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
陈阿娇总觉得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了那就是她的感觉从来都是对的,陈季须真的是出了实情了。等到馆陶公主和陈阿娇来到长乐宫的时候,便看到陈季须跪在长乐宫中。
他见到馆陶公主和陈阿娇来了,便哭声道:“阿母救我,救我,我没有做,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陈季须一直都在拼命的摇头,陈阿娇打量着陈季须,才发现他的身上竟然有血迹了,衣袍上都沾满了血迹了,而且还是新鲜。
馆陶公主自然也发现,盯着陈季须身上的血迹就问道:“这血迹怎么了?季须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到底发生了何事?”馆陶公主瞧着陈季须身上的血迹,便十分的担心,便走到他的身边,抓着他的胳膊上下打量着陈季须,发现他并没有什么事情,才放下心来。
“阿母,你一定要救我,我没有杀人,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我去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死了。是太子,是太子……”
“侯爷,说话可是要负责任,我从未让你杀人。”
刘彻此时也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他今日依旧精神抖擞,看起来气色不错,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陈季须。而陈季须在看到刘彻的时候,便指着他说道:“明明就是你约我去锦绣园相见的,真的不是我?”
听到这两人有的没的说,陈阿娇始终没有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最终还是素锦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陈阿娇与馆陶公主了。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那就是锦绣园,也就是薄美人现在所住的地方,发生了命案,死的人竟是王信王大人的妻妹——花如海,花如海本来今日是陪着花氏一起来看王夫人的,后来不知为何就与花氏走丢了,再次被发现的时候,她竟然就死在锦绣园。那些发现的人,看到的就是陈季须手握长剑,衣裳沾血,自然便认定他是凶手,如今陈季须也是百口莫辩了,无法自圆其说。
“不可能,不可能是季须,季须绝对不会这么去做的,他没有理由去杀花如海,再说,季须之所以入宫,还不是太子你邀约而至,若不是你的话,我儿也不会入宫,便不会发生此等事情,你说……”
馆陶公主本就是护短之人,而且此时事关人命,如今掌管天牢的人,乃是铁面无私的郅都,张汤一直伤重未愈,若是陈季须到了郅都的手上,那即便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我从未让侯爷入宫,姑姑就算要为侯爷开罪,也无需带上我。若是姑姑言说,是我让侯爷入宫的,还请拿出证据来。”刘彻一副冷表情看着馆陶公主,竟然不承认是他让陈季须入宫的。
馆陶公主听了之后。
“住口,简直就是信口雌黄,本宫亲耳所听,亲眼所见,乃是你刘彻差人来请我儿入宫,难不成你怀疑本宫说谎不成了。你与王夫人已经要了我陈蟜孩儿的性命,没想到此番竟然得寸进尺,竟还想要我季须孩儿的性命。你当真以为我馆陶公主是吃素之人,任由你们拿捏。”说着馆陶公主竟然猛地转身,便抽出素锦腰间的佩剑,便指向刘彻。
“今日谁敢动我儿,本宫便砍了谁!”
馆陶公主拦在陈季须的面前,所有的人都震惊的看着她。就连陈阿娇也震惊了,原来馆陶公主也是一个有血性的女人,她手握长剑,竟是不顾窦太后的眼神。
“皇姐好大的脾气,竟然敢在长乐宫拔剑,皇姐你可知晓在长乐宫拔剑,等同于忤逆,可是死罪。”刘启此时也从外间走来了,他是一脸的怒气,望向馆陶公主。
馆陶公主听了之后,便是一阵冷笑。
“陛下,本宫何曾怕过死过,今日你若是要动季须,便踏着本宫的尸身而过。本宫绝不后退一步!”
