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小夏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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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喝酒了。”他说的是肯定句。
    玉瑶跟在他身边多年,虽不如何安稳重,也轻易不会慌乱显出情绪。纵使心跳得不能自已,仍能镇定地说话:“对不起,顾总,是我的错。”
    她刻意模糊了焦点,只说是自己的错,没说是她让小夏喝的酒。
    顾行执冷冷看了她一眼,在她觉得他已经将她看穿的时候,淡淡开了口:“扶她去床上吧。”
    外人都说他冷漠,可玉瑶知道,很多时候,他是不会去计较的。是不屑还是念着情分,玉瑶总愿意相信是后者。
    她扶着小夏进了卧室,为她换了衣服,简单擦拭了身体。小夏在这时还记得配合,乖乖地伸手抬脚,玉瑶看着衣橱里放在一起的衣服,眼神晦暗。
    房间里还有一间客房,她没想到会在小夏的衣橱里看到他的衣服。
    小夏散着长发,穿着睡衣睡了过去。玉瑶关上门出来,对还在沙发上的男人说:“顾总,太太喝醉了,需不需要我留下来照顾。”
    他眼也未掀,说:“不用,你走吧。”
    玉瑶不再多说,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听到男人沉声说:“明天你先回国,这边的工作有何安就可以了。”
    “是。”玉瑶双脚沉重,不知道怎么离开了房间。
    明亮的灯光让顾行执的眼睛不适,他起身关了灯,回到卧室。小夏正睡得香甜,红着脸颊,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还长长叹了口气。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酒气,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
    他拿了换洗的衣物去浴室洗澡,出来时小夏已经将被子踢到了床上。她抱着枕头,侧着身,裙角不安分地滑到了腿根。
    他眸色一暗,拿过薄毯搭在她的腰间。
    小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顾行执眼睛眯了起来,她张开双手伸手要抱,声音软软的呼出淡淡的酒香:“大哥哥,我好想你呀。”
    她双手缠在他的腰间,柔软的身体贴了上来。
    “大哥哥……”她喊得比平时要甜,带着浓浓的眷恋,“我好喜欢你的,很喜欢很喜欢。”
    她用重复的词汇表达着自己的爱意,简单又炽烈。她柔软的胳膊渐渐攀上他的脖子,想离他更近一些,最终将脑袋搭在他的肩上,紧紧抱着他。
    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颈间,顾行执任她攀着自己,眸色越来越深。
    顾行执偶尔需要应酬,席间他喝了点酒,他从不让自己喝醉,时刻保持着清新。
    世间的男女,无论聪明与否,大抵都逃不过内心的渴望,这是本能。
    小夏喝醉了,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顺从身体的呼唤,不断地靠近,再靠近。然后抓着脑海里模糊的字眼,说:“大哥哥,你能亲亲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速度实在是慢,还有一章加更放在明天啦~
    第20章
    京都下起了雪。
    遥远的异国他乡,人的心总是飘荡,没有归处。
    小夏的梦里,无比渴望与心爱的人亲近,她曾不止一次梦到顾行执亲吻她的脸庞,温柔,细致,极致缠绵,像电影,像白夕与孟清和,像每一对普普通通相爱着的人。
    顾行执的怀中紧贴着温软的女孩,甜软的声音如轻羽拨动寂静的冰湖。
    理智尚存,他略微用力拉开她的手,怀中瞬时一片冰凉。
    小夏跌在柔软的床上,脑袋沉沉地抬不起来,失去了攀附,她呜咽着哭了出来,身体蜷缩成一团,可怜又委屈。在梦里的小夏,不知道为什么感到难过。
    他该走的,一个声音这么告诉他。
    另一个声音却说,她是小夏。
    微弱的哭声搅散了思绪,他额头发紧,坐在床边,轻轻拍她的肩膀。
    “别哭。”他只说了这两个字,找不到其他词汇安抚。
    小夏胡乱揉揉眼睛,几缕发丝黏在泪水沾湿的脸上,随便哭了几声就不哭了,然后开始胡言乱语,说话断断续续,混乱地表达着自己的梦,活脱脱一个小酒鬼。
    他心不在焉听着,想要收回手,却被她紧紧抓着不放。
    时间不知不觉滑过,小夏像是不知道疲惫,张着小嘴不停地絮叨,说话漫无天际又没有逻辑,让人听得烦躁。
    他不耐烦了,说:“睡觉。”
    她就哀怨地用雾蒙蒙的眼睛瞪他,像是在说“你不亲我还不让我说话”。
    安静了一会儿,她又忍不住开口,他凶她,她就又闭上了嘴,然后过一会儿,又开始说话。如此往复,一点儿都不觉得疲倦。
    他被她吵得头疼,理智逐渐消散。
    昏黄的灯光下,小夏躺在洁白的床上,宽松的睡裙下,雪白的肌肤被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
    他刚凶过她,她又安静了一会儿,安静的小夏乖巧又可爱,有着不谙世事的美丽,眼里泛着水光,脸颊微红,诱惑着,让人去采撷。
    她只安静了一会儿,片刻后,嘴唇翕动,他不再忍耐,俯身吻上了她。
