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和魔尊身份互换后 第1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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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不会,阿……狐狸那么乖,怎么会吃桃花酥呢。”
    “行了,我得赶去月老那儿,最近牵线的活太多了,我给他抓几个壮丁帮忙,凡间的男女是恩爱了,这天庭的老头却忙坏了,我看啊,他早晚哪天得罢工,让所有人陪他单身到老。”
    阿陵见白虎身影走远,这才抱着食盒往回走,桃花树下的石桌旁,她拿出一块桃花酥,回身去找阿启的身影,喊道:“阿启,小狐狸,有桃花酥噢,你要不要吃啊!”
    边说,她还边故意吃了起来,桃花清甜,却丝毫不腻,不过酥皮起得不好,一咬就碎掉渣了,酥心还很实在,口感……
    阿陵想了想,把桃花酥放了回去:“阿启,咱不吃了,当我没说。”
    她拍了拍手,有这手艺的仙子不少,但敢做出来送给白虎上神的,料想是不多了。
    边想着,边往桃源深处走,却发现一直不见阿启狐狸的身影,遂喊了声:“不吃桃花酥啦,你快出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哪知,她边走边找,都没看见白团子的身影,心里忽然有些烦躁的不安,双手结印,于空中划出一面菱镜来。
    整个桃源的景象尽收于这菱镜之内,只见镜面如水纹流动,她仔细辨认其中身影,却没有所获。
    “难道?”
    她抬起食指在镜面一触,水面一潋,明亮的镜中景象,忽然暗沉了下去,那是桃源的另一面,终年不受光照,永远匍匐于光明之下——
    忽然,她清眸一睁:“阿启!”
    抬手收下菱镜的瞬间,人已飞身跃上天际。
    桃源如浮在天边的岛屿,四周看似云层环绕,但实则是九重天上的结界,它,也是有自己的边缘。
    而在桃源的结界之前,光已隐没了一半,没有桃花流水,只有凛凛寒风。
    这条石子路上,越往前走,越寸草不生。
    上面立了个石碑,刻着:彼有渊寂,魂之归路。
    那石碑不知立了多少年,沧海桑田,斗转星移,而石碑之下,此时正站着道白衣身影。
    “阿启……”
    她喊了他一声,想说他怎么变回人身了,却一时责备不出口。
    他虽然背对着自己,却好像有什么情绪,如雾霭低低环绕着他。
    “你是迷路了吗?”
    少年这才回过身,暗风掠起他高高束起的长发,他目光清明,朝她看来。
    阿陵见状,扯着笑,快步走上前,晃了晃手里的镯子,道:“好看吗?”
    阿启没看镯子,只看她,道:“好看。”
    “那我们回去吧,回去我摘下来给你玩!”
    阿启见她牵起自己的手,也不拒绝,随她带着。
    阿陵不问,他也不说。
    这个地方,只当是迷路了,这也很正常。
    “以后,不要来这里,桃源四周围有一道结界,你站的这个地方,就是临界点,再往前,就很可怕了。”
    他垂眸看她:“有多可怕,阿陵一个上神也会害怕吗?”
    她一直牵着他的手,直到离那界碑远了,才开口答他:“当神,就不能害怕吗?”
    “怕死?”
    阿启问他。
    阿陵笑了笑,道:“这有何可怕的。只是,”待他们踏上草坪,她才松了口气,坐到一处矮矮的石头上:“每个神都有要守护的东西,这是他们成为神的职责,但如果哪天守不住了,荼害苍生,致三界大乱,那么,神哪怕是永远消失,万劫不复,都不足以抵这洪荒罪孽。”
    阿启则坐到草地上,抬头看这九重天,柔光撒在他的脸庞,那样一双眼睛,透明如琥珀,他说:“如果这世间,有连神都办不到的事,那么,即便你犯错了,又有何罪要赎。”
    “阿启,神,是不可以说自己办不到的。“
    她转头看向少年,他身量极高,气质疏朗,她甚至觉得,这样一个男子,不应该只是一只青丘狐狸:
    “成了神,便是这世间万物的主宰,我们若是办不到,便不配为神。”
    第108章 重启魔渊 “怎么就不能跟他交往了?”……
    经过一夜的大雨,宣阳坊如朵清晨的芍药,缓缓清醒了过来,抖落一身凝露,地上铺洒了成片的花瓣,暗叹是昨夜的一场痕迹。
    天心观开门了,花玉龙回来的时候,空气中漫起了清爽的风,她站在门口,看到清垣立于台阶之上,不知等多久。
    她走上前,抿了抿唇,道:“师父。”
    “昨夜风骤大雨,你去哪儿了?”
    她站在台阶下,仰头看向清垣:“弟子出门,查探昨夜兴化坊顺意街的凶杀案。”
    清垣双手负身,看着她:“你知为师不愿你多管闲事。”
    花玉龙垂着眸子,不出声。
    清垣心知她倔强,只道:“你进来罢。”
    花玉龙拾阶而上,跟着清垣的步子,进了天心观主殿。
    她今晨醒来,看见床边放了一身自己昨夜淋湿的水红襦裙,弄脏的地方都被清理干净了,而待她换好衣服出来,整个玄府,不见一个人。
    她没来及跟玄策打一声招呼,就赶回了天心观。
    “跪下。”
    清垣声音听不出情绪,但是,不容置疑。
    主殿的门被阖上,这偌大而空寂的四方墙内,只有她和师父。
    蒲团被压出了折痕,花玉龙道:“师父,你说过,我以后可以自由出入天心观的,只要我勤加修炼,你便不干预弟子的决定。”
    “你如今法术大涨,心里倒是怨得,师父往日不曾教你。”
    “师父,弟子绝无此意!”
