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回到渣了夫君前(重生)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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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摇头笑道:“你没错,是我太过心急,以后我会注意的。”
    她今日想了很久,可能是重生的原因,所以总是下意识认为,她和他已经生活很久了,可现实是两人不过接触短短几日。
    她对他来说,是陌生人,陌生人指手画脚别人的事,本就是多管闲事。
    少女虽然笑着说话,可沈二爷内心突生一股急迫感,他没头没尾道:“今日我来过,不过那时你睡了,便没有打扰你。”
    阮绾闻言一惊,原来今日她并非做梦,沈二爷的确是来过的,所以他其实也是记着自己的吧?
    阮绾思于此,心里有些甜滋滋的,她觉得自己太娇气了,明明,是她亏欠他太多。
    她走到桌旁,一边打开食盒,一边笑道:“我们吃饭吧,青棠特地从大厨房取了红烧肉和凉拌鸡丝,看着就很好吃,加上听禾送来的点心,今日的晚膳很丰富。”
    沈二爷看着少女又开始絮絮叨叨说着话,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
    阮绾看着男人,一边摆膳,一边惴惴不安又装作不在意道:“二爷,明日回门,你……要和我一起么?”
    沈二爷闻言一怔,对上少女清澈的眸子,迈着长腿走过去,帮着少女一起摆膳,他嗓音低沉道:“好。”
    男人话音刚落,阮绾突然捧着手,低低惊叫了一声,沈二爷闻声看去,便看到少女指尖被划破,渗出了血珠,盛着红烧肉的碟子边缘,不知何时磕了一角,瞧着甚是尖锐。
    他脸色一沉,下意识就抓着少女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轻轻擦去少女指尖的血珠,阮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按在椅子上坐着了。
    “我去找药。”沈二爷收好帕子,转身进了内室,唯恐少女看到他眼底的阴翳之色。
    阮绾彻底呆在原地,她怔怔看着自己的手,上头好似还残留着男人的余温,男人的手很大也很厚实。
    她还从未牵过他的手,看着看着,她不由弯了眉眼。
    沈二爷取药回来时,便看到少女捧着自己的手笑得傻乎乎的,压根没注意到自己,他心底戾气消了几分,问道:“为何笑?”
    “因为二爷牵了我的手呀。”阮绾顺着话头回答,说完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多么厚颜无/耻的一句话。
    果不其然,她一抬眼,便看到男人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她连忙低下头道:“我自己来就好,不劳烦二爷。”
    两人一高一低,男人低垂着头,少女则是仰着头,并未四目相对,然而室内硬生生多了几分暧昧感。
    沈二爷看着好似鹌鹑一般傻愣愣的少女,哭笑不得,她不仅傻得厉害,而且还很迷糊,男人揉了揉眉心,嗓音低沉道:“伸手。”
    阮绾闻言抬头看着男人,便看到他薄唇微勾,凤目深邃无比,像似漩涡一般要将人吸进去,她乖乖地伸出手,看着男人温柔的举动,忍不住红了脸。
    “二爷,你不生气了吧?”
    “嗯。”
    “那就好,书上说,生气容易变老。”
    “……”
    作者有话要说:
    沈二爷风流倜傥:二爷年纪大,但宝刀未老,绾绾体会,最是深刻,夜间……(达咩,阿江审核无情拖走。)
    绾绾脸红:……二爷,净网行动开始了,下次不可以再说这个啦!
    第12章 .回门
    次日清晨,阮绾醒了大早,她呆呆坐在妆镜前,由青眉给她梳妆打扮。
    她看着镜中梳着妇人鬓,穿着大红的齐胸襦裙,配以大袖衫,腰肢纤纤,眉眼弯弯,眼若琥珀,依旧透着几分稚气,她有些恍惚。
    青眉一边给阮绾梳头,一边想着缓和一下与看着自家姑娘的氛围,自打这两日在阮绾此处碰了钉子,她有些小心翼翼道:“姑娘,这个发髻您可满意,若不喜欢,奴婢重新给您梳。”
    阮绾眉间含着几分倦意,听到青眉的说话声,微微睁眼,看着她低眉顺目的模样,淡淡道:“不必,就这样。”
    青眉闻言,脸上的笑淡了几分,她不太明白为何平日里对自己颇为宠信的姑娘,如今对自己无比冷漠,更甚还换了青棠贴身伺候。
    今日梳头这个活,还是她支开青棠才得手的。
    她有些受伤,咬了咬唇,放下手中梳子,走到阮绾跟前跪着,开口道:“姑娘,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议论二爷,不该仗着您的宠爱胡作非为,奴婢真的知错了。”
    阮绾静静看着青眉,把玩着手中珠钗,沉默了一会儿,青眉都快哭了,她才慢条斯理道:“既然知错了,那就要改正,我愿意给你机会,今日回门,你就跟着吧,你可别让我失望啊,青眉。”
    青眉闻言,下意识看向阮绾,眼前少女笑眼弯弯,同平日没什么不同,她连忙道:“奴婢知晓了,谢姑娘愿意给奴婢机会,奴婢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起来吧,去看看回门礼有没有缺什么,若有要添补的来和我说。”阮绾摆了摆手,收回目光,继续摆弄着手中的钗子。
    青眉开心地应了一声,便掩门退了出去,阮绾定定看着青眉的背影,冷笑了一声,她可不会相信青眉能变好。
    这个丫鬟在自己身边呆了五年,自己对她说不上视若姐妹,但主仆的情分算是无比深厚,谁知竟是那个人安插在身旁的眼线?