刘启也是带着怒气看着馆陶公主,他果断的走近馆陶公主,看着她手上的剑。
“朕乃是大汉天子,皇姐还需明白自己的身份,与天子说话,为何这般不敬。”
刘启从未在馆陶公主的面前端起架子来,但是这一次刘启特殊了,他端起了架子,而且是在馆陶公主的面前,亮出了他天子的身份。这一刻的刘启让馆陶公主感到了陌生。她抬着头,吃惊的看着刘启,没错,他现在是大汉天子,可是他也曾经是跟在她身后,拽着她衣角的小弟弟了,可是如今她这个弟弟变了。
“陛下,你,你竟是这般与我说话,是啊,你是大汉天子,可是在我的眼里,不管你是谁,都不能动我儿性命。陈蟜已经死了,季须是本宫唯一的男子。他的性子想必陛下最为的清楚,他又怎么会去伤人,又岂会去杀人?”馆陶公主看着跪在地上的陈季须,此时他瑟瑟发抖,衣裳还带着血,那副模样是怕极了模样。
陈季须何曾受到这样的待遇,他见馆陶公主看他,便抬起头望向馆陶公主言说道:“阿母,阿母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我不知道,我去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我只是看到剑在那里,捡起来看看而已,没想到竟是给来人看到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陈季须依旧是那样无辜的样子,他求救式的看向馆陶公主。馆陶公主一见陈季须的样子,当下也就明了了,心里亦是明白。
“季须莫怕,有阿母在了。”
馆陶公主先是宽慰了一下陈季须,继而继续拿着剑站在刘启的面前,这一次两姐弟再一次的争锋相对。刘启的脸色并不好看,馆陶公主这样做,无疑就是在挑战他的权威,他一直都在逼着火气。如果这里不是窦太后的长乐宫,而是他的甘泉宫,他早就发火了。
“既然皇姐这么肯定,此事与堂邑侯无关,那清者自清,将季须送到天牢之中,相信以郅都的性格,定会给季须一个交代,也会给公主和朕一个交代不是吗?”
刘启也不知为何,这一次确实死抓着陈季须不放,对馆陶公主说话也十分的不客气了。而陈季须在听到郅都的名字的时候,身体抖的就更加的厉害了,谁人不知郅都,郅都的手段,郅都的为人,但凡王孙贵族听到他的名字,用闻风丧胆均不为过。
“阿母不要,阿母不要,我害怕,我害怕……”
陈季须拉扯着馆陶公主的衣服,冲着她摇头,这下子真的是让馆陶公主整个人心疼不已。馆陶公主为何不知郅都其人。
“母后,还请母后还季须一个公道,母后季须不会去杀人,再说季须没有理由去杀人,花如海与季须从未有恩怨,季须又怎么会娶暗害与她呢?”
其实在此之前,馆陶公主还不知道竟是有花如海这样的人存在,方才听到素锦的解释才知道,花如海竟然是王夫人的兄长之妻——花氏的亲妹妹,这一次是陪着花氏一起入宫,没想到入宫竟然丧命在锦绣园了,后来竟是被陈季须给撞见了,所以一下子所有的事情都集中在陈季须的身上。
“姑姑,你怎能这般说话,整个长安怕都是知晓,昭明公主与花如海不和之事吧。你莫要说你不知道。当初阿娇表姐,为了帮助她的侍女连翘脱离苦海,可是好一番整治宋明出和花如海。后来宋明出不明不白的死了,这个案子到现在都是悬案,对了,当初还是张汤张大人审理的。这张大人虽然素来都是公道之人,但是唯独对昭明公主另眼相看,这民间对于两人之事,流传也颇广,上次昭明公主不惜为他与我大打出手了,世人可都看在眼里。”刘彻慢慢悠悠的说道,他一直都盯着陈阿娇,等陈阿娇出口说话了,可惜等到现在陈阿娇一直都没有说话,刘启觉得十分的失望,最终只得自己先说话。
“太子,你究竟想说什么,有话直说便好。你乃是男子,可不要学那一般的长舌妇人,说个话都说不清楚了,你的意思是不是,我大兄为了给我复仇,才动手杀了花如海?”陈阿娇不屑的白了刘彻一眼。本来她还以为刘彻此人段位很高,没想到竟然还是有这孩子的义气,到底还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童了,即便他是历史上的汉武大帝,还是不能免俗。
“是又如何?谁不知晓,你们堂邑侯府兄妹情深,为了帮你这个妹妹出气,堂邑侯做出这种事情也是在情理之中。”刘彻当即便承认了。
“可笑,不知道是太子你太傻了,还是将我大兄当成傻子,他若是为我报仇,会选在这皇宫杀人,而且还让你发现了。这很明显便是有人栽赃陷害,而且此人极有可能是太子了。整个堂邑侯府的人都知晓,是太子召见我大兄入宫的,而现在你却不承认。这各种缘由实在是耐人寻味!”
