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除我以外,全员重生 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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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封信件送出,剩下能做的便是等。
    出于安全考虑,他们在镇上找了家最大的客栈住下,平日几乎不出门,想吃什么玩什么,也是叫客栈小二去跑腿。
    不过短短几日,客栈的常客便知道,客栈里住了一对夫妻,出手阔绰,但因做丈夫的容貌难看,所以夫妻俩都不爱出门,就算偶尔到街上走走,那样貌吓人的丈夫也会用纱布把脸遮上。
    ……
    那晚长夜军眼睁睁看着闻泽和殷筝坠崖,吓得是肝胆欲裂。
    江易当时想都不想就往崖边冲,若非几个长夜军反应快,他恐怕已经跟着跳下去了。
    之后长夜军兵分两路,一部分人捆着绳子顺着崖壁往下搜寻,另一部分人直接绕到悬崖下头去找。
    结果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悬崖下头并没有发现闻泽和殷筝两人的踪迹,连尸体都没有。
    悬崖上边因为绳子长度不够,费了些功夫才弄来够长的绳子,把人从悬崖边放到悬崖下放了几遍,或许是因为方向不对,或许是因为山间白雾太大,他们几次顺着崖壁而下都没发现那个接住闻泽和殷筝的平台,错过了找到闻泽他们的机会。
    找了几日后长夜军一行就懵了,明明摔下悬崖的人,却不见了踪影,难道他们还能变成小鸟飞走不成?
    之后他们又把附近有人烟的地方都询问了个遍,连那夜躲在树上,天亮后借宿附近农家的柳夫子和逢年都找到了,就是找不到闻泽和殷筝。
    他们派了人回雍都报信,剩下的继续搜寻。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之际,有附近隐姓埋名装作普通地方官员的长夜军赶来,说是收到了带着太子印鉴的信,信上还写了个地址。
    长夜军的运行机制紧密而又复杂,从他们找人开始,消息就通过特殊的渠道在附近传开,即便是与之无关的长夜军,也会在保证身份不暴露的情况下,尽全力帮忙找人。
    这条特殊渠道闻泽也是知道的,于是原本通过驿站送出去的信,就送到了附近的长夜军手上。
    这么一来二回,众人终于确定了闻泽和殷筝的下落,赶到了他们所在的小镇。
    这个小镇长夜军也曾来搜寻过,不过那会儿闻泽他们还没从崖壁上下来,所以长夜军也没找到他们。
    和长夜军同行的还有江易、柳夫子以及逢年。
    一伙人赶到客栈询问掌柜,通过掌柜的描述确定那对住在客栈鲜少出门的小夫妻,就是他们要找的闻泽和殷筝。
    长夜军终于松口气的同时,也感到了心酸。
    他们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从来是走到哪都有人跟着的,何曾像这次这样一个人过。
    虽然还有殷筝在,但殷姑娘也是个被人伺候的主,两人在外沦落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
    掌柜叫店小二领了他们上楼。
    奇怪的是,店小二只带他们到了二楼,然后就在楼梯口站定,伸手给他们指明了房间的位置,丝毫没有要领他们走到房门口的意思。
    长夜军察觉出异样,表面不动声色,内心暗自警惕。
    江易就没管这么多,直接往店小二指的方向跑,可不知怎么的,突然在房门前停下了脚步。
    一众长夜军不知所以,却又莫名心惊,还是带头那位朝后打了个手势,他们才慢慢朝着那间屋子靠近。
    随着距离的拉近,他们听到了……琵琶声?
    应当是琵琶,就是不知为何弹得宛若女子惨叫一般,使人毛骨悚然。
    一行人因这难以言喻的琵琶声停住了脚——反应和刚刚的江易如出一撤。
    走在长夜军身后的柳夫子却一下就听出了端倪,喃喃道:“这是姑娘弹的吧。”
    有那么几个修炼不到家的长夜军,一脸震惊地回头看向柳夫子:这么难听的声音居然是殷姑娘弹出来的?!
    这时,屋里的琵琶声戛然而止,接着响起他们格外熟悉的殷姑娘的声音:“如何?”
