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离婚协议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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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方其朗理智上明白父亲与爸爸是相爱的,爸爸也是心甘情愿地被父亲掌控,可他却不愿放纵自己,变得像父亲、乃至是像那位暴君族兄一样,当然,他的双亲也并不希望他变成那样。
    但是这样下去,自己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呢?
    方其朗自己也说不清,他迷惘地瘫坐在浴缸里,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双眼,仿佛这样就不会再看见赵临那狞笑的面容,以及胤修文痛苦的表情。
    第59章 平静的早上
    胤修文这个夜晚睡得并不踏实,尽管方其朗对他进行了完全标记,可他仍未能从那痛苦纠结的精神煎熬中完全解脱出来,他噩梦连连,浑身虚汗。在梦中,胤修文梦到方其朗面色冷漠地质问自己为什么要戴着人工结去国会酒宴,他无言以对,却因为敏感期逼近而痛苦不堪,只能不断地向对方低头认错,换来的却是对方最无情的讽刺与斥责。
    得不到完全标记的焦虑感在梦中被无限放大,最后,胤修文焦灼地呻吟着醒了过来。
    “呃……”一片黑暗之中,胤修文睁开了双眼,他呼吸急促,好一会儿才确定刚才那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醒来之后,胤修文下意识地就要去拿自己的手机看看时间,他仍没有忘记要为丈夫准备早餐这件事。
    然而很快,他就想起了昨晚的一切:自己声嘶力竭毫无尊严的哀求,以及方其朗面对自己时那冷漠与失望的神色。
    自己到底还是没能成为让方其朗满意的伴侣,这段婚姻也被自己经营得一塌糊涂。
    胤修文苦笑着闭上了眼,他一把搂过睡得打呼噜的崽崽,一边轻轻揉着对方毛茸茸的身体,一边不禁陷入了深思之中。
    原来有时候付出真的不一定会有回报,自己以为的平静幸福的婚姻,只是一个一戳就破的气泡。
    对于高高在上的国会议员方其朗而言,对方需要的是一个温顺懂事、安分得体的伴侣,这个伴侣即便由人偶来扮演也没什么差别,自己就是这个人偶,而与一个人偶做爱又会有多少兴致呢?也难怪每次自己在床上都只配像条狗似的乖乖趴着,就像献祭给神的牺牲,不过是用来装模作样罢了。
    胤修文越想越觉得丧气,他原以为自己得到过方其朗的爱与关怀,而现在看来,那或许只是对方虚伪的施舍罢了。
    又过了一会儿,窗外晨光乍现,夜幕逐渐消隐,青空白云澄净如画,入眼又是一个明亮的白天。
    天刚亮,胤修文的手机闹钟就响了起来,仿佛今天也和以往每一天一样,但是其实,已经不一样。
    虽然方其朗说过不用胤修文为他准备早餐,可是一早就没了睡意的胤修文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就像他站在料理台边,第一个念头就是怎样为丈夫煎出一个完美的鸡蛋,而不是做一份有毒的早餐干脆毒死那个昨晚令自己尝尽屈辱的、傲慢冷酷的alpha。
    方其朗对煎蛋十分挑剔,不仅形状要饱满圆润,而且蛋黄一定达到八分熟,既保持溏心的滑嫩口感,又不会随便溢出,以及,绝对不能把蛋白部分煎糊。
    胤修文在与方其朗结婚之后,在方家厨师的指导下,练习了上百个鸡蛋,才终于达到了让丈夫满意的标准。
    煎蛋的时候,将冰箱里的黑麦吐司用面包机重新加热,再把冷藏室的新鲜果蔬菜切碎用油醋汁拌匀,最后再切几片回味悠久的火腿片,这就是一顿简单健康,也还算美味的方其朗式早餐。
    这样的早餐固然营养丰富,可却并不是胤修文习惯的口味。
    有时候,他想喝豆浆,再配上路边老店现炸的油条,一根不够,就吃两根;有时候,他又想单纯地煮一碗面,一定要用不健康的猪油来拌,那样味道才够香;有时候,他还想喝一碗粥,两个包子、一盘咸菜、一个卤蛋;而有时候,他甚至想用快餐店那种满满都是肉的汉堡加上气泡满满的可乐作为早餐,热量越高,幸福感越足。
    胤修文回过神来,他的面前已经摆好了煎蛋、吐司、火腿片以及蔬菜沙拉,他做了两份,因为他也饿了。
    “其朗,早餐准备好了。”
    胤修文鼓起勇气敲响了方其朗的房门,他不确定方其朗是否已经消了气,毕竟对方可是一个很容易生气的alpha。
    过了片刻,只穿了睡袍的方其朗打开了门,他神色倦怠地缓缓看向胤修文,面上早已没了昨晚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厉与刻薄。
    “我不是说了让你好好休息,不用特意替我准备早餐吗?会期结束了,我暂时不用那么早去上班了。”方其朗轻声说道。因为会期已经结束的缘故,他不必再像平时那样一早就赶去国会大厦办公,收尾的工作交给秘书官李苒和幕僚官谭鸣鸿就可以了,而昨晚那通折腾,实在令他身心疲惫,加上胃里一直不太舒服,他对食物也没什么胃口,只想再躺一会儿。
    “抱歉,我忘记了。”胤修文听出了方其朗语气中的不耐烦,他不想再惹对方生气,干脆低下头,作出了退让的姿态。
