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殿下金安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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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沈泱那边尽如沈棠所料,天一亮秦涟的道歉信便传遍了长安城,仁仪候世子也将信物悄然送回了沈府,并放出话来当时只碰到了沈泱的披风,而此时又有更夫传言,说是昨夜看到了沈五小姐连夜乘马车去了宁华寺。
    一打听之下才得知,沈五小姐竟是因为此事受了惊吓,为了不牵连旁人自愿去宁华寺剃度出家。
    陈二公子气的当即就将兄长与秦涟的定亲信物与生辰贴甩到了秦国公府,并骂秦涟不知羞耻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而后急匆匆打马一路疾驰去了宁华寺,陈国公府夫人跟着上宁华寺,陈二公子率先赶到时,沈泱的头发都已经剪掉了一缕,吓得陈二公子急忙将人拉到怀里,这种失而复得怕是永生难忘。
    另一边陈国公府二夫人也同时带着媒婆上门提亲,给足了诚意与体面,沈府原本还不松口,后头还是瞧着沈泱都被陈国公夫人接回来了这才点头,这场闹剧也就此落下序幕,如今外头大多都是相传陈二公子与沈五小姐这桩金玉良缘。
    沈棠得了消息后只一笑而过,倚在贵妃塌上久久没出声,前世这个时候,外头盛传的是她与容莀的那段金玉良缘,如今金玉良缘还在,人却是换了。
    至于沈清池是如何让仁仪候世子松的口,她不想去关心,不过那仁仪候她却是不会放过。
    李昭她斗不过,一个仁仪候却还能动得了,都说柿子得挑软的捏,而李昭这颗柿子里头的心儿是石头做的,拿把铁锤来都不一定砸得烂,所以重来这一世,她得先挑个软的开刀。
    前世在仁仪候府寻到了五十八具尸体,具查验最早的在十一年前,也就是说仁仪候现下很有可能已经残害了最少一名女子。
    如今张贵妃荣宠在身,想要用一个毫无身份的女子尸体去换张衾的命乃至整个仁仪候府,显然不大可能。
    所以她必须要从其他地方着手,得抓到张衾致命的把柄,可张衾此人虽爱女色却也怕死,他动的那些女子不是无依无靠,就是出自青楼,自然就惹不起大乱子,前世也是惹到了公主府沈府与锦衣卫头上才将他一击致命。
    不过沈棠前世摸爬打滚了那么些年,手上早就不干净,如今想要处理这事自然不在话下。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二更哦~~~
    第28章
    仁仪候做的谨慎, 她就给他出错的机会, 抓不到把柄, 她就给他制造把柄。
    “晏轻,盯着仁仪候,稍有异动便来禀报。”
    晏轻一愣, 以为自己听错了:“主子,是仁仪候还是仁仪候世子?”
    得罪沈府的不是仁仪候世子么。
    对付仁仪候这事沈棠也不打算瞒着他们:“仁仪候倒了, 仁仪候世子不成气候。”
    晏轻一惊:“主子?”
    主子这意思, 竟是要对整个仁仪候府下手。
    东衣也不解:“主子, 五小姐这事也算是圆满了,仁仪候世子也是被秦大小姐设计, 主子何以要……”
    沈棠自然没办法去解释她为何非要致仁仪候于死地,毕竟这两世的事可完全不合常理,说出来他们只怕会给她请道士驱邪,只道:“我这两日做了些奇怪的梦, 梦见那仁仪候院中有一具女子的尸体, 还梦到一中年男子在院里残害良家女子, 怕是那女子托梦, 所以心中不安。”
    东衣一听沈棠做了如此噩梦,当即吓得不轻:“主子, 可要请个道士来做做法?”
