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 第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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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十二日辰时正,朝霞初升,满天灿烂。圜丘天坛大祀殿,皇上带着两万人的队伍,围观的百姓十多万人,浩浩荡荡,走过长长的“天路”,面对内设的日月星辰四坛,外围的五岳、五镇、四海、四渎……二十坛,要不是徐景珩牵着他,他能当场耍无赖晕倒。
    方圆二里大,庄严空旷的圜丘天坛,共三层,每层九个台阶。一层正北向南摆设“昊天上帝”神位,二层是皇上行三跪九叩礼的拜位,三层是祭天位置的“天心石”。
    两侧分列引导祭天仪式的“赞引官”,诵读向上天祷告祝文的“读祝官”,呈送各种祭器的“司香官”“司帛官”“赞胙官”……王公大臣分列陪祭。皇上担心徐景珩走不完这么多台阶,自己从二层步入一层,三上香后回到二层拜位,带领群臣行三跪九叩礼。
    天坛,除中心的太极石是圆形,内圈、外围均为扇面形,龙凤藻井、和玺彩画、地砖、台阶、栏板、望柱……都是阳数,象征九重天,象征天帝高居九重天之上。
    升坛至三层神位,玉帛、供品献上,行初献、亚献、终献……接受福酒、胙肉,再行三跪九叩礼……
    燎炉焚烧松枝祭品……彩旗遮天蔽日,仙乐淼淼,烟雾缭绕,红袍紫带、锦衣华服的达官贵人们一排一排,分不清天上人间。
    西北风吹动皇上的衮冕大袍服猎猎作响,皇上站在高大的天帝塑像前,沙哑的小奶音高喊:“皇帝朱载垣,敢昭奏于皇天上帝:时维冬至、六气资始。敬遵典礼。谨率臣僚。恭以玉帛牺齐粢盛庶品、备此禋燎……
    所有大明人发出震天的欢呼,嘴巴咧的老大。皇上牵着徐景珩的手,站在太极石前,抬头看天。
    天空高远、万里无云,一个晴朗的大晴天。
    皇上问:“徐景珩,天上的天上,真的有天帝吗?”
    “……有。”
    “徐景珩,你等朱载垣带你去看天帝。”
    “……好。”
    元和五年的冬至大节日,皇上亲自祭祀天坛,在大明人的心里,这就是大明承天命,有老天保佑的祥兆。
    大明人杀猪宰羊地庆祝。冬至节日,阴极之至,阳气始生,日南至,日短之至,日影长之至,是大明仅次于春节的大节日,这一天,阴气达到顶峰,过了这天,阳气滋生变强,白天一天天变长。
    北京城人兴高采烈、载歌载舞。文武臣工满怀期待、欢欣鼓舞,整个北京城都是彩旗和欢乐的海洋。冬天来临,河面结冰。内廷和工部的人祭祀河神,准备取冰。皇上赖着徐景珩,硬生生地睡三天,只等着,去冬泳,春天来临去江南,去南京。
    第62章
    皇上要去巡视江南,要去南京祭拜先皇,礼部当然高兴地答应,内阁六部九卿都答应。所有人都答应的情况下,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可是日子要一天天地过,事情要一项一项地准备啊。
    谁跟去?谁留守?路线安排?龙舟队伍准备?反正都是争论不休。
    户部认为,这又是花银子的事情。吏部认为,这跟去的人员不能太多,要保证北京城这么多事情都有人做。工部认为,运河刚刚疏通一大半,暂时不能着急,还需要检查。礼部提议,皇上在去南京祭拜皇陵之前,正式去北京皇陵祭拜一次……