    花玉龙脱口出口,蓦地,忽然反应过来:“师父、你如何知道的……”
    “隔空控物,御气飞行……若是这些都不知道,如何当得了你师父。”
    花玉龙看着他,忙转移话题:“师父应当不是外头那些思想守旧闭塞之人,弟子一夜未归,并不是去玩的。”
    清垣坐到檀木椅上,脸色平静如水,看向她:“玉龙,你昨夜,都见了哪些人。”
    花玉龙见他顺着自己的话题,不再怀疑“双修”得来的法力,“乖巧”解释道:“大理寺的少卿和寺丞,宗正寺的玄策,以及……”
    说到这,她眉头一皱,朝清垣看去:“师父,我昨晚经过宣阳坊,看见一座桃花满园的院子,当时里面传来了琴音,还有人在唱歌,我便好奇翻|墙一看,结果,那灯笼的烛火就朝我扑了过来,我心道怪异,就潜进去看,发现,那屋子的主人,跟玄策有副一样的面孔!而近日接二连三发生的突厥谋杀案,目击证人都说,凶手与玄少卿长相一致,所以,他就是凶手!”
    清垣平静地看着她说完,仿佛是在听一出故事:“你撞见他了?”
    花玉龙点了点头。
    “他叫什么名字。”
    “阿启。”
    清垣眼眸中的光闪了闪,“他唤你呢?”
    花玉龙看着清垣,忽而站起身,反应过来道:“师父,你认识他?你知道他认识我?!”
    清垣靠在椅背上:“回答为师的问题。”
    花玉龙迟疑地看着清垣,道:“阿陵,他叫我阿陵。师父,但我不认识这个人,你知道她吗?”
    清垣:“如你所说,这个院主人是个杀人犯,那你说如何从他的爪牙底下逃出来的?”
    这次,花玉龙学会了:“师父,你也还没回答弟子的问题。”
    听到这话,清垣站起身,走到主殿中央的香炉鼎前,抬手拨了拨香灰,才开口道:“略有耳闻。”
    “略有耳闻?”
    花玉龙惊道:“那师父,你可知那个阿启,他不是妖,他是魔。昨晚我与他对质,若不是手中的桃音镯有响动,我估计都没命回来见您了!”
    她话音逋落,清垣却是一笑,抬手焚了一缕神木香,道:“为师让你乖乖呆在观里,你不听,非要出去,回来,又与我说,你差点丢了性命。这天心观外,莫说是魔,有的是你见不着,摸不到的危险。”
    “师父,弟子怎可因为惧怕,就连踏出去的勇气都没有?”
    她盯着清垣,一双眼睛里满是坚定。
    清垣心知阻拦不了她,甚至,有许多事情,无论人力如何为之,都不如天算。
    “天地六道,妖魔鬼神仙人,那个阿启,同你说他是魔,不足奇怪。为师近来夜观天象,已然有所异动,紫薇星黯淡,奎魔星却闪耀非常,但它四周依然有星君制衡。玉龙,还记得为师教过你的,世间万物平衡之法么?”
    花玉龙点了点头,道:“一生二,是为阴阳,有阳面,就有阴面,我们不可能彻底将阴面消灭,故,有神,就会有魔,他们互为制衡,又相互依存,谁也无法铲除彼此,只能此消彼长。”
    清垣将神香插入香炉鼎中,看着袅袅升起的烟气:“长安城,是这人间最繁华的都城,但我比任何人都知道,它有多脆弱。如今魔的出现,便是阴暗朝光明倾颓之兆。”
    花玉龙心头一沉:“师父,为何会这样!”
    清垣看着花玉龙,略一沉吟,才开口道:“万事万物都有它的规律,天下合久也会分,便是看这平与乱,要经历多久了。”
    花玉龙看着他,忽然道:“师父,有时候,弟子总觉得您是在参禅修佛。不争不抢的,如今魔头现世,你还能这番临危不惧,若是旁的道士,就算在深山修道,此刻都提剑道士下山了。”
    清垣不怒,反而笑了笑:“我倒是争抢,让你别出观,你不也出了?玉龙,这世间,很多事情它不能勉强,总有它的轨迹,为师也曾努力过,但是……”
    他摇了摇头:“就是,无法挽回。”
    看着他的背影,花玉龙有一瞬间,觉得师父似乎藏了故事,追问道:“那个杀人魔,我已经跟玄少卿禀报过了,他一定会制止挽救的。”
    说着,她又试探道:“师父,你就没想过,去出一分力吗?例如去做一些改变……”
    “天道不可逆。”
    “可是不做怎么知道……”
    忽然,清垣回头,朝花玉龙看去,清晨的光穿过门缝,投了进来,花玉龙瞧见师父逆着光的身影,却看不大清神情,说出来的话如冬日冰河:“逆天者亡,那个阿陵,她已经死了,死得很惨。”
    花玉龙瞳孔一睁,脱口道:“师父,那个阿陵,是神仙吗,九重天上,住在桃源的朱雀上神?!”
    清垣双手拢进袖袍,明明是仲春,他却是周身寒气,袖里的双手紧紧攥着:“是那个叫阿启的人,告诉你的?”
    她摇了摇头:“我近日一直在做相似的梦,同一个世界里的梦,我一开始以为,自己是接触了玄少卿才会这样,而且梦过之后,我的法力就会大涨……”
    她说着,凌空朝香炉鼎里插着的神香作了个牵引的手势,下一秒,方才师父插进去的神香,便被她拔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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