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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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下正是心脏的位置,袁青举按得很用力,安来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心脏有力的跳动,一下一下的,敲击在她的心头。
    袁青举明显不想再说得多些关于以前的事,安来想那一定很糟糕,也没有再往下问。低着头绞着手指出神,直到猛然发觉自己身体转了个圈然后离地腾空,惊呼一声,本能抓住身边的可抓住的东西。
    定神之后才发现已被袁青举背在了背上,她正抓着他的后衣领:“你干嘛?”
    “哈哈~宝贝,你如果再不放开我的衣领的话,可就被你勒死了。”
    安来忙改为环住他的脖子。
    “可要抓好了!”说着便如一枝箭一般冲了出去,惹得安来惊叫一声高过一声,暂时忘却先前纠结着的事。
    从正厅到大门十分钟的路,袁青举背着安来三分钟就回去了,其间还包括不短的一坡石阶。到了正厅袁青举放下安来边喘边笑,安来除了羞恼的瞪他却拿他没有别的办法。等安来喝完了女仆端上来的西瓜汁,赫伯才姗姗来迟的从大门进来,边走边拭着额上的汗,笑眯眯的看着沙发上的一对小夫妻:“年轻真好!”
    安来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脸又烧起来了,放下杯子回了房,徒留身后袁青举更为畅快的笑声。
    安来在房里的抽屉中找到一台笔记本,打开之后才显示桌面就由于电量不足自动关闭了。在房里找了一会儿也没找到充电器,呆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出去找人问问。之前一段时间混混沌沌的根本没想起上网这么个事儿,现在看到电脑又有些心痒难耐。
    开门出去转出过道就碰到正在擦楼梯的女仆。
    女仆看到安来立即站好:“夫人。”
    “知道我房里笔记本的充电器在哪儿吗?”
    女仆低着头一脸为难,小腿微微颤抖:“我是不可以上二楼的。”
    安来扫了她一眼,挑眉,她有那么可怕?
    “夫人,您那一台笔记本的充电器坏了,还没来来得及配置,不过书房里应该有多余的。”赫伯端着一盘哈密瓜从楼下上来。
    安来抬头看了一眼三楼紧闭的书房,沉默了一会儿,认命的抱着本本往上走。赫伯抢上前一步,指着手里的果盘鼓励的看着安来:“夫人,这是给三爷的。”
    安来掂掂手里的本本,又望着那盘想来不轻的哈密瓜,最后把视线落在笑得很慈祥但安来觉得很阴险的赫伯身上,他老人家把她当女壮士了这是?
    可老头倔得很,就那么笑眯眯的看着她,也不说话。最后无奈的把怀里的本本端正的横端着,赫伯满意的把果盘放在上边,还特假的说了一句:“那就有劳夫人了。”
    于是安来傻兮兮的像个小丫鬟似的托着果盘小心翼翼的上了三楼,来到书房门前,由于两手都占着,只好拿脚踢门。
    “进吧。”
    安来依然拿脚踢门。
    门里的声音拔高了些:“进!”
    安来仍然拿脚踢门。
    少顷,门被人从里面大力的拉开,皱着眉头的男人却在看到安来之后略带惊喜的叫了一声:“来来……”随手接过安来手里的东西。
    安来觉得有必要对这种情况解释一下于是清了清嗓子说:“这台笔记本的充电器坏了,赫伯说这里有多的,嗯,水果是顺便帮赫伯带上来的。”
    袁青举却像没听见,只是宠溺的看着她却不言语,由着她说。无奈的安来踏着肩膀随他进去关了门。时隔半月再次踏入这个地方,安来发现明显的变动,首先书架都整体的往里移了。再往里走才发现这是为了给窗边留下更多的空闲位置。如今窗户周围大约又六平米左右的地方铺上了厚厚的地毯,墙上也裹了软垫,地毯上甚至还设了一张矮几。
    袁青举找来充电器把笔记本放在矮几上,为安来开上电脑:“怎么样,这里还喜欢么?”