    便是养别人送的一条狗,养了五年也会对自己摇尾巴,青眉是养不熟的,不然前世也不会那样对自己。
    阮绾起身整了整衣衫,她想起前世回门时,沈二爷并未跟着回去,因为自己嫌弃他身份低微,上不了台面。
    而且,她那时满心都想着见那个人一眼,也不愿沈二爷坏了她好事,谁知那人故意将她和三妹带出门,说是要一起逛街吃茶,其实是故意引她看着沈二爷从艺坊出来,离间他们的关系。
    她那日自然是气得不行,当街就甩了沈二爷一巴掌,这件事传的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
    沈二爷名声自然受了影响,加上那个人有意引导,抹黑沈二爷名声,以至于最后差点连科举都参加不了。
    最后她才知道,沈二爷去的艺坊,其实他好友顾逸明的地方,他那个时候已经开始谋划未来了,谁知被自己一手打破。
    阮绾如今想来,恨不得甩自己几巴掌,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她指着镜子里的自己,恶狠狠比了一个拳头道:“阮绾,你长点心吧!你欠他的,一定要全部还给他!”
    阮绾冲着镜子里的自己龇牙咧嘴的场景被站在门外的男人尽收眼底,他看着阮绾双手插腰,凶巴巴像是在骂谁,像是一只炸毛的小猫咪,毫无杀伤力,傻得让人难以直视。
    沈二爷轻咳一声,装作没看到,一边走进内室,一边说道:“时辰不早了。”
    阮绾闻声,猛然止了动作,耳尖微微发烫,她整了整衣衫,看着男人干笑道:“我也收拾好了,走吧。”
    沈二爷颔首,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阮绾跟在男人身后,细细打量着他,男人身材高大,瞧着体格极佳,就是不知为何,脸色常年泛着病态的苍白。
    男人自然察觉到身后打量的目光,犹如针芒在背,便是像忽略也忽略不得。
    他脚步微顿,转身看着少女,无奈道:“请阮小姐跟上来,沈某禁不住你的目光。”
    阮绾闻言,原本发烫的耳尖更烫了,对上男人极有深意的目光,心虚地低着头小跑跟了上去,嘟囔道:“你背后也有眼睛么,怎么知道我盯着你看?”
    “阮小姐目光如炬,沈某难以不察觉。”男人看着少女,今日她梳了妇人髻,颈间戴了一串珍珠项链,多了几分温婉之意,可瞧着还是稚气无比,让他难以将她当成女子看待。
    沈二爷这是说她花痴的意思么?
    阮绾咳了一声,连忙转移话题道:“今日回门,我们不过夜,假如遇到某些人,二爷不必理会便是。”
    “哪些人?”沈二爷摩挲腕间的玉珠手串,明知故问道。
    阮绾微顿,她没想到沈二爷会追问此事,她笑道:“那些惯会捧高踩低的人。”
    沈二爷闻言沉思,继而又道:“还有一事,沈某挺感兴趣。”
    阮绾闻言愣了愣,朝男人投去疑惑的目光,沈二爷慢悠悠捻着珠子,“按宰相大人如今的地位,想毁了这段婚事,并非难事,为何……”
    阮绾知道沈二爷想问什么,她淡淡道:“你疑惑为何他会让我嫁给你是吗?”
    “沈某唐突,阮小姐若是在意,可以不说。”沈二爷看着少女眼底露出的黯然,意识到他问了一个极为敏感的问题。
    阮绾并不言语,两人就这样默默走着,沈二爷以为他戳中了少女的心事,便也闭口不提。
    他之前着人调查过此事,然而得来的消息皆是宰相大人信守承诺之言,然而他却不信。
    阮绾走在前头,沈二爷放慢脚步跟在身后,直到出了沈府的大门,两人坐上马车,马车行驶了一段时间,两人之间有一种诡异的沉默。
    阮绾沉吟许久,方才幽幽/道:“我是宰相府的二小姐,可从小在家中就不得父母喜欢,所以对我的婚事,他们不上心,准确来说,他们恨我。”
    沈二爷闻言,破天荒皱了眉眼,他原以为她,在家中备受宠爱,不曾想并非如此,他低声道:“为何恨?”