本来陈阿娇是懒得在这里和刘彻浪费嘴皮子功夫的,可是现在没有办法,他还是必须要和刘彻一起浪费嘴皮子功夫的,但是当她看到王夫人领着花氏进来之后,便觉得也许她还是需要辩一辩。
“陈阿娇,你莫要颠倒黑白,明明就是你大兄杀了人!”
刘彻始终带着气,便于陈阿娇争论起来,一直都在一旁观战的窦太后最终还是看不下去,他扫了陈阿娇和刘彻一眼,又看了一下馆陶公主和刘启一眼。
“够了,都没有弄清楚事情之前,都这般吵闹,嫖儿你先将剑放下,是谁告诉你,在哀家的长乐宫中随意拔剑的。还有启儿你也退下,你乃是我大汉的天子,怎能学做妇人,逞口舌之快。彻儿与阿娇也是。”窦太后的一番话让所有的人都集体的闭嘴了。
而馆陶公主也将手中的剑交给了素锦,素锦接过剑,就再次回到了窦太后的身边。
“景枫医师到!”
就在如此紧张的时候,景枫竟然入宫了,陈阿娇在听到景枫的名字,火速便看了一眼窦太后,发现她神色如常,她也就低下了头。没一会儿,景枫便一个人来到了长乐宫,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淮南王刘安和他的女儿刘陵,一行三人一起来到了长乐宫中。
“季须哥哥,你没事吧,我听说你被扣在皇宫之中,都担心死了,这究竟发生了何事?”刘陵一来,便眼泪涟涟,冲到了陈季须的面前,见陈季须的衣裳还带着血,便捂住了嘴巴,小声的抽噎道:“这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你,为何你的身上,是这样的,你的身子怎么还带血,你受伤对不对?”
在此时刘陵表现出来的,就是热恋中的女子不舍情郎的模样,她哭泣着,望着陈季须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而陈季须也抬头凝望着她,两个人竟是相顾无言。
“刘安,你也来了!”
窦太后并没有急着去招呼景枫,而是直接去招呼刘安。刘安瞧了一眼刘陵,便朝着都太一拜。
“来了,眼瞅着就到初八了,没想到小婿竟是发生此等大事,本王不得不来了。只是本王也相信小婿断然不会做出此等事情的,还请太后明察。”
刘安此时自然是帮着陈季须说话,他说完之后,馆陶公主就向他投去了感激的眼神,她十分感激的看着刘安,刘安却只是朝着她点了点,并没有表现出有什么。
“先坐下吧,哀家今日身子有些不爽利,今日又发生此等事情,哀家到底还是老了,有些力不从心了。”窦太后说话的时候,便伸出手去,素锦便上前,扶住了她。
窦太后走了下来,她来到了景枫的面前,这还是窦太后这么多年之后,第一次见到景枫了。那日她去往甘泉宫的时候,景枫已经带着孙冬青离开了,今日总算是瞧见了景枫其人。
“景枫,多年未见,你可安好?”
窦太后终于开口说话,她站在景枫的面前,看到了带着面具的他,看不清此时的模样了。景枫十分谦恭的朝着窦太后便是一拜,说道:“多谢太后关心,身子早就已经大好,确然有多年不见了。只因景枫那些日子,家姐亡故,心情实属欠佳,便远走他乡。”景枫给出的额解释倒是也说得通,当年的事情,没有人比窦太后更加的清楚。
景枫当时就是代国出了名的大夫,当初景后嫣然生产的时候,谁都不信,只信她这个弟弟,便让他弟弟入帐内,可惜的是,最终景后嫣然还是死了,而景枫当初也颇受打击。尽管当时身为代王的刘恒并不怪他,可是他依然还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还是选择了远走他乡,离开代国。
这一走就是将近二十年,来到长安,在看到窦太后,发现昔日的美人也是经不住岁月的摧残,窦漪房也变老了,也是美人迟暮了。