    皇上没去过北京皇陵,也知道那北京皇陵里头,那么多的祖先们,正式祭拜的话,至少三天,一时无精打采,一时又觉得,自已确实应该去祭拜一番……那个纠结为难。
    皇上还没纠结为难出来,十一月十五大朝会,文武群臣又一次厮杀,最终定下来科举功名之人的土地事宜,秀才、举人、进士名下的土地亩数后议。挂名、隐瞒土地情况恶劣,除去功名。功名之人去世,家里人隐瞒不发丧,三代人不许科举……
    大半部分都是帮着亲友们挂名土地,或者将免税名额租给其他富户,不罚银子,收回其所有土地免税优待。
    皇上本来要诏书公布天下,所有人都阻止。后来皇上才明白,这种大被子一遮掩,甭管内里如何,外表一定要光鲜亮丽的体面儿的意思。
    读书人高高在上,是大家默认的。自从科举在大唐出现,科举之人有各种优待,也是老百姓默认的。老百姓从没觉得这规矩不合理,甚至老百姓一个家族供养一个读书人,就是为了这份土地免税可以挂名。
    这是华夏人默认的潜规则,和官员们私底下收取一些银两一样,和商人上下打点官员差役一样。老百姓给予读书人这份特权,从不觉得不合理,只梦想有一天,自已变成特权之人的一份子。
    若是诏书颁布天下,老百姓不理解,闹腾。读书人愤怒,也闹腾,甚至顺天府的读书人都会围堵内城。皇上听大臣们给他分析,气得要通通砍脑袋,叫满朝文武哭求着收回命令。
    皇上无法想象,顺天府的读书人,静坐哭嚎围堵内城,威胁他,用舆论威胁皇上的名声,用人情威胁皇上的决定……那会是什么模样。
    可即使皇上没有动作,内阁六部九卿,有见识的世家大族……都尽力描补,那么多科举士人被罚,还是要北京城欢乐的气氛一变,整个大明的气氛都为之一变。皇上杀气腾腾,面对天下人的疑问,甚至是质疑,委屈,特委屈。
    皇上想要告诉大明一亿三千万人,与其梦想挂名在读书人的亲友名下,不如自已读书,自已靠自已更可靠。告诉大明的读书人,朝廷做出的决定,已经是非常宽容……不用内阁劝说,自已也知道,讲道理没有用。
    可皇上忍住了,因为这些事情受到波及的大明人,哭啊。
    “官府说,自已靠自已更可靠,自已读书才是本身。皇上啊,我们知道啊,可是我们不会读书啊,皇上。”
    “皇上啊,我们知道那些狼子心的,父亲死了也不发丧,丧尽天良,该罚。皇上你狠狠地罚,皇上,其他的读书人都是好的啊。”
    “皇上,我们也不想这样窝囊啊,可我们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啊,皇上。”
    老百姓对着北京的方向哭,哭得那个凄惨。
    内阁紧急通知下去,再次安抚人心,告诉老百姓,那样的读书人真不多,大明的读书人,大部分都是好的。
    东西厂根据徐景珩的指示,紧急通知大明两京十三省,说湖广要开办工科学院,不会读书,会做活,都可以去。
    大明的老百姓一听,委屈巴巴地接受内阁的安抚,兴高采烈地接受锦衣卫和东西厂给予的新希望,湖广的学院还没开办,涌去很多有闯劲的人。
    皇上楞眼。
    这件事情平息下来,算是圆满解决,除了皇上气得好几天不舒坦。
    有空的时候皇上琢磨整个事情,气得眼睛红红:“不会读书,也不会做工?不会跑商?不会种地?”皇上的小奶音里全是怒火,“不会读书也能理直气壮?!”
    皇上越是在意、关注这个事情,越是冲击他一直以来的观点——大明人都是骄傲的,都是他的子民。皇上生气,老百姓这份理直气壮的弱势有理,又勾起来皇上关于工匠们的“恨铁不成钢”。
    有天晚食后散步,皇上和徐景珩说:“如果大明的读书人霸权不放,朕就废除‘朕和士大夫共治天下’这句话。”
    徐景珩沉吟,好一会儿,问皇上:“皇上相信,大明一亿三千万人,都是一样?”
