人们看到箭,便想起她们没经允许踩在安的树上,安拿箭射她们的情形。安是小娃娃,形不成威胁,哪怕她有弓箭,她们也有把握打得过她,但安有吱和步保护,没谁敢冒着被步和吱杀死的危险去欺负安。
她们在拿草垛和被步和吱联手杀死或赶走之间犹豫了一瞬间,便做出了正确选择。那些干草不能碰!
狩猎队的目光落向了篝火处。他们昨天升的篝火只剩下一团灰烬,昨天捡来的树枝干柴全都烧完了,火也灭了。
在距离他们的那堆篝火大概有一棵大树的距离处,则燃起了一堆新的篝火,旁边堆积了大量当柴烧的枯枝,还摆有装满水的兽皮桶。篝火燃得并不高,架了三堆,紧紧地挨在一起。其中稍大的那一堆,上面、四周都烤着肉,另外两堆篝火上则架了陶锅在炖汤。
工程队的人正在吃晚饭,每人一碗汤。汤是鳄鱼肉汤,里面有一块炖到松软的鳄鱼肉,还有一把鲜嫩的细叶。碧绿的嫩叶经肉汤滚过,既有肉汤的香味,又有叶子的清香,还没有原本的涩味,好吃!肉就更不用提了,入口即化。一口汤,一口肉,再吃点嫩叶,爽!炖肉少,但汤管够。他们吃完炖肉,左手端着汤,右手拿着烤好的鳄鱼肉,大口地吃!
工程队员们拔了一天草,累得腰酸背痛、手都破了,但在这样的美食面前,手上的疼痛、身上的疲累都似消失无踪,烤着火,喝着热腾腾的汤,吃着肉,觉得浑身都暖和起来。她们的娃坐在身边吃得头都不抬。
狩猎的野人们去到篝火旁,一个个怒视她们,手上比划着,嘴里叽哩哇啦,吵开了:我们在外面狩猎,你们竟然先吃饭!
首领都没回来,你们竟然把食物全部分吃了,不给我们留!
有女野人不吵也不闹,伸手就去拿篝火上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