    “很多事情。”阮绾言罢,便转过身子看向车窗外的景象,也许是她不应该活着,也许是她生来就不值得别人喜欢。
    沈二爷看着少女的背影,手中动作一顿,说道:“抱歉。”
    “没事,这些年我已经习以为常,只是将你牵连进来,多多少少会让你受到不公平的对待。”
    她这次回门,父母兄妹并不欢迎,甚至于沈二爷都会受到牵连。
    前世所谓冲喜,不过幌子,沈二爷的身子还未曾虚弱到不能下榻,他们只是想赶她走而已。
    自打她嫁出去,他们就不愿意认她这个女儿,说起来,她没资格埋怨他们,毕竟生恩养恩皆在,今生回去,她的心里,存留最后一丝念想罢了。
    “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必介怀,如今你是我的妻子,自是夫妇同体。”沈二爷看着小姑娘强欢颜笑的模样,安慰几句,不再言语。
    阮绾知道沈二爷,不过是安慰之语,她朝着男人笑了笑,别开脸又看向车窗外。
    车帘随风而起,街市喧闹无比,她知道过了这条街,就该到家了,以前的家。
    马车静静平稳地行驶着,朝着宰相府飞快而去,沈二爷看着少女瘦削的背影,骨节分明的手把玩着腕间玉珠,凤目微沉,露出几分深意。
    正当他要开口时,便听得兴文道:“二爷,少夫人,宰相府到了。”
    阮绾闻声,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宰相府外头只站着两个小厮,便再无其他人,阮绾心里莫名一阵失落,她今日回门,母亲会不知道么?
    沈二爷察觉到少女低落的心情,他犹豫片刻,率先起身下了马车,站在马车旁,看着少女,温和道:“绾绾,下来罢。”
    阮绾看着男人薄唇微勾,凤目含笑,她忍不住也抿嘴笑了,他还真是尽到了夫君的责任,配合着自己演戏,不至于让自己在娘家面前太过难堪。
    她扶着男人的手下了马车,看着眼前宽阔宏伟的大门,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朝着男人笑道:“走吧。”
    此时宰相府门口的小厮见了阮绾,连忙迎了上去,满脸带笑道:“奴才见过二姑娘,方才管家正等着此处,然而三姑娘说猫儿找不到了,管家没法,只得去找了,如今正在赶来此处呢。”
    阮绾冷冷扫了一眼小厮,慢悠悠道:“你没看到我夫君么,还是压根不打算将我夫君放在眼里?”
    守门小厮没想到阮绾会说出这句话,毕竟当初她为了不嫁人,闹得翻天覆地,怎么如今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然而看着阮绾冷冰冰的眼神,如今她虽嫁出去,但到底是宰相府的主子,他一个奴才哪里轮得到同主子计较,便连忙道:“奴才见过二姑娘,二爷,奴才有眼无珠,还望二姑娘和二爷饶了奴才这次。”
    “这次记住了,那就要永远记住。你带人将回门礼卸下来,等会管家来了,你告诉他,他要找的猫儿如今在城东葫芦巷的某处宅子里呢。”阮绾笑眯眯扔下一句话,挽着沈二爷的手就进了宰相府。
    守门小厮看着两人的背影,压根读不懂方才阮绾话中何意,为何三姑娘的猫儿会在城东呢?他想了一会儿,想不出一个所以然,便转头带人卸东西去了。
    不仅守门小厮疑惑,沈二爷也不知少女话中何意,正思索是,便听到少女脆生生笑道:“宰相府的管家是府里老人了,最会见风使舵,如今我嫁出去,可我那个三妹还在府里,他自然要去奉承触手可及的好处,奉承我是没有什么利益可言的。
    我之所以说那番话,是想告诉他,他可以奉承其他人,但不能不把我放在眼里,他在城东宅子里养了一个外室,还去地下钱庄借了钱,宰相府的账目上有很大一笔亏空了,这要是查出来,别说三姑娘,就是三万个姑娘,也救不了他。”
    少女显得肆意张扬,同方才在马车里的黯然神伤相比,与方才在沈府里傻乎乎的模样,沈二爷觉得此刻的少女看起来,其实是一只精明的小狐狸。
    “你如何得知这般隐秘的事?”沈二爷饶有趣味问道,他还真想看看她想怎么做。
    “秘密!”阮绾看着男人面露好奇之色,她当然不能说她是因为重生才知道的,可其他理由可信度也不高,所以便故意开玩笑道。
    她话音刚落,此时身后便传来一阵喧嚣,有人厉声喊道:“二姑娘,快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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