    皇上依旧气呼呼的,却是迷糊:“不一样,也一样。”
    徐景珩:“既然有不一样,皇上就无需生气。有人是好官,有人是清官,有人是盗匪,有人是勤劳的农户……这就是人类的复杂美好。皇上也不要一亿三千万人大明人,都变成一个完美的模板不是?”
    徐景珩的眼里都是笑儿,皇上自知理亏,耍无赖:“那大明人一亿三千万,朕就不相信,除了读书人,其他人都不会做官!”
    皇上说着赌气的话。徐景珩因为皇上一份赤子之心笑:“那如果,事情按照皇上的吩咐发展,大明的读书人都来围堵北京城,皇上要怎么做?”
    皇上信心满满:“朕命令侍卫们统计,所有围堵内城的读书人永不律用。传令地方官,凡是蛊惑百姓其心不正的读书人,收回功名,贬为庶人。再命令东西厂,将这次犯事严重的读书人,罪名公布天下,巡游全大明。朕相信,老百姓一定会明白其中的道理。”
    徐景珩:“???”皇上:“!!!”徐景珩看着皇上眨眼,皇上意识到自已的“幼稚”,抱着徐景珩的胳膊,小小的伤心:“徐景珩,为什么?”
    徐景珩心疼皇上这个成长的过程,却也不想隐瞒他:“大明是皇上的大明,各家吃各家灶台的饭。这是‘家、国、天下’。而人都有惰性。勤劳朴素是人的优点。不劳而获,也是人的本性之一。”
    “天地生养万物,有阴有阳,有正面、反面。读书人,或者说掌握权利的官员高高在上,享受各种特权。下面的人不逼到极点,大多只会安分守已,或者钻营迎奉。这就是社会的构成,也算是华夏人的‘情理法’,或者说,人类、任何生灵群体的权利崇拜……”
    徐景珩细细地解释,人性复杂繁华,不是人性本善,也不是人性本恶。因为道理都是后天形成的,追求更好的享受却是本能的。皇上于是知道大多数人类和鸟儿一样,“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皇上吸吸鼻子,声音弱弱的:“深入血统,永远不会改变?”
    “不会。”
    皇上不再说话,皇上这个年纪,对于人和其他物种的区别,还没有清晰的认知,也不会要求人类作为万灵之长如何如何,皇上小孩子心性,对自已的斗鸡小马儿的感情,比对着一些人更重,自然是很简单地接受这样的认知。
    要尊重人心人性,接纳、喜欢。而不是强迫他们变成一个完美的模板。皇上模糊认知到徐景珩的话,只还是倔强地不想承认。
    可是皇上又高兴于“各家吃各家灶台的饭”,皇上和徐景珩用膳,意识到这样才是更好,随之释怀。
    十二月初三,皇上收到严嵩送来的合约修订版,小小的满意,对于西班牙总督和葡萄牙总督的春节拜见请求,也都答应。
    皇上满意于,西洋国家承认大明在南海的合法拥有权,会乖乖地守着大明的规矩。文武大臣高兴于开疆拓土,青史留名。大明的老百姓对此倒是没有任何在意,西洋人在大明人的心里,连南海蛮夷都不如。
    南海蛮夷至少还曾经是大明的藩属国,黑发黑眼睛。
    大明老百姓更关注河套互市。
    河套战事,皇上和朝廷却是都放下心来,只等合约签订,大军回来——户部天天念叨十万大军在边境的费用,皇上和一些大臣一看账本,齐齐心虚,无他,打仗打的都是真金白银!