    沈棠:……
    “倒也不必。”
    最后东衣还是没听, 请了些道士来,说是给新宅看看风水。
    —
    沈棠迁府自是收到了不少贺礼,宫里也下来了好几份赏赐。
    如此一来这宴客一事便是必然的了。
    然皇后娘娘却思虑得多了些, 说正好趁着这个日子给沈棠挑个驸马。
    前世这个时候沈棠与容莀已定了婚事,自然就没这一遭。
    沈棠盯着皇后娘娘送来的名单颇有些无奈,她这一世本也没打算成婚,反正同谁成婚都是要祸害人家。
    可她倒是忘了她成不成婚自己还真做不了主。
    沈棠无声叹了口气,看也没看便将名单给了东衣:“按照上面的来吧。”
    然宴客当天,她便后悔了。
    沈棠站在公主府的阁楼上,盯着下头那道清瘦温和的身影咬牙切齿:“谁让他来的!”
    东衣顺着沈棠的目光瞧去,回道:“回主子,三皇子在皇后娘娘的名单上。”
    沈棠懊恼的转身不想再看,避之不及的人反倒亲自将人请了进来,而突然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忙道:“还有谁?”
    东衣低下头,无端多了几分心虚:“朝堂上但凡府里有未定亲的公子,都…都下了帖子。”
    沈棠深吸了一口气:“太子殿下?”
    东衣:“请了。”
    沈棠:“容莀世子?”
    这个名字东衣明显听出了颤音,遂小心翼翼的道:“请了。”
    沈棠身子紧紧绷着,所以,他会来吗?
    今日就是借着搬迁晏的幌子给她挑驸马,各府不可能不知,但凡收了帖子亲自来的,都是抱了此意。
    所以,阿莀也有此意?
    沈棠的心被紧紧揪着,她已经极力克制自己对他的念想,可爱了这么多年的人,又岂是说放就能放的。
    人都送上门来了,她真的没有把握能克制住自己,可她如今要做的事太多,稍有不慎就会惹上麻烦,她不能连累他。
    恰此时下头一阵躁动,沈棠隐约听见有人唤了声容世子,她飞快的转头往下看,果然见到了那朝思暮想的人。
    他一身白色锦衣,一头乌丝用玉冠束起乖顺的披在身后,硕长的身材,完美到让人窒息的容颜,每一处都深深吸引着她。
    “见过太子殿下。”
    沈棠眼神一紧,瞧向容莀身后的太子,他们竟是一道来的!且阿莀对他笑得毫无防备,看样子还很是亲近,他们何时如此熟稔了。
    李昭若有所感的抬眸瞧向阁楼,却只看见那道刚刚转身的绯红色身影,李昭收回目光瞧向与太子相谈甚欢的容莀,嘴角划过一丝不明的浅笑。
    “容世子今日怎也来了?”
    今日来嘉和公主府的公子都清楚为何而来,是以沈葳一听容莀要亲自过来,急匆匆就出了宫。
    难道就算容莀就算没在如意桥上见到沈棠,也仍是有意入公主府?
    容莀露出一丝苦笑:“娘娘特意下了圣旨,不敢不来。”
    他本无意尚公主,当今律例驸马不可在朝为官,可他心有凌云壮志不愿舍弃。
    沈葳一惊,母后亲自下了圣旨!那不就说明已经挑中他了,如此说来就算他们没在如意桥上一见钟情,也还是没有断了这道缘分!