    屋里另一人答曰:“嗯?啊,天籁之音。”
    这是何等的,睁眼说瞎话。
    琵琶声一停,江易就像是被人解了定身咒,抬手就要把门推开。
    奈何门从里面上了栓,推不开,江易只好举起手,哐哐哐往门上砸。
    过了片刻,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门后的闻泽半点没有他们想象中的落魄狼狈,还穿着一身崭新的蓝色长衫,头戴玉冠,面容如常……不不不,还是有点不同的,比如那唇角眉梢还未彻底遮去的笑意,仿若融融春风,使得他那张脸越发不像个人,更像只要勾魂夺魄的妖孽。
    “怎么不把脸遮一下就去开门?”里头传来殷筝嫌弃的声音。
    闻泽回了句:“无妨,是熟人。”
    闻泽回答的时候还侧了侧身,让他们看清了屋里的场景。
    就见榻上,殷筝披散着长发,穿着一身颜色和闻泽一模一样的蓝色衣裙,肩上披着件滚了一圈毛边的斗篷,怀抱琵琶,斜倚矮几。
    矮几上还放着棋盘,棋盘上的棋局才进行到一半,边上还摆着煮茶的小炉子和茶杯茶点。
    他们来的正巧,茶水烧开了,壶里的水沸腾翻涌,自壶嘴冒出蒸腾灼热的水气。
    长夜军:“……”
    这俩日子过的,好像还挺惬意。
    第60章
    “姑娘!”逢年终于见到殷筝, 顾不上许多,越过众人跑进了屋里。
    殷筝放下琵琶, 正好接住飞扑而来的逢年,浅笑着道:“好了好了, 没事了。”
    江易和柳夫子也进了屋, 江易蹲坐到脚踏上, 看着柳夫子给殷筝把脉,确定殷筝没落下什么伤病,还较原先要气色红润几分,这才放心。
    长夜军则是只留了几个人下来, 剩下的不是四散藏匿,就是外出去传消息。
    和闻泽一块从雍都出发的大队人马早已抵达吴县, 但碍于闻泽下落不明, 所以一直不曾继续前行,如今只要传个信过去, 不消一日便能与他们汇合,一块启程前往边境。
    离开客栈之前,闻泽还写了封信,让长夜军送回雍都,亲手交到自己父皇手上。
    这事并未背着人,柳夫子听见,默默记在了心里。
    此次和闻泽一同前往黔北边境的官员听闻殷筝也在,虽不知其中缘由,但还是早早备下马车。待殷筝与柳夫子逢年三人坐上马车, 柳夫子压低了声音问殷筝:“姑娘,我方才听见太子殿下送信回雍都,可是与先前刺杀我们的虎啸军有关?”
    马车四周的护卫和车夫都是长夜军,殷筝也不怕被人听去,直言:“嗯,那虎啸军并非是受殿下指使,殿下自然要送信回去,将此事查清。”
    柳夫子不再言语,只是面上显出了几分迟疑,能看出她心中还是有些顾虑的。
    马车上不好看书习字,下棋稳赢也没甚乐趣,琵琶也早就被江易给拿走藏了起来,殷筝找不到事来打发时间,闲着也是闲着,就随口提了一下自己对那两拨刺客的分析。
    关于这些,早在殷筝和闻泽坠崖后两人就曾商讨过,但因为他们相互交流不仅没什么障碍,反而有种旁人都难以理解的默契,所以简单几句就讨论出了个大概。
    如今给柳夫子解析,倒是说得详细了不少:“前后两次刺杀,应当不是受同一个人所指示。”
    柳夫子惊愕:“此话怎讲?”
    殷筝支着脑袋,示意一旁根本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的逢年给自己煮茶。看着逢年熟练地摆出茶具拿出茶砖,殷筝淡淡道:“第一次刺杀,与其说是要我性命,不如说更像是要我知道——虎啸军的人来杀我了。不然那虎啸军为何要如死士一般,才一被擒便迫不及待地吞毒自尽,就不怕我记下他的样貌,派人回雍都打听,探听出他的来历吗?”
    柳夫子一点就通:“有人要挑拨你与太子殿下之间的关系?”
