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男人做那事情极其舒服,他自然是知道的,自己就亲身体验过两回。只是女子也会如男人那般喜欢?
步效远想着刚才那画中被男子压在身下,两腿高高翘起的女子,双目微闭,也是极其消魂的一种神态,想起自己和昌平的两回,第一回她仿似痛得要命,对自己又打又咬的,第二回虽没第一回那般痛楚,只被匆匆打断,却也没见她露出什么欢喜的表情,莫非是自己真的太过无用?
步效远一颗心七上八下,燥热不安,呆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偷偷又把那小册子摸了出来,就着烛火,抖着手翻开了第一页……
原来男女做那事时,除了他知道的那样,竟然可以这样,还可以这样,甚至这样……
步效远睁大了眼,不停地翻着,等一本小册子从头翻到了尾,已是面红耳赤,粗气喘个不停了。
昌平……璎珞……,她现在在做什么?会不会也正想到我?
我想让她也和图里的女人一样,和我一起时露出那样的神情……
步效远越想越是难受,身下那处更是涨硬得几乎要跳动起来,出了帐子到了营地的河边从头到脚冲了个冰水澡,这才稍稍压下了些火气。只是这夜回到帐中躺下,一闭上眼睛就是大军出发之日她被自己压在草场秸秆上的一幕,又是一阵血气上涌,终于忍不住发泄了出来,等长长松了口气,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竟把她那小肚兜给弄脏了,又是一阵后悔心疼,急忙又爬了起来,偷偷再次溜到河边搓洗了,这才回到营帐,摊放在自己枕边晾。一番折腾下来,好容易才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日,军营里发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昨夜几个小军官偷溜到武兰城中快活逍遥之时,遇到了另一群,双方在军中之时,平日本就有些摩擦,现在喝多了酒,又为了争抢个舞女,双方大打出手,惹来了无数围观的百姓。消息被鲁大将军知道了,大发雷霆,捉住了各自狠打了三十大棍,又下了严令,军中即日起禁闭,没有得令,任何人不许擅自外出,违令者军法处置。又不知听谁告密,说军中流传淫艳之物,搅得人心不定,风气败坏,甚至传出了拿□泻火的丑闻。
行军打仗,少则数月,多则几年也有,军营中都是血气男人,少了女人,私下发生那种事,只要没出什么漏子,本来也算不上什么大事的,只是鲁大将军正在气头上,更觉可恨,立刻就命人挨个搜检营帐,但凡搜出淫艳之物的,一律没收,私藏者还要当众被扒裤责打军棍。
步效远听说昨夜闹事被责罚的其中一人就是张龙,如今被打了军棍,想必是几日要下不了地了,正要过去看望下,突然又听说大将军下令逐个搜检营帐,搜出淫艳之物就要当众责罚,吓出了一身冷汗,也顾不得看望张龙了,慌忙回了自己营帐从枕下拿了小册子攥在手心,正焦急寻着好藏的地方,突然听见帐外有人叫道:“步将军,大将军有请!”