    沈葳低头掩去心中苦涩:“上次听世子说准备三月下场,若是……”
    容莀叹了口气,而后调笑一句:“眼下只望这位嘉和公主挑不中我。”
    沈葳面色一松,或许只要今日容莀没有与沈棠相见,他们这缘分也就断了。
    今日嘉和公主府可算是出尽了风头,一个小小搬迁晏,太子殿下与几位皇子公主尽数驾临。
    当然除了李昭外,其余几位都是瞧着太子殿下来了才赶紧急匆匆过来的,说起来沈棠就算没有册封公主,那也是太子殿下的嫡亲表妹,这个面子怎么也得给。
    好在皇后娘娘早早将身边的几个大宫女支了出来,沈府也来了几个妈妈,再有东衣几人协助,一时倒也没有出乱子,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按着礼数,沈棠是要陪着太子殿下与皇子公主在隔间用膳,而这一顿饭沈棠吃的极为勉强,她恨不得在那两人饭菜里下毒直接毒死了干净了事,然事实并不允许她如此做。
    李昭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沈棠一眼,将一个规矩知进退的落魄皇子演绎了个十成十。
    宴席结束后,便是诗会。
    这也是皇后娘娘早就安排好的。
    题目由嘉和公主所出,一柱香的时间便结束,由嘉和公主在公子小姐里头各选出一首诗,拔的魁首者,便可得嘉和公主一物赏赐,太子殿下不知怎地来了兴致竟又添了彩头,几位皇子公主也便跟着添了。
    众人激动不已,拔的魁首便能同时等到这几位的主子赏赐,那可是天大的荣耀啊。
    是以各府公子小姐无不是卯足了劲儿的争,太子见下面都奋笔疾书,闲暇时便瞧了眼李昭面前的那一只玉簪:“三皇弟怎拿如此平凡之物。”
    李昭恭敬颔首:“回殿下,臣弟今儿身上只有这一玉簪还算拿得出手。”
    李简与两位公主同时在李昭身上扫了一圈,却见他头上无一物装饰。
    原来这人是把头上唯一一根玉簪取下来当作彩头了,几人收回目光没再去看,对于他们来说,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不值一提。
    沈棠却并不打算放过他,不是装可怜吗?要是不被欺负一下,如何突出这份可怜。
    “三皇子腰间那块玉佩看着不错,拿来做彩头倒是合适。”
    狗东西!
    在这儿坐着的哪一个不是被他弄死的,装什装!
    李简与两位公主面色复杂的看了眼沈棠,不是说这位是个温婉的么,怎落井下石这事儿干的如此顺手。
    李昭先是一愣,随后伸手取下玉佩:“这是自幼便带在身边的,嘉和若是喜欢,不若赠予嘉和。”
    这话就是说这玉佩对他有着不一样的意义,不便拿来做彩头,按照常理要听人如此说,定是不会收的。
    然沈棠并非常人,她勾唇一笑:“既如此,那就多谢三皇兄了。”
    她就怕这东西对他不重要。
    沈葳瞧了眼沈棠,低下头勾起唇,这事越发有意思了。
    “噗。”四公主李莹正端了茶盏饮茶,乍一听沈棠这句,当即就呛着了。
    贴身侍女连忙拿了帕子过来给她擦拭,李莹拿着帕子半捂着嘴,干干一笑:“不好意思,唐突了。”
    沈棠颔首:“无碍。”
    李昭小心翼翼的将玉佩递给金卓,满脸不舍:“小心些。”
    金卓低着头接过:“是。”
    嘉和公主这就是摆明了在报复上次主子拦她马车这事儿,金卓心中一叹,余路渺茫啊。
    东衣接过玉佩恭敬的呈给沈棠,沈棠用指尖儿将玉佩的吊穗捻起,似是颇为嫌弃,而后砰的一声将那玉佩毫不留情的扔在面前的桌子上再也没看一眼:“这般瞧着也没什么出彩,收起来吧。”
    金卓的心随着那砰的一声提到了嗓子眼儿,那可是原妃娘娘留给主子的物件儿,这要摔碎了主子还不得心疼死。
    虽然他不知道主子为何给的如此干脆,但下意识觉得主子定能要回去,可这要是碎了就真的无法了。
    然李昭面色都未变一下,仍是那副温风和煦。
    沈棠恨得牙痒痒,她总有一天得亲手撕下这人的伪装。
    几人另外几位主子便明了,这位三皇子怕是不知何时得罪了沈棠,不过看看戏就成了,这不是他们该管的事儿,三皇子如何与他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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