    如此这般,皇上和文位大臣,老百姓,各自自得其乐,各有各的烦恼。进入十二月份,大明人又开始欢欢喜喜地准备过节,给皇上的画像上香的时候,都说“皇上新年好。”
    皇上过节也开心,可皇上又要开始腊月节、元月节的各种礼仪。腊,表示打猎祭祀。在一年中新旧交替的日子里,古人猎取野兽以祭祀祖先与神明,大明人要各种祭祀,第一个就是腊月初五的五豆节食五豆,暗喻不忘稼穑农事。
    皇上回忆记忆里的五豆节,豆子、大米、花生豆、麦仁、核桃、大枣等等佐料一起放大铁锅里,天一亮就慢火温炖熬煮,一开锅香气四溢、口感黏润、玲珑剔透、白里透红……喜欢。可是皇上掰手指头一算,一过节,他的时间又没有了,这还不算祭拜皇陵,皇上着急。
    西山泉水部分结冰,部分没有结冰……太液池外围的湖水也开始结冰,皇上兴奋地跑来找徐景珩。徐景珩最近也在忙南下的事情,首先是写信。
    皇上一来,就看到徐景珩在书房里挥笔泼墨不停,浑身上下都是怀念的气息,好奇地凑上去看。徐景珩落下最后一笔,放下毛笔站起来活动活动,皇上这才注意到,那厚厚的一叠书信不下几十封,眼睛瞪大:“徐景珩,你要写多少信?”
    徐景珩笑:“皇上,这就是‘致书少年友,一别十三秋。’”
    皇上小鼻子皱皱,五岁的皇上,哪里知道“十三秋”的情怀,只叮嘱:“不能劳累哦。”徐景珩摸摸他的脑袋,更是笑:“不是劳累,是开心。”他的声音饱含感情,“望江亭畔高歌,扁舟一夜渔火,清风明月……皇上长大了,就明白。”
    “朕长大。”皇上小胸膛一挺,鼓着腮帮子,大大的不乐意。屋里另一个长大的人更笑。
    “好,皇上长大了。今儿天晴气清,太阳正好,去冬泳,好不好?”徐景珩的眉梢眼角都是笑儿,皇上就扑到他怀里耍赖:“现在。”
    “好。”
    徐景珩领着皇上,骑马出来街区,一路直奔郊外的郊外,来到一处地势低洼,西山一带山水汇积之地,柳堤环抱,景气萧爽,沙禽水鸟翔集其间一群一群,一大半的河面已经结了薄冰,清澈的河水缓缓流淌,在太阳下发出粼粼波光恍若琉璃……
    皇上单看这冬天的景色,就可以想象春夏的时候,这里景色宜人,环境清幽,树木茂密,游人如织盛暑纳凉、游泳、划船……深深地呼吸一口略冰冷疏旷的空气,顿时神清气爽。
    “喜欢。”
    徐景珩看一眼四周环境,确定没有其他人,定下来:“那就这里。只能穿一条小裤裤哦。”
    皇上:“!!!”冬天里穿的红红火火、圆圆滚滚·皇上,鼓足勇气:“朱载垣不怕。”皇上帮着徐景珩搭起来一个小帐篷,两个人互相帮忙脱去累赘的冬袍,里外衫裤靴袜,盘紧头发,真的只剩下一条小裤裤。发现徐景珩小裤裤也不穿,他也不穿。
    帐篷里英雄,帐篷外狗熊。大冬天里头,大街上穿棉袄的人都缩脖子,皇上这光溜溜的,风吹冰凉,鼻涕两行,站在河水边,仿若冬天的一只小小蛇,可怜兮兮。
    一阵小风吹来,吹动河边的芦苇,皇上感觉他比芦苇脆弱,蛋子儿化身冰柱子,浑身冒出来鸡皮疙瘩,当即抱着徐景珩的胳膊紧紧不放,却冷不防徐景珩又冒出来一句:“不能用内力哦。”皇上:“!!!”皇上瑟瑟发抖头不敢抬,但坚决不认输:“不用内力!”
    皇上的小奶音破碎在寒风里,徐景珩笑,拉住皇上的一只手,不容他多思考,一个字:“跳!”音节一落,皇上条件反射地跟着一跳。
    !!!