步效远吓了一跳,慌忙把小册子胡乱塞进了腰间,暗叫糟糕,难道是那张龙挨不住打,把自己这里藏了艳册的事给捅出来了?想起前次出发之时自己一时不慎,就让鲁大将军给捉了个正着,现在若是又被他知晓自己私藏那种东西,这贪欢好色的印象以后怕是甩也甩不掉了。心里沉甸甸的,只得硬着头皮往军中大帐里去。
步效远惴惴地进了大将军的营帐,也不敢细看,低头等着他训斥自己,不想他却是没声响,心中奇怪,偷偷抬眼望去,见大将军正端坐在桌案之后,眼睛盯着桌上的信函,神情凝重,瞧着并不像是要训斥自己的样子。
“效远,你来了。”鲁鹿抬头,朝他招了下手,“大军离朝不过小半年,朝中却已发生了不少大事。”
步效远一惊,立刻就想到了昌平,脸上神色一下有些焦虑起来。
鲁鹿呵呵笑了下:“和她倒是有些关系,只也不算坏事。”
***
大军出师当日,昌平公主代女皇祭天致礼,这一举动立刻引起朝中诸多大臣侧目,想起朝中近些时日不断有上折,请求女皇早日定下储君,以安天下民心。女皇此举,莫非已是决意把大位传给昌平公主?正猜疑不断时,不想几日之后,前废太子弗陵因忧思过重,染病在身,椎心泣血,致信女皇。女皇见信之后,深为感动,亲自探望,母子亲和。第二日就下了诏书,复立弗陵为太子,亲自督导,满朝皆惊。
前几日还以为是昌平公主继承大统,不想转眼又复立了长子。大臣们震惊过后,虽还各自心怀揣测,只也没人表示反对,反而一致称颂女皇英明。到了前半个月,朝廷得知西戎战事大捷,叛军被肃,欢欣鼓舞。女皇扶立流亡到中昭的不过八岁的原西戎王子为新的君王。考虑到西戎现在人心不定,为了昭示天恩,特意派遣昌平公主陪同西戎王子一道回国,代表女皇出席他的继位大典。
“公主和王子殿下一行,半个月前就出发了,再双十日大约就能到。陛下又亲自来函褒扬,特意提了你,言班师回朝之时再一一论功行赏。只是要等西戎王就位,局面稳定之后,大军才能陆续返离……”
她要过来了,再半个月,就能在这里再次见到她了。
步效远已经听不清鲁大将军后面到底在说什么了,心里只是反复不停想着这句话,欢喜得简直要爆炸开来了。晚上回了帐子里一个人的时候,忍不住又把那挂洗干净了的小肚兜摸了出来,枕着睡到了天亮,做梦都梦到她笑吟吟望着自己笑的娇俏模样,醒来过时,当真恨不得一下就是半个月后了。
三十五章
数着日子好容易过了十天,军营中来了快马特使,报说公主和西戎王子一行已经到了距离此地不过五六天路程的云冈。
来得比预想的要提早了这么多天,倒是有些出人意料。按照规制,下臣自然要过去迎接。这个使命,全军上下也就只有步效远是最适合的了,自然不会有人跟他争抢。于是步效远心想事成,率了几百人的队伍,连同早早就聚集在了此处的西戎旧臣们一道出发,东进去迎接公主一行。
步效远一心恨不得立刻就见到她,第一天还带了队伍正常行进。到了第二天,嫌进程太慢,叮嘱了几声,叫余者照常赶路上来,自己单骑狂奔,连夜行路,中途只在分驻在外的兵营里略微休息了下,换了匹马,到了第三天傍晚,远远看到对面大路之上,巨大的纛旗飘扬,有大队人马在朝自己的方向缓缓行来,等再近些,纛旗上的中昭皇家标志已经清晰可辨,猛地催马迎了上去。
“站住!什么人竟敢冲撞公主殿下!”
他虽然身穿军中服色,只是连日赶路,满面风尘,当先的那个仪仗官从前也不过是远远看过他几眼,还没认出来,见凭空冲过来一骑快马,吃了一惊,立刻厉声呵斥,两边护卫的手也已经搭到了腰间刀柄之上。
步效远勒住了自己的马,眼睛已经看向了队伍中间的那驾金碧车舆,知道她就在里面,心中一阵激荡,大声说道:“步效远,我是步效远。我奉了鲁大将军的令,前来迎接公主殿下和西戎王子!”
仪仗官一怔,定睛看去,这才认了出来,急忙下马见过了礼,自己匆忙往公主的车舆方向过去。
步效远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里,紧紧攥着马缰的手心已经出了层湿汗。见那仪仗官到了车舆前,隔着厚厚的毡帘说了句什么,不住点头,很快就又回来了,说道:“驸马爷,公主问为何只有你一人前来相迎?”