    安来神色复杂的看着袁青举,不知道该说什么。感动么,是挺感动的,她就在这里坐了一次抱怨坐得腰酸背痛他就记下了,可是他的体贴却不是为她,而是他的妻子。
    安来默默坐下打开浏览器上网。面前突然出现一块哈密瓜,安来顿了一下,抬手去接,袁青举却拿开手,直接喂到她嘴里。待她吃完,袁青举拎起另一块儿喂她,却被她摇头避开:“味道怪怪的。”
    “好,明天让厨房准备别的。”袁青举泄气的把那块哈密瓜扔回盘子里,不太赞同的看着安来,这些天厨房天天换着花样上水果,可是安来却至多吃一口便罢了,任怎么哄也没办法。
    随后的时间书房里很安静,两人各抱着一台电脑各做各的事儿,除开写字的沙沙声和敲击键盘的声音之外什么也听不到。
    直到安来一声懊恼的叹气,袁青举才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走到安来身边坐下:“怎么了。”
    屏幕上是一张主题为“行春东(冬)藏”的个人演唱会海报。
    行东,那是安来以前最喜欢的一个全能型歌手。歌坛的后起之秀,有鬼才之称,不但人长得好,且内有诗华,歌曲多是他本人执笔作词作曲。首首爆红,传唱街头巷尾。安来曾经为了能拿到他的限量版签名专辑半夜苦守在电脑前等着淘宝到点秒杀。现在知道他要开演唱会怎么能不激动,而且这场演唱会的地点就在青堰市体育馆。
    只是海报上也标明了演唱会的时间是清明节当天,也就是今天晚上。这时候根本不可能还有票。袁青举捉着安来懊恼的扯着头发的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扭过脸看他,脸色十分古怪:“想去?”
    安来苦着脸点头,遗憾的说:“可是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开始了。”
    袁青举却不理会安来的苦恼:“你记得他?”
    安来心想一个歌手而已,完全可以把他归结为常识范畴,记得也不奇怪,于是迟疑的点点头。袁青举一脸便秘的表情:“这家伙有哪点儿好?”
    说道行东,安来立即进入脑残粉状态:“你不觉得东君人长得帅吗?”
    因为行东曾经在一部红遍大江南北的古装电影里扮演一个书生,自此他的粉丝依着电影里称呼他“东君”或是“东郎”。
    袁青举闭了闭眼,扳着安来的肩膀:“来来,你看你老公我帅不帅?”
    安来诚实的点头。
    袁青举缓了口气,继续扭着眉头问:“那谁更帅?”
    安来看看海报又看看袁青举:“咦……我突然发现你们居然眉目间有几分相似!”
    袁青举不置可否:“那他也是山寨的。再说就算他能长到你老公我这种程度那也只是一副只会耍帅的皮相。”
    安来睨他一眼:“东君很有才的。”
    袁青举继续循循善诱:“你老公我更有才!”
    安来砸吧着眼睛:“可是他会写歌哟~”调子拖得长长的。
    袁青举不屑的喷了一口鼻息:“就一个小屁孩!”
    安来继续说:“当然他唱得更好。”
    袁青举扭过头:“咳咳……那也算不了什么。”
    安来移步过去面对他:“那你唱一个呗……”
    袁青举搂过她狠狠的揉着她的头发,然后按在怀里酸溜溜的说:“好吧,我承认他是比我会哗众取宠。”
    安来掩嘴偷偷的笑了一会儿,再抬头望他一本正经的说:“所以东君比你厉害。”
    袁青举捧着那张洋洋得意的脸:“咱先不说你确定要在你老公面前夸另外一个男人么?”
    安来无奈的看着他,很是唾弃这种行为。明明是他一定要把行东和他自已放一块儿的,二者根本没有可比性,现在又来质问她。想着想着又跳起来:“不行,说不定这时体育馆外面还有黄牛票。”为了听一场行东的现场演唱会多花点儿钱也是值得的。
    只是瞬间又萎靡了,现在连身体都是别人的,更别说钱了。安来张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袁青举。袁青举最受不了这个,抬手捂住那双眼睛败下阵来:“就那么想去?”