    殷筝也没把话说死:“应该是吧,不然也未免太过刻意了,虎啸军虽为勇将,但却并非暗杀能手,殿下若要杀我,派他们还不如派长夜军。”
    至于她和闻泽之间的赌约,虽然闻泽输了,也答应不会再叫长夜军跟着她,但闻泽若是真要杀她,又怎会在意那点小小的头口约定呢。
    马车外的长夜军听见殷筝这话,不由得连连点头:就是就是,论起暗杀,虎啸军那群门外汉怎么能和他们比。
    马车里殷筝继续道:“我当时想着幕后之人定不会要我性命,也是因此才会疏忽大意,选了第二日便启程,就是想让那幕后之人以为我上了当,这样就不会再派人到我这儿来继续栽赃殿下。”
    柳夫子:“那你让江易抛尸……”
    殷筝:“就是想作证一下自己的猜想,若真是殿下派人杀我,那尸体多半会被窃取,避免留下过多的痕迹,如果并非是殿下所为,幕后指使又巴不得我通过刺客查到虎啸军头上,那尸体定然会被留在吴县,等着我日后折返进行调查。”
    殷筝曾经说要用当街抛尸的举动引来官兵,这也不全是假话,只是她并不了解吴县地方官是个什么脾性什么行事作风,所以会不会有官兵追来她也不确定,只能算是顺手为之。
    她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刺客继续来刺杀她,只是有了底,知道对方的目的是挑拨离间,也就不那么怕了。
    谁知第二拨刺客上来就要她性命,且第二拨刺客对附近的地形很熟悉,甚至能预料到他们绕路后的路线,提前埋伏弓箭手,和第一拨刺客截然不同。
    刚刚她还问了长夜军,知道他们调查过那晚的刺客,能确定其中几人是玄武营的士兵。
    “玄武营?”柳夫子惊道:“怎么又和玄武营扯上关系了?”
    “是啊,怎么会和玄武营有关系呢。”殷筝端起逢年煮好的茶,抿了口,道:“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他们如今,不正是朝着黔北边境去的吗。
    “对了。”殷筝想起什么,问柳夫子:“你那可有能祛疤的药膏?”
    柳夫子当然有,像她这样时常出门采药,少不得磕着碰着,而女子大多爱悄,除了寻常伤药,自然还会备上祛疤的药膏。
    柳夫子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瓷罐,递给殷筝:“姑娘可是哪受伤了?”
    殷筝接过小瓷罐子,轻轻旋开:“不是我。”
    她掀起车窗帘,吩咐了外头的长夜军一声。
    不过片刻,闻泽便打马而来,还未开口,就见殷筝朝他招手,说:“过来。”
    闻泽不明所以,但还是朝着车窗方向探了探头。
    殷筝用食指沾了药膏,涂到闻泽脸上。
    其实之前被划伤的地方并未留下多么明显的疤,只是颜色相对深一些,且不过一个指节的长度,头发丝那么细,不近距离细看根本看不见。
    问题是殷筝总能“近距离”看见,就觉得那一小道痕迹格外碍眼。
    抹好药膏,殷筝收回手,打发道:“可以走了。”
    太子殿下就这么被她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看得柳夫子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一大队人马共行,虽不比原先自由,但至少安全。
    江易也特别快乐,自从不用赶车后,他成天骑着马在队伍附近到处跑,今天到山间摘果子,明天去附近村子买热腾腾的农家饭菜,有次他还提前问了天黑前能抵达的城镇,特意快马赶过去,等他们到时,江易竟已经叫人置备好了几桌席面。
    真是为了吃的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抵达黔北边境城那天,天气晴朗,雪停了,刮骨的寒风也比平日要弱上许多。
    年仅十五岁的黔北王祁少真出城来迎,还带着些许稚气的少年穿着厚重的服饰,虽显得有些奇怪,但也暗合了他如今的境遇——不过束发之年,上无父兄,下无妻儿,卫十砚一死,他便要承担起黔北的一切,统帅玄武营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怎么听都让人觉得怪异。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祁少真年岁不大,行事却格外老成,本身亦有主见。
    他带着闻泽一行前往黔北王府,一路上两人说了些话,让闻泽断定祁少真吃亏就吃亏在年龄上,即便此番他不来黔北,假以时日,祁少真也定能使黔北恢复原来的稳定。
    一行人在黔北王府大门前停下,祁少真正要领闻泽进去,就见闻泽打了个手势,示意他稍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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