来路之上,步效远想象过了无数种和她见面后会问自己的话,甚至一一想好了该怎么回答才会让她高兴。万没想到她第一句会问这个,自己却是全无准备。见面前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看了过来,总不好说自己是恨不得立刻就想见到她,这才撇下了别人先赶过来的,偏偏一时又想不出别的什么借口,愣在了那里。
仪仗官还等着去回复公主的询问,见驸马却是立在马上一声不吭,有些不解,正要再催问,突然听见身后响起了个声音:“大家赶路辛苦,天色不早,找个合适的地,早些扎营歇了吧。”
越靠近两国边境,越是地广人稀。若非人口聚集的城池,一路过来就都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荒郊野地。一路这样紧赶着过来,夜间在外扎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能早点停脚烤个火,总比顶着寒风赶路要好。听公主今天竟然这么早就下令停驻,随行的人都是一喜。那仪仗官心知是沾了这步驸马的光了,看着他笑呵呵道:“驸马爷,这里路途你想必熟悉,那就烦请前面带路了。”
步效远听见了这清亮的声音,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妙人所发。虽仍看不见她容颜,心里却像是被无数只手在挠痒,若不是众目睽睽之下,真恨不得立刻冲到她车舆面前掀开毡帘看她一眼以解相思。被仪仗官的话提醒,急忙说道:“前面不远就有个分驻的兵营,跟我过来!”说完调转了马头,引路过去。
冬日的白昼极短,步效远引了浩浩荡荡一行人,到就近的一个分驻兵营里安顿下来后,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
天下谁人都知道他是尚公主的驸马,虽然没公主开口,那兵营的主管副将不敢擅自做主将两人安排住同一营帐,只也相去不远,中间不过隔了两个侍女住的小营帐。因了平日和步效远相处不错,走的时候还冲他呲牙咧嘴,露出一脸的艳羡之色。
步效远知道她爱干净。自己行军在外,难免邋遢了些,怕她等下会嫌弃自己脏不让靠近亲热,特意到了河边,洗去了从头到脚的尘土。又怕营地外护卫不周,自己亲自出去绕了一圈,见守卫严实,夜间轮换岗哨,这才放下了心,回了自己的营帐,侧耳听着,等着随她出行的侍女来传唤自己。偏偏左等右等就是听不到外面有动静,到了门帘后掀开了条缝望出去,见正好有士兵抬了大桶热水进去她那顶大帐里。想象着她褪衣沐浴,水珠沾湿她肌肤的情景,禁不住一阵耳热心跳,恨不得立刻就过去。又等了良久,还是没听见传唤。忍不住又到了门帘后看了出去,见她大帐前已经静悄了下来,空无一人,连侍女看起来也像是各自进了帐子歇了。
怎么办?她难道已经忘记了我?从前在公主府的时候,她就说过没她的传唤,不准我擅自进她的南苑。现在我要是就这样进去她的帐子里,她会不会生气?
步效远坐立不安,心里七上八下,好几次都想摸过去,只是一只脚已经跨了出去,最后却还是缩了回来。就这样天人交战,一直挨到了半夜。眼前已是漆黑一片,耳边也只剩远处北风刮过之时发出的呜呜之声。
不行,就算被她再打耳光子,我也要过去!她可是我媳妇!
她是他的媳妇。
这个念头给了他无穷的胆色和力量,他终于忍不住,猛地从行军床上一跃而起。
刚出帐子,迎面就是刺骨的寒风。步效远打了个哆嗦,却不知道是因为寒气,还是因为他只要再迈出几步,就能进入她的帐子。
她就在里面了,只要掀开这层厚厚的毡毯,他就能见到她了。
步效远强压下狂跳的心,长长吸了口冰冷的空气,手搭上了门帘,一咬牙,弯腰就钻了进去。
一股暖香迎面扑来,熏得他微微一个失神。角落里放置的一盏安神灯还静静地放出昏暗而宁静的光。他还没站稳脚,眼前一花,一个人就已经跳着挂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步效远,你这个笨蛋!这么久才来!再不来,我就不理你了!”
昌平的一双臂膀紧紧吊在了他的脖颈之上,把自己柔软又温暖的身子与他紧紧贴靠在一起,凑到了他耳边,吹气如兰,娇声斥骂。
她竟然也一直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