    方其朗看着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的胤修文,心头不知为什么忽然一阵难受,他苦笑了一声,伸手一把捧住了胤修文的脸。
    胤修文讶异地望着方其朗,他试图从对方那双深沉的眼里看到些许情绪,可是除了疲惫之外,他什么都没看见。
    “你昨晚没洗澡就睡了吗?脸有点花。”方其朗伸手替胤修文擦了擦唇角,那里不知什么时候糊上些许唇膏的残红。
    高高在上的alpha怎么会明白敏感期刚刚乞求着被完全标记后的omega是怎样的感受?别说洗澡,就是走到自己的房间都已经很累了。想到昨晚自己的遭遇,胤修文心里一阵酸涩,这么多年来,标记完成之后,方其朗愿意留在自己身边过夜的日子真是少之又少,而那个晚上,对方却选择了留在罗德里戈大厦一夜未归。
    “我太累了。”胤修文轻声回答道,这也是他此刻的感受。
    “所以我才让你好好休息,别再费心给我准备早餐了。”方其朗直到此时仍认为自己还是体贴胤修文的,昨晚两人情绪冲突的情况下,他们再继续同床共枕可能只会引发新的矛盾,只是自己当时胃里实在太过难受,而当着胤修文的面吐又似乎不太礼貌,所以还是彼此分开冷静一下为好。
    “反正我习惯这个点起来,反正也没什么别的事可做,就顺手把早餐准备了。”
    有时候,人活着就是不断地找自己的种种行为寻找借口,胤修文不愿直视自己心中最软弱可悲的那一面,所以他也需要一个借口,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可悲,没那么可怜。
    “谢谢。”方其朗终究没法拒绝胤修文的好意。
    尽管没有胃口,可方其朗还是乖乖坐到了餐桌边用餐,他瞥了眼客厅,昨晚的一片狼藉看来已经被胤修文收拾过了。
    “其朗,咖啡。”胤修文将刚煮好的新鲜咖啡放在了桌上,早餐后一杯清咖啡也是方其朗不变的习惯。
    因为并不像往日那样急着去工作,方其朗也显得悠闲了不少,他浅浅地抿了口还有些烫的咖啡,抬眼凝视着坐在自己对面,才开始正式用餐的胤修文。
    “修文,我想我们得谈谈了。昨晚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不该对你那么凶……对不起。我只是在气头上,又喝了酒,所以才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方其朗十分艰难地向胤修文道了歉,昨晚在胤修文离开之后,他一个人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他惊恐地意识到自己似乎将对赵临的憎恨转移到了同为omega的伴侣身上,哪怕对方昨晚的行为的确有些过分,但是无论如何,自己不该那样骂胤修文,他也从来没有那样骂过那对方,当然,他也从见过那么绝望悲伤的胤修文。
    当胤修文抬起头、红着眼用那种让人心碎的语气说出那些自我作践的言语时,方其朗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甚至不敢面对,所以他才匆匆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是我做错了,你骂我也是应该的。”该来的终要来,胤修文也没想过方其朗会将这件事当作没有发生过,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因为方其朗对自己表示歉意就感到好受,他还是分得清那些话是真的,那些话又只是酒话气话。
    omega天性淫荡这一点,本也是事实,而自己又偏偏的确是个淫荡的omega。
    “修文,这件事上,我们都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你也必须清楚,在国会酒宴上使用道具的行为的确有些过分。我甚至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癖好的。我们不是伴侣吗?为什么你不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喜欢上了这种小玩意儿。”方其朗对胤修文仍处于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态度,作为年长对方几岁的丈夫,他不止一次提醒,甚至是告诫过胤修文要小心成为国会议员伴侣之后随之而来的种种诱惑,一定不要沾染上那些糟糕的行为。
    只是不管是滥用药物,还是为了追求刺激而使用道具都是方其朗难以忍受的行为。
    omega依赖的应该是alpha,而不是药物或者道具,这对于有伴侣的alpha而言,简直就是最大的耻辱。
    “人工结是朋友给我的。我以前也没用过。我其实并不想把它戴去酒会,只是昨天我突然提前进入敏感期,我有些难受就忍不住拿来用了,可还没等我取出来,你就回来了。我只能戴着它去了。这就是我要对你解释的。”胤修文放下刀叉,他想方其朗不会喜欢自己一边吃东西,一边回答他。
    “为什么不给我说,我难道会不让你取出来吗?”一想到胤修文瞒住自己偷偷使用道具这一点,方其朗的面色就有些难看。
    “你会不高兴的。”胤修文苦笑道,他的想法很简单,只是不想丈夫不高兴罢了。
    方其朗叹了口气,语气里也多了丝无奈:“我当然会不高兴。我的omega用道具来满足自己,这算什么事?你就不能等我回来吗?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与依靠吗?”