“能够回来也好,当初你走了,陛下找了你好一阵子,当初景后的事情,陛下也是无奈。”
当初景嫣然难产,大人和小孩只能保一个,最终刘恒还是选择了保孩子。这也是汉宫的规矩,弃母保子。即便那人贵为皇后,这个规矩也不能发生改变的。
“这我也知晓,只是即便是这样,当时我也接受不了,毕竟我姐姐是死在我的手上,那种痛苦无人可懂。而且幸而后来我走了,不然当看着我姐姐的孩子一个个死去……”景枫突然提起景后嫣然的四子,无一存活,全部都早夭。不然现在成为皇帝的也不会是刘启。
“当年陛下也是伤心不已了,太医都说乃是景后身子太弱,爱怀胎的时候,太过贫弱,所以生下的孩子皆是早夭了,当年的事情不提也罢,你既是回来了,就好生待在长安吧,若是有什么需要添置的,知会素锦一声便好,你到底还是汉宫的人,虽然如今景后已经不在了。”窦太后说完这话的时候,又补了一句:“如今这汉宫就是这般,景先生既然回来了,还希望景先生以汉宫为重。”
窦太后这话说的有点莫名其妙了,其他人听不明白,但是陈阿娇与景枫两人都明白额,那就是窦太后在警告这景枫。此时的景枫一直带着面具,看不到他的表情,而此时她也没有丝毫要掩饰的样子。
“诺,太后景枫知晓该怎么做了。”
就在景枫准备说话的时候,突然素锦就拔剑,朝景枫砍去,说时迟那是快,素锦手法之快,让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愣,陈阿娇也没有想到素锦会突然朝景枫出手了。
景枫火速的一闪,到底还是没有闪过素锦,素锦伸手便摘下了景枫的面具了,窦漪房盯着那张面具下的脸。
“我的脸,我的脸,我……,面具给我,面具给我……”
那是一张充满沟壑的脸,不是烧伤,可是也是面容竟毁了,看到这一张脸,窦太后也愣住了,已经瞧不出原本的模样。而且看起来也不似有易容的痕迹。
“给你!”
素锦赶忙将面具递给了景枫,景枫接过面具,将它带回了脸色,下意识的还摸了摸自己面具,确认是已经带了面具之后,她才安心的输了一口气。
“太后,陛下,我的脸已经被毁。方才冲撞太后与陛下实属不该,还请恕罪。”景枫便跪到在窦太后和刘启的面前。十分的谦恭了。而窦太后看到这样的她,在心里便认定她的猜想是错了。果然这个人只能是景枫,不会是那个人,那个人永远都是高傲的,根本就不会朝她下跪了。
“起身吧,素锦你先下去领罚吧。”
窦太后招手,便示意素锦下去了。虽然此事乃是窦太后一手策划的,不过窦太后在此时此刻绝对是不会承认是她有意为之了,便将这些事情托给了素锦。
“诺!”
素锦也下去了。
“素锦,还和当年一样,还是这般出其不意,以前在代王宫的时候,她便时常对我这样出手,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她的脾气一点儿都没有变。而且身手还是如此的矫健,倒是我已经老了,竟是躲闪不及了。”
原来当然在代王宫的时候,素锦便和景枫两人相熟,这种游戏这两人是时常来做。而这一次窦太后用素锦来试验景枫也是出于多方的考虑,摘除面具只是其一而已,其中最后的试验便是方才景枫说的这个话。这一番话说完,窦太后便更加确信景枫的身份了。
“是啊,素锦的性子还是一如当年,并没有发生改变。不过都老了,她也老了,哀家也老了。你瞧瞧。若不是哀家老了,这些小的们怎么会这般说话,景枫啊,你说说,季须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你是旁观者,说说吧。”窦太后带着微笑,开始询问起景枫的意见了,而此时的景枫也看向了陈季须。
“我认为此事应该不是堂邑侯所为……”
“此话怎讲!”