    安来任由着他捂着自己的眼睛大力的点头。最后袁青举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告诉安来:“晚上我陪你去。”
    安来高兴得都要跳起来了,好在顾虑的着袁青举别扭的神情,收敛了。在兴奋中度过了一整个下午。
    演唱会七点开始,可是六点的时候袁青举不但没有准备出发而且还按时的开始吃晚饭。安来觉得他是故意的。他却说:“放心,没那么早开场,我们一定赶得及。”
    安来只好坐下来陪他吃饭。
    袁青举很满意这个状态,这顿饭安来吃得犹为乖顺,一点儿也挑食,给什么吃什么,还多喝了半碗汤。甚至饭后他还成功投喂了一碟糖渍樱桃。
    一顿饭吃完等安来催促他出门已经六点四十了,到场时候七点二十,确如袁青举所说,还真是没正式开始。安来看着人山人海有些眼晕,顿时觉得或许在屋里看直播是个更好的选择。袁青举揽着她找到位置,安来第一眼就看见了目标庞大的袁小胖正向他们招手示意:“三哥,难得你也来捧场。”
    袁青举嗯了一声拉着安来坐下,安来觉得他太冷淡了于是补充道:“东君的场就算不捧也红。”
    袁青举哼了一声。胖小六欢快的点头附和:“是啊是啊,我就说三嫂最有品味和眼光了,不像某人。”
    这时安来才发现他们的位置在第二排的正中间,旁边还空着几个位置。安来看着袁青举的脸上是由衷的称赞。
    可是袁青举的脸色更难看了,安来觉得莫名其妙。好在袁小胖带来了许多零食并友好的和她分享。行东很快就出场了,当镁光灯下出现他的身影的时候,全场尖叫声此起彼伏。因为身边有袁青举和袁小胖,安来不好意思毫无顾忌像那一帮小姑娘一样失态。可是随即身边袁小胖却是不顾四周频频侧目而狼嚎不断,安来擦着汗,表示甘拜下风。
    场上气氛一直很high,安来发现行东从出场一开始不时的看向这边,一次两次还当是巧合,晚会过半的时候安来忍不住戳戳袁青举:“你觉不觉得他一直在看我啊?”虽然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她肯定她和行东对视不下十次。
    袁青举给了她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虽然他嘴里一直不屑着,可是安来发现他整场都看得很认真。晚会很快就进入了尾声。行东站在台中央有点儿喘:“最后一首歌,清明,送给大家。感谢大家今夜拔冗捧场!”
    箫管悠悠,如泣如诉。全场弥漫着淡淡的感伤,行东轻轻开口,缓缓道来:
    “惜春暮彩蝶殇花魂,沾衣湿杏花雨诉离分。
    濛濛时节,烟锁雾凝,偏说清明。
    沉檀香缭拂镜上尘,去年胭脂冷黛色轻。
    重拾画笔,再点绛唇,未亡人。
    当年红墙绿瓦朝堂风云,情到浓时话说归隐。
    鸟尽弓藏伴君伴虎一谋臣,不如归去生前身后名。
    好儿郎家国天下责在身,我命由天怎由人。
    痴痴爱成痛成恨,别时叮咛是遗训。
    奈何桥上奈何声,旧鬼新魂有谁在等。
    三生石刻,彼岸两生,宿命断魂。
    小牧童横笛挽歌起,指路杏花村故人来寻。
    桃源一梦,世上千年,叹变更。
    曾几时笑谈传奇话本,如今却都成了故事中的人。
    咿呀呀台上花旦和小生,惊木响茶楼说书老先生。
    梧枝焚凤去凰无凭,汗青写生平结局没下文。
    回首依稀是清明。”
    ☆、第9章 白茶(已修)
    安来把头靠在袁青举肩上,轻轻跟着哼,只觉悲戚难忍。
    场中人大多如此,淹没在了这一场杏花烟雨,直到一曲终了,行东再次谢幕,大家才回神欢呼着相送。
    这一场下来也就十点半了,兴奋劲过去安来也累了。歌迷们缓缓的往外移去,但是他们三个却坐着不动,安来眯着眼睛抬头询问袁青举。
    袁青举拍拍她的脑袋:“累了?乖,再等一会儿!”
    “等人?”
    袁青举笑笑算是肯定。
    没过多久,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年轻男人向他们走来,待他走近,安来睡意全无:“呀!是东君!”
    行东压低鸭舌帽几步就跨到他们跟前,凤眼轻挑,含娇带媚:“三嫂,其实你叫我名字就行了,你要知道三哥有时候可比二哥暴力多了!”
    安来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你……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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