    “其朗……这不是信任与依靠的问题。”胤修文摇摇头,他认为方其朗误会了一些内容,“omega的身体是很容易空虚的,尤其是在敏感期的时候。如果随时都能得到丈夫的关爱,我们也不会想要使用药物或者道具来安抚自己的身体。”
    方其朗从胤修文的话中听出了指责的意味,他冷着脸沉默了片刻,说道:“我记得我有给你说过,需要我的时候就立刻给我打电话。可你并没有那么做。你并不信任我,修文。”
    胤修文并不认为一心扑在工作上的方其朗真的会百忙之中抽空回来安抚自己,他可以想象要是自己真的因为身体空虚寂寞给方其朗打了电话,最后肯定会招致对方的不满,甚至埋怨,他一直以为对方之所以会这样说,只不过是随口哄哄自己罢了,毕竟自己一直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但是现在看来,方其朗好像不是在说笑。然而如果对方真的这么关心自己,又为什么还要出轨赵临?
    就在胤修文恍惚之际,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胤先生您好,我是朗代诺公司的客服经理,您之前来电咨询购买swan999这套袖扣的相关配饰,我帮您查询了一下,发现这套袖扣是方其朗议员的高级私人定制,仅此一套,所以暂时无法为您调货。如果方议员真的想要配齐那套袖扣的话,我们大概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才能重新定制,您看可以吗?”电话那头是一把温厚诚恳的嗓音,面对大客户时,精明的生意人总能奉献出最真诚的态度。
    胤修文神色漠然,他一边听着朗代诺公司客服经理的回应,一边又忍不住看向了眉峰微蹙的方其朗,他那英俊的丈夫看上去也是那么诚恳而认真,难道这也只是对方身为政客习惯性地演戏而已吗?
    “不用了,我已经找到了。多谢。”胤修文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他随即拿起杯子,抬头喝了一大口牛奶。
    “是什么电话?”方其朗随口问道。
    胤修文放下牛奶杯,擦了擦嘴:“没什么,家政公司的,向我们推销假期清洁维护工人,我已经安排好了。”
    “的确,这次回海登省,至少要一个多月才会回平宁城来了。我们不在家的时候,是得找人照顾好这个家。”方其朗站了起来,他看了看表,虽然他不急着工作,可是他却有着比工作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对了,我得去趟国会大厦把剩下的事情安排下。我们回头再聊吧。”
    第60章 暴君与绅士
    “你要自己开车去吗?”胤修文也跟着起身,他每天都会这样目送方其朗去上班,这也是他与丈夫之间的默契。
    “嗯。我自己开车,暂时不需要司机接送了。”因为韩啸涉嫌故意暴力伤害omega罪被逮捕之后,方其朗还没找到适合的司机,而他一时半会也暂时没有再聘用司机的打算,哪怕议员司机的工资一直以来都由国会支付。
    看见胤修文那张憔悴的面容,以及对方脸上那郁郁寡欢的表情,方其朗的心里也不太是滋味,他原本打算直接去卧室换衣服,可现在他却在胤修文面前停下了脚步。
    方其朗握住了胤修文的手,轻轻抚摸起了对方无名指上的戒环。
    “修文……你在家里好好休息,我今晚会尽早回来陪你的。还有,我替你预约了李先生的检查,我认为你的身体或许出了一些问题,你的信息素波动得不太正常。”
    此刻,方其朗就能嗅到胤修文身上那股浓郁的铃兰气息,这意味着对方的敏感期仍在热烈地进行着。
    胤修文的确又感到了来自身心的躁动与不安,要不是因为他的情绪低落,或许他已经忍不住扑进了面前alpha的怀中。
    “好像是有点。”胤修文无所谓地笑了笑,自己的信息素再波动又如何,极度克制与自律的方其朗反正也不会慷慨地满足自己的渴求。纵欲无益身心,胤修文早已熟悉这句说教。
    “上个月我就劝你去检查身体,可你一直拖着不去,这次可不能再这样了。”方其朗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好,我回头收拾下屋子就去。”胤修文对方其朗的要求回答得很干脆,就像他向来那样。