“我虽未与堂邑侯相交,只是知晓堂邑侯乃是左手执剑,方才素锦说死者死的是,是这个位置被刺,显然那人是右手执剑。所以应该不是季须公子所为,这凶手另有其人。”
对陈季须有一点与其他人不同,那就是他是典型的左撇子,用什么都是用左手。这一点也是那个栽赃陷害的人失误所在。
“是的,我是用左手,我的右手在儿时受过伤,不能提剑,若是皇祖母不信的话,可以让太医来瞧瞧,我右手无力。”陈季须仿佛看到了希望,便伸出右手去,请窦太后查验。
馆陶公主一听,自然也开口说话:“季须的右手是怎么伤的,陛下你可是比本宫更加的清楚吧,现在陛下还有什么话要说吗?”馆陶公主毫不客气的质问起刘启来。
第124章
刘启在此时选择了沉默,他没有吱声,馆陶公主哂笑了一声,走到陈季须的身边,捉住了他的右手,对着刘启,一字一句说道:“若是陛下忘记了,那本宫便和陛下一字一句说个清楚。当年父皇还在世,你与吴国太子起冲动,误杀他。父皇震怒,当时本宫入宫与你言说,当时带着季须一起入宫,为阻父皇将陛下砍杀,失手将季须推出,季须伸出右手去挡,被父皇斩断手筋,终身不能提物。陛下你可还记得,当初本宫为救你,曾在甘泉宫外,为你彻夜跪地,以至于双膝肿痛。陛下你可还记得,季须为了伤了一只手;陛下你可还记得,驸马陈午为了救你,曾游说众臣,为你请罪,险些被父皇所杀。呵呵,陛下现在怕都是不记得了吧。当真人走茶凉。”
馆陶公主泪流满面,咬牙切齿望着刘启,以身护着陈季须。而刘启看着馆陶公主,他的亲姐姐,他想起在代国的时候。
“你们谁敢欺我王弟,我刘嫖第一不放过他,小弟不要害怕,有老姐在。”
那个时候现在的窦太后还是一个小小的美人,在代王宫之中地位低下,而当时的景后嫣然颇得盛宠,还有其他的夫人和美人,代王宫也有不少其他的孩子,当时他还很小,大约三四岁的样子,走路都走不稳了,总是被欺负了。那个时候的刘嫖就如同现在护着陈季须的时候护着他。将他挡在身后,面对那些人。每次被那些孩子打,刘嫖都将他护在怀中,不让他受一点伤。
而今他们长大了,确实什么都变了,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发生这么多的变化,刘启无言以对了。
“父皇,父皇……”
刘彻见刘启不说话,心里便有一丝丝的不快,他望着刘启的表情。
“罢了,此事皇姐你说该如何处理?”
刘启望了陈季须一眼,又想起方才景枫的话,他确然知晓陈季须的右手被伤了,不可能杀人,那么就证明杀害花如海的另有其人,而且花如海是在汉宫之中被杀害,此事兹事体大,不可不彻查了。
“自然要找出真凶,本宫也想知道到底是何人栽赃陷害我儿,而且还借由太子的名义。方才本宫可是记得太子也已经说了,那就是此事与你无关了。既是与你无关,便是有人借由你的名义,将季须约到汉宫了,而且还在锦绣园了。锦绣园乃是薄美人所居之处。看来那人是想一箭双雕啊。”
馆陶公主望了一眼一直站在一旁什么话都没有说的薄美人,此时薄美人见馆陶公主提到她的名字了,便上前说道:“臣妾不知,为何花如海会来到锦绣园,按理说她乃是王信大人的妻妹,那必是去往王夫人的博雅园才对了,怎么会来臣妾的锦绣园呢?当真是奇怪啊。”薄美人此话一出,便望向王夫人。
王夫人还没有开口,便见那花氏上前解释道:“臣妇是与小妹走失,小妹怕是误闯到了锦绣园,汉宫如此大,走错也属正常。小妹并不识美人。”
花氏解释道,而薄锦绣本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她听到花氏这么一说,便扑哧一笑:“那这路迷的还真的是稀奇了。王夫人住在东头,而我则是在西侧,分明是两个方向了,这路也太迷了吧。如今花如海是死了,也找不到人来对峙,难不成夫人你还怀疑是我所为了。只是我本缚鸡之力,陛下也知晓我家庭的情况,这花如海断然不会是我杀的。”
说完薄锦绣便跪在刘启的面前,“还请陛下明察,这人虽是死在的园子中,可是臣妾还是一无所知。也是方才来,听到素锦言说的,至于之前臣妾当真不知。”薄锦绣故作柔弱姿态,一双带泪的眼睛便望向刘启。刘启一见她的模样。便添几分怜爱,便将她给扶起来了,说道:“你先起来便是,没人说此事与你有关,朕也知晓此事与你无关了。只是既然在你园子出事,你那园子住着也不安全,今日你就来翠缕园来住吧。”
其他夫人听到翠缕园的时候,都惊讶的抬起头来。到不是说翠缕园是一个多好的地方,它反而没有锦绣园大,不过最重要的是它的位置,它与甘泉宫只有一墙之隔,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