    !!!
    那酸爽的滋味儿,皇上一辈子也忘不掉,一辈子记得清清楚楚。身体入水的一刹那,体内所有的热量“嗖”的一下子就全部失去,恐惧的大脑里只有一个声音“快游快游快游——!”仿佛他若不游起来就会立即沉没。
    皇上全凭本能,没有丝毫停顿地游动,胳膊腿儿使出吃奶的力气,向前游。耳边还有徐景珩催促的大喊:“再快,朱载垣再快!”
    皇上感觉,他好似听到徐景珩喊他“朱载垣”。皇上就感觉他浑身充满力气,心脏里暖融融的,温暖他的全身,皇上不说话,不回头,脑袋空空只管跟着徐景珩游啊游。
    以足蹶,以手杼……仿若一只小青蛙挥四肢,冰冷的河水刺激身体,全身血液循环迅速加快,皮肤血管急剧收缩,五脏六腑扩张,大量血液又从内脏流向体表,身体每一个细胞都本能地开始有规律的一张一缩……冷、麻、强冷。
    《水浒传》形容水里英雄叫“浪里白条”,豪爽又晦涩,英雄一身白肉,水底伏七天七夜,穿梭水面快速无比,游动起来如同一银白色水蛇,
    《诗经》里浪漫地唱:“就其深矣,方之舟之;就其浅矣,泳之游之”《论语》里讲:“浴乎沂,风乎舞雩,泳向归。”
    《江南曲》中说:“早知潮有讯,嫁与弄潮儿。钱塘江大潮天下之伟观也。几百人手执彩旗,或绑着彩带,迎潮而上,出没于鲸波万仞之中,腾身百变,而旗尾不沾湿……”
    这就是华夏人对冬泳的喜爱,对于“坦坦荡荡”地置身于大自然中的热情。皇上刚接触冷水后的急促吸气,转变为深呼气,不知不觉恢复均匀而深长有力的呼吸,就感觉浑身发热,仿若自已已然变成里一条小鱼儿,遇到水温升高,那是泪流满面的幸福。遇到水温降低,还有薄冰,皇上是一艘破冰船,冲!冲!冲!
    河水安静地划过身侧,静静的,冷冷的,不同于春夏季的舒适安逸、平平淡淡,这种冷冽,包裹身体,和身体融为一体,和身体一起战斗冲破冰层……
    皇上也不知道游了多久,就听到徐景珩说:“右边、左边、回头……”游啊游,游啊游。
    等到皇上上岸,用内力烘干两个人湿掉的头发,坐在河边裹着毛毯袍子喝姜汤,那滋味儿,真真是神清气爽,欣快、宁静,强烈的愉悦,彻底的放松——这些日子的着急、担忧、愤怒等等等等不良情绪,都不翼而飞。
    皇上大眼睛亮亮的,看着徐景珩安静的模样,口中发出一声悠长的长啸,天地回响,脱下来毛毯袍子一蹦三尺高,高喊:“喜欢,喜欢。徐景珩,喜欢!”
    徐景珩身上什么也没有,躺在枯黄的草地上,闭眼感受太阳光落在身上,风吹过身体,仿若一丝丝扎针一般的刺激,活力十足,饱满精神,无不提醒他活着的事实——听到皇上的欢乐,在心里微笑开来。
    皇上不放过他,拉着他的胳膊大喊:“徐景珩,徐景珩起来。”徐景珩懒洋洋的眯眯眼,估摸着天气,语气慢悠悠的好似要睡着:“过几天要下雪,皇上要不要再出来?游水,打雪仗哦。”
    皇上:“!!!”“要玩!要游水,打雪仗!”皇上说着话,脑袋里已经充满想象,脱光光游水,上岸后光溜溜地,躺在雪地里翻滚、打雪仗!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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