    “对了,你需要我给你一个临时标记吗?”方其朗虽然确信昨晚自己已经给了胤修文足够的完全标记,可是对方今早这股波动的信息素仍让他有些不太放心,说实话,他真有些在意自己离开后胤修文是否又会偷偷用人工结获取快乐。
    如果换了平时,胤修文当然十分欢迎方其朗主动提出给自己临时标记,可现在,他却宁可忍受敏感期的信息素波动,也不想再去接受这个直斥自己淫荡下流不知廉耻的alpha的施舍,哪怕他知道自己现在是在赌气,可他依旧无法轻易放下心中的芥蒂。
    “不必了,昨晚你不是已经完全标记了我吗?你有事忙,就快走吧。”胤修文将自己的手从方其朗的掌心抽了出来,他微笑着看着神色忧虑的方其朗,正是这个看上去十分关心体贴自己的alpha,昨晚将自己逼到了近乎崩溃的边缘。
    冷漠的暴君,温柔的绅士,都是自己的丈夫方其朗。
    “好吧。需要我的话,随时给我电话。”方其朗轻叹了一声,他隐约察觉到胤修文仍在生自己的气,可他终归不能强迫自己的伴侣接受那血淋淋的临时标记。
    胤修文在门口目送丈夫开车离去,等到汽车的身影消失在街角之后,他面上的微笑一下敛了起来,随即露出了虚脱的神色。
    “呃……”胤修文难受地回到客厅坐了下来,那种令人坐立不安的空虚感又开始像一张难以逃脱的大网一般网住了他。
    不过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仍要比昨晚好一些,至少他已经得到了方其朗的完全标记。
    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之后,胤修文这才强打精神将餐具收拾干净了,接着,他又进入了方其朗的房间,为他那洁癖而挑剔的丈夫打扫。
    每次方其朗在卧室标记了自己之后,他的床上物品都是必须要更换的,因为对方不喜欢有任何不干净的液体留在上面。
    胤修文很快找出了一套新的床上用品,他正打算换下那张弄脏的床单时,瞥到了不知什么时候被方其朗放到桌上的人工结,那枚小小的椭圆形金属球静静地躺在一叠卫生纸上,上面还黏附着些许痕迹。
    看着垫在人工结下面厚厚的那叠卫生纸,胤修文可以想象他洁癖的丈夫是如何小心翼翼地拿起这个肮脏的小玩意儿放到桌上的,或许自己还得感谢对方没有一怒之下把它扔进垃圾桶里。
    其实,胤修文已经不太记得起昨晚自己是怎么排出人工结的了,那时候他已经被敏感期折磨得死去活来,除了不顾尊严地向方其朗不断哀求之外,他什么也做不到。
    接着,胤修文在方其朗床边的地板上找到了人工结的遥控器。
    他又瞥了眼桌上的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的人工结,他没有接受方其朗为自己临时标记的施舍,可这并不代表他不想让自己的身体再次得到安抚。
    “唔……”胤修文微微睁着眼,他躺在昨晚与丈夫欢好过后还残存着两人信息素与体液的床上,低声喘息了起来,omega的天性令他很快就从人工结上获得了快感,虽然他也因此不得不承受无法轻易被满足的空虚,但是这总比完全得不到安抚要好。
    胤修文握着遥控器不断调整人工结的频率,他匍匐在这张还残留着方其朗气息的大床上,甚至开始情不自禁地幻想着那个冷酷的alpha此刻正在自己的身后。
    但是事情并没有按照胤修文想象那样发展下去,照常理来说,他在得到完全标记之后,敏感期也会随之进入消缓期,所以即便他再次使用人工结也不至于引起昨晚那样标记缺失性的应激反应,可随着体温逐步升高、呼吸渐变急促、以及腔体又开始产生了那种磨人的空虚与敏感,胤修文恐慌地发现自己似乎再一次产生了对alpha信息素强烈渴求。
    可人工结终究只是机器,它无法满足胤修文对alpha信息素的渴求,甚至连临时标记也无法代替。
    胤修文心头一紧,这是他上次敏感期也出现过的类似状况,一次完全标记已经满足不了这具淫荡的身体。
    趁着身体还没有马上产生应激反应,趁着自己还有清醒的意识,胤修文慌慌张张地拿出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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