    唇舌交缠,他的吻凶猛步步紧逼。
    呼吸间,热气弥漫,酒香熏得人眼迷离,蛰伏在深处的欲望,一旦显现便无处隐藏。
    小夏很快忘记了要说话,她沉溺在陌生的亲吻里终于如愿以偿。男人最后一丝的理智让他在深吻后放开了她,小夏却不愿意让他离开,用手环住他的脖子,“大哥哥,你再亲亲我……”
    陌生的国度,大雪飘散,廊檐下的窗户微微泛着光。
    不知何时熄灭,湿热渐消。
    玉瑶几乎一夜未眠,天亮时她提着收拾好的行李出现在酒店大厅。何安习惯早起,在大堂遇到她,没有问她缘由,说:“我给你叫车吧。”
    玉瑶摇摇头,“我已经叫了,一会儿就到。”
    同事多年,他们说不上多了解彼此,何安却还是说了一句:“回去休息几天,好好工作。”
    玉瑶忘记了是怎么回答何安的,失魂落魄地离开。
    早上八点,何安准时出现在顾行执的房间门口,他习惯在周一让何安提前与他汇报工作确认行程。
    送餐的人也在这时到了,他跟着酒店的人进门,顾行执已如往日一般换好衣服,淡然地坐在餐桌前。何安目不斜视,有条不紊地将工作进展一一汇报,男人听着,间或应两声询问工作。
    小夏不是每天都能起来跟顾行执一起吃早饭,她有时候贪睡,等他走了才会起,何安不以为意。
    紧闭的卧室里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何安顿了一下,面前的男人已经站了起来,掠过他进了房间。
    透过门缝,小夏软软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她柔柔地唤了一声大哥哥,后面的话被关在了门里,听不真切。
    卧室里,小夏裹着被子跌坐在地上,疼得蹙起了眉。见到顾行执进来,她伸出光洁的胳膊,伸手要扶。
    “大哥哥,我好难受呀。”她脑袋沉沉的像被棍子敲过,是宿醉后的难受,身上酸软,一点力气都没有,腿间也隐隐泛着疼。
    她本来想下床拿衣服的,结果不小心摔倒了,她一伸手,裹在身上的被子落到了腰间,顾行执半蹲着将被子重新拉好,弯腰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小夏早已在清醒后想起了昨夜的事情,她再懵懂,也知道他们昨晚做了不一样的事。
    欢喜和羞怯都有,她小心觑着他的脸,慢慢地将脑袋靠在他的肩上。
    他们昨夜比现在还要亲密呢,他应该不会推开她吧?
    他果真没有推开她,将她放到床上,拢去了她贴在脸上的碎发。问她:“哪里难受?”
    小夏弯着嘴角摇摇头,说:“现在好一点了。”
    清醒后的小夏又恢复了乖巧听话,将身子缩在被子里,红着脸看他。
    “饿不饿?”他轻声问。
    小夏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玉瑶踩着一地的湿冷,迎着寒风到了机场,何安静静在客厅等候,期间接了几个工作的电话。
    大雪停了。
    小夏被顾行执抱到浴室洗澡,她泡在大大的浴缸里,由他为她清洗。小夏对男女之间的事半知半解,简单的亲亲会害羞,洗澡却不会。
    别人会怅然若失,她不会。
    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小夏觉得这是爱。
    浴室里,小夏先亲吻了他的脸,而后换来一个热烈的吻,蒸腾的水汽中,水声和心跳声缓缓流淌,时间变得缓慢,外面的事情都与他们无关。
    小夏喜欢顾行执,她以为顾行执也喜欢她,他们自然而然地亲近,接吻,探索未知,享受极致的欢愉。
    小夏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没人告诉她,欲与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东西。
    顾行执一直知道自己不会喜欢小夏,若是喜欢,他不会放纵自己的欲望。
    若是喜欢,他会先保护好她。
    小夏在日本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元旦。
    元旦后,小夏和顾行执从日本回来,方管家在家等候,一眼就看到了神采奕奕的小夏。
    小夏似乎比以前更漂亮了,微笑间,藏着一种道不清的光芒。
    她松开顾行执的手,朝方管家跑过去,甜甜地喊着:“方姨,我回来啦。”
    佣人将行李从车上搬下来,小夏只顾着和方管家说话,忘记了其他。顾行执对搬着小夏行李的人说:“送到我房间。”说完,去了书房。
    那人愣了一下,对着他的背影恭敬地应了一声。
    方管家严肃的脸上不见喜色,像是对小夏的归来毫不关心,眉间却是舒展着。
    她看一眼小夏身后的顾行执,见他神色如常,显见是没被小夏惹烦,不由地松了口气。
    她听着小夏唠叨了一会儿在日本都玩了什么,正色道:“别只顾着贪玩,明天早起,你还有许多落下的功课。”
    小夏委屈地耷了眼睛,转身去跟白夕打电话,她给夕夕从日本带了礼物,已经迫不及待要给她。
    方管家见她专心打着电话,去安排他们的行李,看到有人将小夏的行李往顾行执的房间拿,她严厉地训斥:“你办事不过脑子?”
    那人唯唯诺诺,说:“是先生吩咐的。”
    方管家怔了一下,许久没有说话。
    小夏拿着电话,在那里笑得开心,方管家的心却沉下去。
    周末,白夕和孟清和驱车到了顾宅。
    小夏正在雕着手里的木雕,听到他们的声音,哒哒从楼下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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